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現在他的位置已經暫時沒有什麼危險了,這樣的話,一旦放鬆下來,就很容易倦怠。
在其位謀其事,元赤是在告誡他好好上班,不許摸魚。
行吧。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蘇盞就在妖界勤勤懇懇地當着打工狐狸。
除了工作不許偷懶外,其他的待遇都是按照王的配置來的。
蘇盞喫喫喝喝,很享受。
那些其他妖族非要塞給他的美麗和帥氣妖精,蘇盞能拒絕的全都拒絕了,拒絕不了的就留下來做一些小事。
能有人端茶倒水送水果還是很舒服的。
夏日悄然而至,慢慢顯現出他的厲害之處,但妖王的宮殿裏,卻涼爽無比。
殿內和殿外彷彿是兩個世界。
褚明河進了內殿時,蘇盞正做完了上午的工作,躺在涼榻上,身邊一男一女兩個妖精,是貓族。
貓族無論是在人界和妖界,都很討喜。
有着或可愛或魅惑的容顏,明明心高氣傲,卻願意勉強爲了留下而假意迎合,倒是最能激起保護欲和喜愛之情。
而那兩個貓妖,男的可愛清純,女的魅惑勾人。
看來貓妖一族是下了真本事,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妖后的位置佔到。
春去夏來,季節的流轉中,蘇盞還沒着急他和他的小可憐的關係,妖族的一羣長老們卻關心和憂愁得不得了。
錯過了交/配的好季節就算了,可不能一拖再拖!
他們要求也不高,只希望蘇盞努把力,一個月就生一窩,不管是哪個妖族送來的妖生都行,誰先生出一窩,哪怕是一隻,誰就贏了。
褚明河目不斜視,單膝跪在蘇盞的榻前,向蘇盞行了個禮,“大王。”
一旁的兩隻貓妖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些警惕。
儘管他們使出了渾身解數,但是從他們來到新妖王宮殿的這些時日後,蘇盞對他們反應平平。
哪有妖能這麼忍住自己的?
他們不由得懷疑起整個新任妖王是不是不行……
這可能是一個原因。
但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兩隻貓妖看着褚明河的眼神更加警惕。
貓妖在人界混得也算不錯,思維自然學了些許人類的風格。
他們想走純欲風,以爲這樣吸引少年妖王,但卻沒什麼效果。
而像褚明河這種全身上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本來他們根本就不用擔心。
但是他們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萬一呢?
萬一妖王就是喜歡這種忠心耿耿,沉默寡言,只會做事,不會說甜話的下屬呢?
真是好手段!
兩隻貓妖的勝負欲被勾了起來。
褚明河對於這種目光已經熟視無睹,任憑他們打量着自己,輕聲向蘇盞彙報着天水堂近期的情況。
這是每個堂主的工作內容。
也就變成了蘇盞的工作內容之一,要聽每個堂主的彙報。
聽聽也不是不行。
但是,褚明河好像每次都是大中午的時候來找他彙報。
本來彙報就無聊,就是聽各個妖族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
比如兔妖沒什麼好彙報的,就和蘇盞說他們最近這個月喫的是草,喫的是什麼草,吃了多少草,多少草沒喫完,要花多久把剩下的草喫完,喫完的草有多少,有沒有兔子吃了腹瀉,吃了腹瀉的兔子有多少……
蘇盞聽完,做夢都是草啊草。
草!
小狐狸鬱悶,但還好褚明河彙報的內容不至於是這樣的。
可聽着聽着,他還是犯困。
蘇盞本來就是躺在榻上,褚明河行完禮後,蘇盞就讓他坐在地上放着的墊子上。
褚明河正襟危坐,認真地彙報着,聲音卻越來越輕了。
蘇盞睡着了。
褚明河糾結了片刻,擡眼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了少年妖王的睡顏。
褚明河的視線卻銳利地看向還在一旁站着的那兩個貓妖。
其中一個貓妖蹲下身子,想把蘇盞叫醒,扶他去牀上睡。
話還沒說出口,卻察覺到了冰冷的視線。
貓妖察覺到了危險。
褚明河的聲音很輕,但他是一方堂主,身上的威嚴不容小覷,讓人不敢對視。
“別吵醒他。”
貓妖內心倒真想不管不顧地一爪子把蘇盞拍醒,要瘋就一起發瘋,但還是忍住了。
於是醒來後,元赤安排給蘇盞的妖娥就說那兩隻貓妖已經走了。
“走了?”
妖娥點了點頭,把一大堆文書放到了案上,提醒蘇盞:
“大王,這是赤堂主……”
雖然元赤和元焰有正副之別,但稱呼上,卻並沒有體現出來,直接讓別人叫他們“赤堂主”和“焰堂主”,別的妖都不敢叫元焰二堂主,也只有元焰自己會如此自稱。
蘇盞看着堆起來比他都高的文書,認命:“放這吧。”
他以爲處理文書就已經是他工作內容的極限了,但是元赤卻要讓他跟着去處理妖界和魔界邊界出現的糾紛。
如果說妖是遵從自然,聽從天性,順從欲/望,那麼魔就是對最後一個的無限放大。
人能入魔,妖能入魔,仙也能入魔。
邊界之處,魔氣籠罩。
還很燙。
本來就是大夏天,還要出遠門,出遠門就算了,還很熱。
少年神色懨懨,很討厭這個工作內容。
他要是魚妖的話,那現在不就是魚乾了?
同行的是元赤和元焰。
他倆看起來一點也不受魔火影響。
可能是因爲妖力比他高。
蘇盞發現自己這個身體雖然妖丹回來了,妖力也在穩定地提升着,但是速度很緩慢。
上一次急速上漲,還是和楚停雲在客棧的那一夜……
想到自己是狐妖,蘇盞暗自咋舌。
不能吧。
那他不就成爲了話本中吸了和尚精氣,然後提升自己的功法的黑心狐妖了嗎?
588笑嘻嘻:“宿主,你也看這些呀。”
“……小心我把你從系統空間裏拖出來,我們就可以當場喫烤雞。”
“嚶。”
元焰看了一眼狀態並不好的蘇盞,低聲和元赤說:“你帶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