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川沒說話，但是他要去的方向顯然就是食堂。
蘇盞和他並排走着，暮色沾染在他們的肩頭上，兩個少年的身高有着一點差距，但是肩上的暮色卻分毫不差，都是那樣的溫柔繾綣。
而他們的身影，在暮色的映襯↓，也顯得那樣的般配。
或許和暮色無關。
在小超市耽誤了一會兒時間，食堂反而過了第一波人潮，沒有那麼多人了。
兩人的動作都很快，快速選好菜後找位置坐好。
第一次一起喫飯，雖然兩人都沉默着，但是氣氛似乎也沒有那麼尷尬。
聞川看了一眼喫的正香的蘇盞，又默默移開了視線。
等喫完後，差不多就是上晚自習的點了。
蘇盞把飲料瓶旋開，頂部冒出了一點氣泡，他趕緊喝了一口。
聞川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看向少年，正好看到蘇盞舔了舔嘴脣。
聞川抿了抿脣。
蘇盞發現自己被看着，眨了眨眼，問：“怎麼了？”
聞川收回視線淡淡道：“舔嘴脣會脣炎。”
“……”，蘇盞把蓋子旋上，湊到聞川身邊，氣呼呼地說：“我就舔這一次好吧！”
聞川眯了眯眼，語氣似是信了又似是懷疑，“是嗎？”
他們已經出了食堂，到了教學樓區。
天色尚可看清周圍的樹，但遠方的山都隱藏在水墨一般的暗色中，看不真切。
蘇盞又看了一眼聞川的衣領，小聲地說：
“你這樣去班上，可以嗎？”
“我似乎沒有第二種選擇。”
聞川探究地看向蘇盞，想看他眼中的情緒是否作假。
可那雙桃花眼總是讓他晃了眼。
但當聞川回到自己的班級的時候，還是有人發現了他的衣領的問題。
學校就那麼大，每個學生髮生了什麼事情學校可能兼顧不了全部，但是聞川就不一樣了。
聞川是優秀學生的代表，是老師們眼中的香餑餑，當聽到一點風聲後，當然會關心這個學生的狀況。
儘管有同學注意到了聞川的衣領的問題，但是聞川平時都不怎麼說話，而且現在是自習時間，他們便沒有開口問。
直到張老師來到教室，打破了平靜。
“聞川，你出來一下。”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正在做題，聞言筆尖一頓，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默默收了筆站了起來，椅子和地板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走出了教室。
張老師就在走廊等着他。
他皺着眉看着聞川的衣服，說：
“你的衣服怎麼了？”
聞川垂眸，“沒事，謝謝老師關心。”
“有人說看到你和蘇盞在一起，他弄的？”
張老師的語氣聽起來只是在尋找真相，想向聞川確認，並非已經認定這是蘇盞做的事情。
聞川抿了抿脣。
“是他。”
“但不是故意的。”
他簡單地把自己和蘇盞在小超市遇到的事情講了一下，張老師聽完，點了點頭，“我瞭解了，那意思就是，蘇盞沒有欺負你？”
“是的”，聞川的眼神閃了閃，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問他，“老師，我可以問一下，是誰和您說的嗎？”
張老師嘆了口氣，“這個我就不說了，我答應要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