但如今,蔣席卻心懷敬畏,請來了高僧爲蘇煙唸經超度。
不爲別的,他只願她來生能順遂。
蘇煙下葬的那天萬里無雲,是這段時間難得的好天氣。
看着那耀眼的太陽,喻歲憶起初見蘇煙的畫面,那時的她,笑容和如今的陽光一樣溫暖,一眼就讓人喜歡上。
傻姑娘,就這樣度過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如有來生,喻歲希望她健康喜樂,平安順遂,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蘇煙葬禮結束的那天,喻歲就病倒了。
因爲懷着孕,她又不好打針吃藥,只能靠自己的免疫力去對抗。
原本圓潤的臉,沒兩天功夫就瘦了一圈,可把時宴知給心疼壞了。
時宴知像個操碎心的老媽子,看着難受中的喻歲,他急得抓耳撓腮,束手無措。
喻歲瘦了多少,他也跟着掉多少。這一切,喻歲都看在眼裏。
喻歲道:“我餓了。”
聞聲,時宴知雙眸立馬泛光,“你想喫什麼?”
喻歲,“什麼都可以。”
時宴知道:“那我讓阿姨給你做。”
廚房裏本就一直備着菜,隨時都能讓喻歲喫上熱乎的,所以沒等多久,晚餐就上桌了。
喻歲看着時宴知空空的桌面,她說:“你陪我一起喫。”
時宴知當然沒意見,阿姨給他添了一副碗筷。
喻歲目光落在花菜上,“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時宴知吃了一筷子,“味道不錯,符合你的口味,你也嚐嚐。”
喻歲自己夾了一筷子,她嘴裏還是沒什麼味道,但卻硬生生喫下了。
所以,他順了喻歲的意願。
一桌的菜,大部分都進了時宴知的肚子,即便這樣,他都是滿足的。因爲這頓飯,是喻歲這些天喫的最多的。
喫完飯,時宴知乘勝追擊,“我們下樓走走。”
參加完葬禮到現在,她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出門了,而且大部分時間都在牀上躺着,他真是怕她躺出病來。
喻歲頷首:“好。”
年還沒過完,外面的喜慶裝扮還沒撤掉,隨處可見紅燈籠,喻歲卻看得有些恍惚。
“老婆,喫冰糖葫蘆嗎?”時宴知的聲音拉回她的意識。
喻歲看了眼街邊買糖葫蘆的,“好啊。”
時宴知牽着她的手,踱步走到糖葫蘆攤位前,買了串傳統的冰糖葫蘆。
時宴知拆了包裝,遞給喻歲。她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味道不錯。
喻歲轉手送到時宴知嘴邊,他就着她的手,張嘴吃了口。
時宴知牽着她的手,一邊走,一邊說:“你還知道你以前哭着找我要糖喫嗎?”
喻歲一臉茫然,反問:“我什麼時候哭着找你要糖喫?”
時宴知說:“就是我們當初被囚禁在一起的時候。”
聞聲,喻歲眉心蹙的更緊了,這話說的,反而讓她更加困惑了。
不可能吧,她那時候都上初中了,怎麼可能做這事?
時宴知勾脣笑說,“你當然不記得,因爲你那時發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