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長老都知道,我出生的時候,天水堂少主就已經不見了,我都沒有見過天水堂少主,又怎麼……”
“認出他,然後,加害於他?”
“加害”一詞,特意加重了聲音。
這個詞沒有被蛇妖一族直接說出來,但是現在卻被蘇盞如此直接主動地說了出來,沒有半分心虛。
他很大度地說:
“不過,我還是相信你的星盤的。”
“有你們少主的畫像嗎?我想看看我有沒有見過。”
衆人沉默。
他們自然是沒有帶畫像過來的。
有些妖族的長老其實是中立派,不管狐妖和蛇妖最後哪一個妖族能出妖王,反正都輪不到他們,那他們就再觀望觀望。
有長老已經讓小妖去取畫像了。
蘇盞略微拱了下手,看向褚明河。
“如果我見過你們少主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會幫你們一起把他找回來。”
這破班誰愛上誰上吧。
反正588只說現在的劇情是要他先好好上班。
好好上班,是一個比較寬泛的詞。
如果他積極配合,“被迫”退休的話,那也是好好上班到最後一刻。
就是苦了……某隻蛇了。
蘇盞一點也不心疼。
這件處於蛇妖和狐妖兩族的事情總是得解決的。
否則,恐怕,這個世界的淨化值也會一直卡着。
在等待畫像的過程中,蘇盞一度邀請諸位長老進殿中坐下談。
那些長老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們原先聽聞在人界玩了十幾年的蘇盞終於回來了時,都以爲等待他們的是一個讓他們焦頭爛額下一任妖王。
但是從今日蘇盞處理事情的風格和態度來看,似乎也還不錯。
雖然暫時比不上逝去的狐妖妖王,但也比他們預想的好多了。
至於狐妖和蛇妖之間的矛盾。
由來已久,他們也不好插手。
如果這個年輕妖王可以解決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們連忙擺手,“多謝大王,屬下在這裏等着就行。”
對於他們大部分妖獸來說,春日裏曬太陽是很舒服的事情。
太陽暖洋洋的,讓他們想變出真身來曬肚皮咧。
蘇盞便看向從他說話之後便一直沉默着的褚明河,略微挑了挑眉。
“褚堂主,你要進殿中坐坐嗎?”
褚明河和他對視了一眼,垂眸徑直跪下。
“屬下冒犯了大王,在畫像送來之前,在此跪下請罪。”
蘇盞沒對他的行爲發表任何看法,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肩,“你們都不坐,那我就進去坐咯。”
少年妖王說着,用手擋了擋自己的臉。
“畢竟,本大王這麼好看的臉,不能曬黑了。”
衆人聞言都看向他的臉,不得不承認,蘇盞確實有說這番話的資本。
他的那張臉,恐怕是狐妖中最出衆的。
其他妖族也難出一個如此美人。
偏偏做了妖王。
或許,如果當初不是他的父親成爲了妖王的話,那次狐妖一族面臨的困境,就足夠改變整個狐妖的命運,像有着如此美貌的蘇盞,也就不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裏了。
衆人都明白,蘇盞剛剛好聲好氣地和他們說話,是展現一個妖王的風度。
而現在要去殿裏等着畫像送過來,是樹立威嚴。
人羣中,栆妖族長老看着跪在地上的褚明河,嘆了口氣。
妖界除了有妖獸,還有他們這種花草樹木,他們沒有妖獸那麼崇尚武力,只希望能夠和和氣氣的。
但是他轉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偷偷喫他頭頂上的棗子的鸚鵡妖,生氣極了。
哪裏跑出來的鸚鵡妖!這麼沒素質!竟然視法令於無物!
對於妖界中的食物鏈,早就有了規定,只有是有了靈智的,就一律不得捕殺採摘。
否則一律按照殘殺同類處置。
蘇盞也覺得離譜,還好588保證只是看看,絕對不喫。
很快,畫像送來了。
那小妖畢恭畢敬地送到了蘇盞手邊,蘇盞翻開一看——
既然天水少主是小時候就不見了的,那肯定沒有他長大了的畫像。
而這畫像中的,顯然還是幼童時期的天水少主。
蘇盞理直氣壯,“這畫像我要了,等本大王出去轉一圈,就對比一下這畫像。”
這可是正經上班,絕對不是趁機出去耍。
衆妖沉默,跪在地上的褚明河擡頭看向站在殿前的少年,沙啞的聲音裏窺探不出真意,“屬下願請纓和大王一起。”
監視。
明晃晃的監視。
“這麼熱鬧?”
一道聲音突然涌入人羣中,蘇盞看到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沒說什麼。
“褚明河,你一條臭蛇想誣陷我們赤焰堂的人,誰給你的膽子?”
元赤的眉頭跳了跳,對元焰一口一個“臭蛇”的說法無可奈何。
他向來如此,不好看的就直接在言語中表達出了不喜。
褚明河跪在地上,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看着蘇盞,“還請大王允諾。”
元焰冷笑一聲,還想說什麼,元赤看了他一眼,兄弟兩對上視線,元焰便把想說的話憋回去了。
蘇盞看了一眼元赤,便知道他是同意這件事情的。
“準。”
輕飄飄的字撒到地面上,褚明河聽到後眼神毫無波瀾,只是對蘇盞又行了個禮。
元赤安排等蘇盞的妖王加冕之後再去找,褚明河也只是點了點頭。
衆妖終於散去,元焰吐槽,“這褚明河每次都一身黑,簡直看了都會做噩夢。”
元赤沒搭理他,元焰哼了聲,“我要找個美嬌娘治治我的眼睛。”
等他一走,元赤看着剛剛元焰站過的地方,晃了晃神。
蘇盞回到殿中就又把那副畫像展開看了看。
蕪湖,可愛的小蛇寶!
好看愛看!
蘇盞閉上眼,感受着這段時間來丹田上環繞着的東西。
隱隱約約的,似乎是一條小蛇。
“真是,嘴硬的帥蛇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