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說明花羽國的人有讓花朵一夜之間全部開放的能力?”
氣氛一瞬間變得靜默起來,衆人心思各異,少女說得這麼直白,他們自然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花羽國的那一場異象,極有可能是自導自演的結果。
蘇盞一點也不慌亂,甚至贊同地點了點頭,柔柔弱弱地說:
“自然如此。”
說的時候眼神落寞,充滿了被人誤解的無可奈何,說完之後往牧斯懷裏一縮,完完全全就是一隻任人欺負的小白兔。
明明知道少年是裝的,但是牧斯還是一瞬間心就軟了下來,雙手在袖子和蘇盞的裙子的遮擋下,肆無忌憚,溫柔又堅定地環上了少年的腰,微微撫摸着,似乎是在安慰他。
蘇盞被他摸得身子一軟,差點趴下了,整個人像是被魚咬了一口的白蓮花,頓時瞪了牧斯一眼,不讓少年繼續作亂。
也不知道暮是怎麼帶壞牧斯小可憐的,簡直太讓人生氣了!
暮:?
江曼沒有想到蘇盞這麼輕而易舉地就中招了,聽到他承認了這一點,不免有些警惕,擔心蘇盞是故意的,畢竟蘇盞能成功從花羽國來到千鳥國當王妃,必定沒有看起來那麼單純。
不過沒關係,她還有底牌。
她知道蘇盞的把柄。
江曼垂眸看了眼正在貼貼的兩人,明明知道了蘇盞是男的,和牧斯是同性,看到他們那麼親密,卻並不感到厭惡和噁心。
恰恰相反,她很羨慕。
她很羨慕蘇盞能夠得到牧斯的愛。
儘管這樣的愛充滿了欺騙。
在江曼的眼裏,蘇盞是爲了靠近牧斯,僞裝成女的,而牧斯並不知道蘇盞是男的。
殊不知這兩人早就搞在一起,脫光光還有什麼是牧斯不知道的。
而江曼怎麼都想不到的是,在蘇盞和牧斯的感情裏,牧斯纔是那個更離不開蘇盞的人。
江曼不受控制地想到她和黎歌之間的關係。
這次她把黎歌打暈了,冒充她,打亂了她的計劃,殿下一定會很生氣吧。
這次,會趕她走嗎?
江曼已經想不出離開了黎歌,自己能去哪裏了。
她的一生,睜開眼睛就是黎歌,黎歌是她的一切,是她的所有,是她的心心念念和朝思暮想,她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能夠永遠陪在黎歌的身邊。
永遠陪在殿下的身邊,讓殿下的眼裏只有自己一個人,多好。
蘇盞可以,憑什麼自己不可以?
她就是要用盡一切手段,哪怕傷及無辜,哪怕拆散別人的感情,她也要得到屬於殿下的獨一無二的愛。
她對黎歌的喜歡早就已經變成了執念,無法放下的執念。
明知是執迷不悟,她也心甘情願。
聖代王后嘴角笑意未散,默默觀察着幾人之間的氛圍。
氣氛稍稍凝滯,江曼卻像是沒有意識到是因爲自己說的那句話一樣,繼續假裝無意地說道:
江曼此言一出,衆人的視線立馬就轉向了蘇盞的手腕上。
只見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確實掛着一條開着幾朵小花的手鍊,生動極了,像是下一刻就會綻放得更加絢麗,充滿了生機。
蘇盞倒是沒有想到江曼連這個都注意到了,眼神閃了閃。
他之前在和黎歌談話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江曼在偷聽,紫藤蘿雖然細小,但是原主本身就是花羽國的人,與植物和自然最爲親近了,細心點就能感受到,於是便故意透露了性別的信息,沒有想到江曼竟然還順勢推測出了他的手鍊的作用。
蘇盞雖然擁有很大的自主權,但是原主的人設還是得稍微考慮一下的,不然588回去就得捱罵了,蘇盞這點良心還是有的。
原主作爲性別認知障礙的人,自然對性別沒有什麼概念,在父母的唸叨下,愈發樹立了要維持自己女孩子的身份,更沒有親自摘下這手鍊的道理。
那這個壞人當然是由別人來做了。
蘇盞很清楚,如果他一直維持女孩子的身份,無法光明正大地和小可憐站在一起,這個世界恐怕不能結束——
雖然牧斯什麼都沒有說,但蘇盞心裏卻隱隱感受到牧斯和暮都沒有安全感。
而在感情裏,安全感是非常重要的。
他要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說喜歡他,愛他,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選擇後退和離開。
江曼自以爲掌握了幾人的把柄,卻不知道那是蘇盞主動放下的魚餌,就等着心急的魚上鉤。
牧斯皺了皺眉,眼裏的寒意已經很明顯了。
江曼以爲蘇盞和黎歌聯合起來騙牧斯,卻絲毫不知道牧斯早就和黎歌合作,她現在這樣的言語,牧斯看不出來她是假的纔怪。
蘇盞察覺到牧斯對江曼的不喜,掩在衣襟間的手悄悄和牧斯的拉在一起,眨了眨眼睛。
牧斯對上少年的視線,指尖動了動,在蘇盞的掌心落下一個符號。
√
蘇盞被牧斯萌到了,忍住笑意,心裏樂開了花。
看來牧斯知道他就算往他的掌心裏寫個字,他也不一定猜得出來,還不如直接畫個勾,蘇盞反而一下子就明白了。
蘇盞擡起手,轉了轉手腕,手鍊隨着他的動作微微晃動,花骨朵上閃動着細碎的光澤,好看無比。
“是的,這是我的母后送給我的。”
江曼垂下了眼眸,內心雖然掙扎了一瞬間,但是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再次擡眼,問道;
“我很喜歡,可以湊近看看嗎?”
蘇盞依舊是一副天真單純的樣子,溫柔地點了點頭,說道:
“當然可以。”
其實蘇盞的內心早就在呼喊了。
快快快快快快動手啊!
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兩人身上,江曼湊近了一些,微微低頭,似乎是爲了能夠看得更加清楚,還伸出了手。
蘇盞滿懷期待。
“等下!”
奧利奧王子卻突然間蹦了出來,打斷了這一切。
蘇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