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明天要打穀子,我不去鎮上。”吳氏直接拒絕。

    謝家寶一聽,哭的更大聲了,“哇哇哇嗚嗚……我要喫包子!”

    謝老太太剜了吳氏兩眼,忙不迭哄着謝家寶。

    她知道爲了幾個包子到鎮上跑一趟,着實不現實。

    但老二家的拒絕的這麼幹脆,她也挺惱火。

    越是哄,謝家寶哭的越大聲。

    滿屋子都是小孩尖銳的嚎叫聲。

    一家人喫到包子的好心情頓時無影無蹤。

    謝老爺子這次對二房做法挺滿意的,又是給家裏人買包子,又是教三房的丫頭認草藥。

    被謝家寶一鬧騰,老爺子臉色沉下來。

    “奶奶,四叔不是經常走街串巷賣貨嗎?他總得到鎮上進貨,給家寶捎兩個包子也不難吧?”薛蕙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一臉單純地問。

    謝家老四謝秉承是幼子,幹活不咋行,但一張嘴很會說話,是個走街串巷的挑貨郎。

    謝家除了大房,就屬四房家裏過得好,分家之後立馬在旁邊起了個院子。

    她不信連個包子都喫不起。

    這句話問的謝老太太一噎。

    桌上人誰都不是傻子。

    謝老爺子頓了頓,不悅地看了眼哭嚎的謝家寶,一拍桌子,板着臉怒道,“要喫包子,讓你爹給你買去!”

    謝家寶哭聲嚇得戛然而止,抽噎着不敢再吭聲。

    薛蕙低下頭,掩飾着揚起的嘴角。

    再一擡頭,便對上謝錦朝清冷幽深的眸子,她立馬放平嘴角,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

    謝錦朝很快移開了視線,垂着眸子,叫人看不出所思所想。

    只是她那狡黠的小表情一直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像極了傲嬌的黑貓。

    翌日。

    薛蕙領着她和謝招娣到山上採草藥。

    瞧見一株草藥,她便給二人講解:“這是雷公藤,橢圓形的葉子,邊緣有鋸齒,白色的小花……”

    “這是天麻,高高的尖尖,挖出來跟土豆似的,這個很值錢。”

    說着,薛蕙把天麻挖出來裝揹簍。

    謝錦婷看薛蕙的眼神越發的崇拜,揮舞着小鏟子迫不及待,“大嫂,我記住了!”

    “招娣記住了嗎?”薛蕙轉頭問。

    謝招娣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

    “挖錯了不要緊,人家藥鋪的人自會分辨,但千萬別亂喫,有毒的話就不好了。”薛蕙囑咐道。

    認了一些常見的草藥之後,薛蕙就讓她們自己去採藥,不能走遠。

    她一邊找草藥,一邊順道去了自己前天埋木箱子的地方仔細檢查一下,沒什麼破壞的痕跡。

    到明天就能挖出來了。

    薛蕙站起身,忽地一陣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她趕緊扶住身邊的樹幹,穩住身形,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腹部隱隱作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有點像……

    要來大姨媽的感覺……

    “大嫂,你看我採的草藥!”謝錦婷興奮地揹着揹簍小跑過來。

    裏面各種草藥,果實類,根莖類,灌木,草屬,小喬木,都有,滿滿裝了大半筐子。

    “哇,婷婷真棒,一個錯的都沒有。”薛蕙簡單檢查了一遍,讚賞地看了謝錦婷一眼。

    十幾種藥材,一遍記下來,可不容易。

    瞧見揹簍裏有些土黃色的連翹,她捏起來一顆問,“還有這個,你怎麼知道這是草藥?”

    連翹成熟時間晚一些,一般在霜降的時候,薛蕙碰見過幾棵,都沒成熟,就沒告訴她們。

    謝錦婷聽着誇獎,高興地挺了挺小胸脯,“我猜的。”

    “真聰明,這個叫連翹……”

    薛蕙給她豎起了大拇指,“婷婷,你想不想讀書認字?”

    謝錦婷看來也是有天賦的,埋沒了怪可惜。

    謝錦婷疑惑地看了眼薛蕙,“爲什麼要認字?認字又沒啥用,大嫂不也是不認字嗎?”

    薛蕙不贊成地說,“誰說認字沒用啊?”

    “奶奶說的。”

    “……”

    “奶奶的瞎話你聽聽就行,不用當真。”薛蕙一本正經的說道:“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要是認字沒用,那娘爲什麼要花那麼多錢送你二哥去讀書呢?”

    謝錦婷覺得薛惠說的十分有道理,“也是哦,那等二哥這次休沐回來,我就叫我二哥教我認字!”

    謝錦朝今天已經去了鎮上書院。

    謝錦婷轉頭又拉住薛蕙的手,“大嫂,既然讀書這麼好,那你和我一起學習吧!讓二哥教咱們兩個!”

    薛蕙:“……”

    倒也不是不行。

    至少,以後她表現出識字,不會惹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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