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盞江曼聖代王后:有你什麼事?
黎奧眼裏閃過一絲掙扎,但更多的是正義凜然,以爲自己是全場唯一一個發現黎歌有異的聰明人,眼看着這個假黎歌竟然沒有引起大家的懷疑,甚至似乎還在計劃謀劃着什麼,黎奧終於忍不住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你們就沒有發現……”
“閉嘴。”
江曼頂着黎歌的臉,冷冰冰的說出這句話,哪怕平時她對待黎奧的態度有多溫柔,在這一刻,她早就卸下了僞裝。
與其說是她在學着黎歌的樣子,不如說,在不知不覺間,她早就厭煩了這樣的生活——
而黎歌和她一樣,本來就應該回到深海,深海纔是她們的家。
人間本就不值得。
江曼想不通黎歌爲什麼要一直待在陸地,以黎奧的姐姐的身份,一直守在黎奧的身邊,明明黎奧傻蠢笨懶貪懼,早就被寵溺得不成樣子。
黎歌愛黎奧嗎?
如果愛的話,爲何不和黎奧坦白這一切,爲何任憑自己做什麼事情都不管?爲何不和黎奧說她纔是小時候救他的那條美人魚?
如果不愛的話,爲何不肯看一眼她?爲何不肯回應她的愛?
明明她們曾經也在深海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黎歌和她不受權利紛爭的困擾,她們是兩條無憂無慮的美人魚,那個時候黎歌雖然也冰冷,但是她分明能夠感受到少女藏在面具下的心是柔軟的。
她們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步呢?
江曼看着黎奧的眼神冰冷無比。
從黎奧的出現打亂了她們的關係開始,就已經是一個錯誤了。
黎奧愣住了,他看着少女冰冷的臉,有一瞬間甚至以爲真的是黎歌。
真的太像了。
但反應過來之後,黎奧更多的是氣憤。
憑什麼?黎歌就算了,憑什麼一個假貨都可以這樣頤指氣使地和他說話?
她以爲自己真的怕黎歌嗎?
眼看着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和怪異,蘇盞不免覺得頭疼。
這個奧利奧王子怎麼又菜又愛玩啊?
當從黎歌那裏得知黎奧是男配的時候蘇盞就懷疑無比了,就黎奧這樣誰都嫌,也就只有黎歌能忍得了他了。
但不管怎樣,還是得尊重黎歌的決定,畢竟黎歌就是攤上了這樣的任務。
蘇盞乾巴巴地笑了一聲,說道:
“殿下是要看我的手鍊嗎,快看吧。”
蘇盞遞了一個眼神給牧斯,牧斯立馬會意,指尖動了動,於是某餅乾發現自己竟然不能開口說話了。
黎奧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牧斯。
他小表弟竟然是這樣的人!裝的和蘇盞情深似海,其實背地裏在幫別人對付蘇盞!
蘇盞真是太可憐了,可憐又笨,送上門給人欺負,連自己在幫他都不知道。
黎奧索性擺爛,也不想多管閒事了,只想早點結束,然後把這個假黎歌綁起來,把真正的黎歌找到。
他有好多話想和黎歌說。
就像曾經的她。
江曼抿了抿脣,蘇盞歪了歪頭,嘴角露出笑意,主動又遞上了手,說道:
“黎姐姐很喜歡,是嗎?”
似乎是這一聲黎姐姐提醒了江曼,讓她回到了現實,收回了那些不必要和不該有的善心,定定地看了一眼蘇盞,揚聲說道:
“是,我很喜歡。”
江曼湊近了一些,伸出手,虛虛地放在手鍊上,似乎是在仔細觀察着上面的花。
國王已經想睏覺了,睡眼惺忪,打了個哈欠,聖代王后轉頭看了他一眼,眼裏閃過一絲厭惡,然後繼續看着蘇盞和“黎歌”。
終於,江曼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端倪,驚呼出聲,道:
“這上面有魔法!”
少女說着攤開自己的掌心,上面躺着一顆小小的測試石,此時正散發着瑩瑩的微光。
蘇盞慌了,臉色立馬變白,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卻一個趔趄,不小心從椅子上摔下來,手腕不知道磕到了哪兒,只聽得清脆的一聲響,如同雨滴擊落荷葉,串起那條手鍊的珠子紛紛逃離,灑落了一地。
而那三朵花朵幾乎在一瞬間就枯萎了。
蘇盞微微低着頭,長髮微微擋住了他一側的臉,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倒是有些悽慘。
然而蘇盞的內心幾乎是在敲鑼打鼓,這一刻終於要來了麼吼吼吼!
可惜588不知道跑哪去了,快樂無處分享,蘇盞一時之間還有些想念那隻胖胖的炸鸚鵡了。
肯定跑別的地方偷喫去了!
從牧斯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少年落寞的眼神,在那一刻,明明知道蘇盞是假裝的,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慌。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讓少年這麼傷心過一樣。
幾乎是在手鍊脫離蘇盞的手腕的那一瞬間,聖代王后就站了起來,把打瞌睡打得正香的國王嚇了一跳。
聖代王后:“……”
她深呼吸了一下,眯了眯眼,看着蘇盞,沉聲說道:
“親愛的公主殿下,哦不,王子殿下,請您解釋一下您爲什麼要欺騙我們。”
現場最搞不清楚狀況的就是黎奧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就是眨了個眼睛,蘇盞就被整到地上去了,手鍊還掉了一地,再看一眼蘇盞就變成男的了。
雖然少年依舊穿着宮廷長裙,長髮垂在腰上,但是失去了障眼法術,在場的都是有魔法的,自然發現了少年的變化。
依舊腰肢細軟,依舊巧目盼兮,但給人的感覺就是男的。
即使知道這一刻終究會來臨,而且還是自己策劃的,但是蘇盞還是感到很羞恥。
之前大家以爲他是女孩子,穿裙子倒沒啥,現在大家發現他是男的了,蘇盞感覺身上發燙,自己在衆人眼裏已經變成一個變態了嗚嗚。
一隻手卻伸了出來,是牧斯。
“阿盞。”
蘇盞擡頭,眼神一暖,一手提着裙角,另一手握了上去,藉着牧斯的力重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