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對簡直就是辦公室戀情,他能不能舉報!
而588——天才鸚鵡,很滿意與自己定製的這個小世界。
它纔不會說這一對狐妖兄弟是它夾帶的私貨捏。
它愛看!
就是爲了塑造兄弟兩小時候的可憐,不小心背刺了一下宿主,讓他穿過來已經是十幾年後了捏……
所以按照設定,蘇盞就是一個十幾年來非要在人界耍的在逃少主。
嗯……588覺得問題不大。
小鸚鵡把自己藏到角落。
蘇盞其實也或多或少察覺到了這微妙的氣氛。
他看着一簇又一簇的魔火,他想,來妖界打工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
邊界之處像是被世界遺棄的地方,而如今,遲來的繼任者,也迎來了考驗。
少年眼神堅定,哪怕臉上抹着灰,看不清楚容顏,但眼神中的光亮,似乎已經足夠讓人信服——
如楚停雲所言,他會成爲一個好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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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此行最重要的是解決魔界販賣粟粟花的事情。
粟粟花本來只會出現在魔界,那些剛剛入魔的魔往往難以承受身體的痛苦,而粟粟花可以爲他們提供片刻歡愉。
這是一種會讓所有生靈上癮的花。
女媧創世時,便覺這物是個魔物,把它們都除去了。
可一粒小小的種子,還是被吹向了蠻荒之境。
一個墮仙來到了這個地方,發現了盛開的粟粟花。
於是,有了世間第一個魔。
此後的千萬年裏,六界發展得如火如荼,魔界也在不斷壯大,雖然他們比妖界還更加讓人喊打喊殺,大其實,不管是人界還是妖界,神界還是仙界,都會有無數的冒險者像是試試入魔。
這是一條捷徑。
誘人無比。
而粟粟花也在魔界生長得更加旺盛,還形成了一條產業鏈,有專門負責售賣粟粟花加工出來的成品的。
不僅在魔界販賣,還售往其他界。
聽到的人聞風喪膽,可依舊無法避免被誘惑者自尋死路。
吃了粟粟花,除了入魔,就只剩下等死了。
入魔便是和粟粟花同生同死,鮮少有人能戒斷的,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蘇盞聽完後皺起了眉,魔界等於是一個黑色地帶,他們管不了,可魔界想發展壯大,便源源不斷地往完結輸送粟粟花的成品,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元赤看着腳下的血色的粟粟花,說:“狐妖一族下過死令,若敢嘗試這種東西,直接取下妖丹。”
“其他妖族呢?”
元赤皺眉,“各妖族明面上說沒有食用者,可我和元焰已經抓到好幾個了。”
元焰也有些頭疼,“就算是狐妖一族,我們也不能完全保證,有沒有躲起來買這種東西的。”
正說着,元赤指尖一動,使用了妖力,蘇盞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妖走到了這裏,冒着會被魔火吞噬的風險,也要採摘上面生長的粟粟花。
蘇盞想開口,問他是不是不要命了,但元赤只是淡淡地說:“沒用的。”
曾經的元赤也一腔熱血,還是少年的他就想剷除粟粟花,但十幾年來,粟粟花長了又長,依舊有數不清的妖想要冒死嘗試。
“源頭難剷除,我們便想禁止妖界的人來邊界。”
“依舊無用。”
“和魔界談判過,魔尊說這事他管不了。”
蘇盞一邊聽着,一邊看着那個小妖頭髮被燒了也無所謂,採到了一株粟粟花,正要服下,一個魔火集合而成的火焰球突然爆發,便席捲向他。
元赤冷靜地問:“想救嗎?”
蘇盞抿脣,“我想試一下。”
元赤便解除了隱身的妖術,屏障消失,蘇盞施展妖術,把那火球給解決了。
那小妖嚇得半死,抱着粟粟花又哭又笑,那紅豔的粟粟花,倒像是長着血盆大口,卻溫順地等待着小妖服用它。
可到底是誰在尋找食物和寄主呢?
小妖看到他們三人,心頭一震,知道自己被發現了,立馬就想逃跑。
蘇盞叫住他,“你不知道這花會上癮,會讓你萬劫不復嗎?”
那小妖屁都不理,只想着逃走,緊緊地攥着手裏的花。
粟粟花被攥出汁水,像是一滴又一滴鮮豔的血。
而這魔火的掩映中,是一堆又一堆的白骨。
見蘇盞還要跑,那小妖咬牙,破口大罵:“關你屁事啊?我是死是活,就算你是妖王也管不着!”
蘇盞停下了腳步。
元赤和元焰跟在他的身後,彷彿早就知道會這樣。
他們不會嘲笑蘇盞愚蠢,還想勸說這種內心早就入了魔的妖,妖如此,人如此,仙如此,神如此,一旦入了魔,哪有話本中的故事有着美好的結局。
別說找人救贖他。
這種人,自己都放棄了自己。
沒有人能救。
而他們年少時,也像蘇盞這樣,明知沒什麼可能,但還是想嘗試。
少年意氣被一個又一個現實挫敗。
卻始終不願意放棄。
這是愚蠢,但也是他們的使命。
蘇盞轉身看向這塊區域連接妖界的地方,那裏有很多妖兵守着,不讓妖來這邊,而剛剛那個小妖,是被刺傷了腿也無所謂,硬闖過來的。
幾個追着來的妖兵向蘇盞請罪。
“大王,是屬下失職,讓……”
“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就算妖兵擋住了這個小妖,小妖也依舊會想破腦袋用別的法子從魔界搞到粟粟花。
蘇盞皺着眉,又仔細看了這片地方。
“你們其實沒想過我能解決這個問題的,對不對。”
但這確實是考驗。
明知道前路艱難,但想看看,這個少年妖王,會不會因此放棄。
蘇盞並不氣餒,“你們如今已經做了許多嘗試,我可以在你們的基礎上繼續找辦法,繼續優化。”
問題或許不能得到一次性的解決。
但如果不解決問題,那問題便只能是問題。
還會產生源源不斷的新問題。
火浪翻滾着,少年在某一瞬間似乎有了曾經的妖王的影子。
火焰熊熊燃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