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一怔,猛地握緊了手機。

    祁允怎麼會在白薇手上?

    祁允上的幼兒園,算得上是全市最好的。

    安全係數極高。

    不應該存在孩子被家長以外的人接走纔對!

    白薇是怎麼把祁允帶走的?

    溫酒看向祁墨卿,把手機遞還給他。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她從辦公桌上下來,走到外面給幼兒園老師打電話。

    老師竟不知道少了人,接到電話才急忙去看,祁允確實不在。

    溫酒強忍着怒意沒發火,直接掛了電話。

    剛要進辦公事,就見祁墨卿疾步走了出來。

    “阿允沒在學校,白薇那邊怎麼說?”

    “她要我們過去。”

    溫酒心下一涼。

    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薇點名了要她去。

    如果她不去,祁允會很危險。

    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去!

    且不說白薇會怎麼瘋狂的報復她,就算沒有危險,她也經不起折騰。

    她不能拿自己的孩子,去換祁允的平安。

    雖然對祁允不公平。

    但她若出事,對未出生的孩子,何嘗公平?

    溫酒陷入了兩難,指尖在手機屏幕上來回的摩挲,顯得很焦急。

    似乎看出她有所顧慮,祁墨卿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溫聲說道。

    “你先回去,我會把小允平安帶回來。”

    溫酒想說點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彷彿說什麼,都是狡辯。

    看着祁墨卿離開的背影,她一咬牙,追了上去。

    “我和你一起去。”

    她很想自私一點。

    可她實在做不到,明知祁允在爲自己受苦受難,卻依然坐視不管。

    祁允是無辜的。

    他不應該爲她和白薇的恩怨買單。

    而肚子裏的寶寶。

    萬一……萬一有什麼意外,也只能怪他眼光不好,找了一個沒能力的媽媽。

    無法護他周全。

    無法帶他來到這個世界上。

    其實祁墨卿,並不想她去。

    白薇的瘋狂,他已經見識過了。

    她跟着一起去會很危險。

    但也沒勸。

    去與不去,他都尊重她的選擇。

    只是暗暗握緊了她的手。

    “不許衝動,有危險站我身後。”

    溫酒笑着點頭。

    一路上,她都在猜測白薇的目的,計劃應對的辦法。

    要盡全力的,把危險和傷害降到最低。

    車子停在松山公園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

    祁墨卿根據祁允的電話手錶定位,在公園旁邊的樹林深處找到兩人。

    祁允小小的身體被綁在一顆大樹上。

    白薇就站在旁邊。

    她穿着一條白色裙子。

    潔白的像個天使。

    卻做着惡魔纔會做的事。

    樹林很安靜,只有腳踩在枯葉上,發出的咯吱聲。

    白薇看着漸漸走近的祁墨卿。

    明媚的陽光從樹枝的縫隙灑下來,在他清冷雋逸的臉上留下耀眼的斑駁。

    晃了她的眼。

    她突然想起,初遇他那年。

    也是這樣的一片晴方好。

    只是太陽更大更毒,曬的人難受。

    她被父親家暴後,帶着滿身傷痕跑出去。

    站在毒辣的太陽底下,不知道要去往哪裏。

    她就坐下來,看着街上形形色色,人來人往。

    一直坐到黃昏,都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來多看一眼年僅十二歲的她。

    似乎這個世界,多她不多,少她不少。

    那一刻,她很想去找母親,與母親在天上團聚。

    可是有一雙腳,停在了她面前。

    她擡頭,就看見面前站着一個身穿校服,揹着書包,長相清秀俊朗的男生。

    他很高,她要仰起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當時只覺得他長的真好看。

    在她感動終於有一個人爲自己停留時。

    他關心的問她怎麼了。

    看到她滿身傷痕後,又帶她去醫院,送她回家。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她明白了活着的意義。

    她要活下去。

    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沒想到,他們十幾年的交情。

    卻敗在一個,出現僅僅一個多月的溫酒手上。

    他的身邊,終究是站了別的女人。

    白薇覺得可笑。

    自己的十三年,就是一個笑話!

    既然他要與別的女人並肩。

    那麼他們,就只能站在對立面。

    “嫂嫂,你來做什麼啊!你是笨蛋嗎?她叫你來你就來!”祁允身子動不了,急的小臉都紅了。

    “我纔不是笨蛋!但我怎麼能丟下阿允不管呢。”溫酒朝他微微一笑,隨後看向白薇,聲音突然冷下來,“白薇,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們自己解決,你放了阿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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