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房間裏也有聞川的東西,但還不如聞川在蘇盞的房間留得多。
但一般聞川都是回到自己家。
儘管聞夢從未給他留燈。
隨着他漸漸長大,聞夢也懶得裝了,對他更加不管不問,只是某些時候會突然神經質地問諸如“你愛不愛媽媽”“你是不是覺得媽媽對你不夠好”“你是羨慕隔壁的家庭,所以經常往那邊跑嗎”這樣的問題。
每次的語氣都很溫柔,但又生出了無端的惡意。
也正是隨着長大,聞川抽絲剝繭般,從猜測變成了推斷,慢慢對聞夢的這些言語和行爲有了自己的想法。
比如她每個月都會和一個人打電話,詢問可不可以“回去”,得到的是冷漠的拒絕,以及她的賬戶上多出來的一些“封口費”。
那些錢對於普通的家庭來說,其實已經很可觀了。
而聞川早就習慣了自己賺取生活費,程靜和蘇天海他們是大人,理所當然般,也隱隱知道一些什麼,每個月都會給聞川零花錢,聞川把那些錢都存了起來。
他想,如果他當初拒絕坐上程靜的摩托車,或許現在人生就是另一個極端了。
會明知道自己身處絕境,卻依舊放棄掙扎。
但是現在不一樣,他有想要守護和奔赴的東西。
他仍舊渴望關愛,但是對於血緣上的母親,他已經不再期待,或許連可憐都沒有。
蘇盞坐在桌前寫着題,聞川在一旁看書,在蘇盞要偷偷喫巧克力的時候,伸出手,握住他的下巴,只微微一動,少年的牙齒就暴露在他的眼中。
聞川淡淡地看了一眼,說:“再給你拍個照片吧。”
蘇盞的嘴巴還被迫張着,“啊”了一聲,有些疑惑。
聞川垂眸,看着他眼中的水光。
“這些牙齒還沒變成蛀牙前的遺照。”
“……”
蘇盞瞪他,伸出手把他的手撥下來,懟他,“小心我有口臭,薰死你。”
聞川眯了眯眼睛,“那你未來女朋友很慘。”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心懸了起來。
蘇盞“哼”了一聲,心想要是真臭聞川別想和他親了,就算他不嫌,他自己都嫌。
聞川對於蘇盞這種沒有直接否認的態度微微沉默,又塞了一張卷子在蘇盞桌子上,“做完再睡,我陪你。”
蘇盞發狂,“誰要你陪,你不加這張卷子咱倆都可以早點睡。”
對於小竹馬這種炸毛的行爲,聞川表面很淡定,其實內心已經在動搖。
又默默把那張卷子收了回去。
588熬夜玩遊戲,蹦出來調侃他們:“宿主,對方撤回了一張卷子。”
“……”行,他這隻鸚鵡系統已經閒得走在了潮流前端,什麼都會了。
蘇盞沒和它計較,停筆,看向高冷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