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放心。”
“蕙娘,縣太爺找你說了啥?”吳氏好奇。
“哦,是發菌子的事,對了娘,”薛蕙把早上從鎮中酒樓得了一百一十兩銀子的事說了一下,“這銀子我打算買下一個山頭,然後再攢一些錢,在山上發菌子,說不定還能多培養一些松茸松露什麼的。”
吳氏聽到一百一十兩銀子的時候愣了一下,後面都沒仔細聽,“蕙娘,你剛纔說祥老闆給你多少銀子?”
“一百一十兩啊。”
吳氏狠掐了一把大腿。
唔,好疼。
是真的。
她家忽然就有了一百一十兩?!
就算這銀子薛蕙已經有了打算,吳氏還是驚喜的很,今日受的驚嚇全部一掃而空。
恨不得讓薛蕙現在就掏出銀票來,好好看看長啥樣。
謝錦婷只知道,一百兩銀子很多很多,看薛蕙的眼神愈發崇拜,“大嫂,你真厲害!”
“吳嬸兒,你沒事吧?”彪子上前問。
若是鄭儀賢在,定然能認出,彪子就是他與謝錦朝相遇時欺負少女的小流氓之一。
“沒事。”
“那你們現在可是要回家?我送你們。”
“娘,我現在不想回家。”
過了那陣害怕的勁兒,謝錦婷現在全身充滿着對縣城的好奇,想要多轉一會兒。
薛蕙也想多轉一會兒。
這是她第一次來縣城呢。
吳氏無奈,就陪着兩人逛了一會兒。
謝錦朝和彪子走在後面,不遠不近的。
“謝二哥,你瞧這個耳墜多好看,不替嫂子買一對?”彪子曖昧地向謝錦朝示意。
嫂子?
謝錦朝看着彪子衝着薛蕙的背影擠眉弄眼的表情,明白了什麼,“她不……”
“她不喜歡這種?那買個簪子或者荷包也行啊。”
謝錦朝:“……”
在彪子的攛掇下,他差點就買了那對耳墜。
幸而理智及時歸位,他把彪子趕到一邊,買了三個糖人,上前說,“婷婷,想不想喫糖人?”
謝錦婷一回頭,欣喜地跑過來,“想。”
謝錦朝把手裏的糖人給她,“你一支,娘和大嫂各一支。”
“我知道。”謝錦婷拿着糖人跑去前面,和薛蕙吳氏分了。
薛蕙好奇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隔空對着謝錦朝比了個謝謝的口型。
彪子不知何時又湊了回來,老神在在地說,“是我膚淺了,還是謝二哥更瞭解嫂子。”
“……”
縣城的商品種類要比雞籠鎮多很多。
謝錦婷這裏看看,哪裏看看,不亦樂乎。
“大嫂,那是什麼?我怎麼沒見過?”
薛蕙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是一個老頭,面前擺着幾個小盆,裏面長着奇怪的植物。
周圍攤販生意都不差,只有他無人問津。
薛蕙雙眼一亮,走上前問,“大叔,你這一盆咋賣?”
老頭終於看到一個識貨的人,滔滔不絕地跟薛蕙講起來,“姑娘,還是你識貨,我這可是好東西,叫番茄,是從海外來的,結出來的果子紅紅的,酸酸甜甜,絕對好喫!你要是買的話,我算你一兩銀子一盆。”
這是西紅柿幼苗。
“啥?一兩銀子一盆?這也太貴了吧。”吳氏驚道。
還沒見過這麼貴的植物,種出來能有多少喫?
薛蕙摸了一兩銀子出來,把盆子端走。
西紅柿給了她一些靈感。
買了山之後,她可以從淘寶上買些稀有植物的種子種大棚。
雲西府氣候整體來說還算不錯,生物多樣性豐富,大多數植物都能種。
“娘,沒事,不就一兩銀子嗎?你想想,要是我們真能種出番茄,拿出去賣,那不就能掙很多錢嗎?機遇和風險往往是並存的,娘,要發財呢,就不可避免要冒點險。”
吳氏聽了覺得非常有道理,沒再說什麼。
謝錦婷挽着薛蕙的胳膊咕噥着,大嫂怎麼和二哥一樣講起大道理了?
二哥要說服爹孃做一件事的時候,最喜歡講大道理。
因爲,這樣子百分之百能唬住爹孃。
……
謝家一家人坐着馬車從縣城回鎮上。
薛蕙隨意地提起,“娘,等天再冷一些,我們就從孫二狗那裏買魚吧?”
謝家包子裏用的魚肉餡一直都是從後山山腳下的池塘裏捉的。
爲此,謝秉恩還專門用麻線做了一條漁網,又從吳鐵柱那裏弄了點豬血淋上曬乾,防止過快的腐爛。
有了網子後,薛蕙和吳氏會一起去幫忙下網子。
不過現在天涼了,蹚水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不適,有些凍腳了,且池塘裏的魚越來越難捉。
從孫二狗那裏買魚,就當是還了今日的恩情,結個善緣。
吳氏知道薛蕙的意思,點點頭。
到了鎮上,薛蕙跟旁邊賣菜的小販道了謝,把小推車送回鎮中酒樓。
謝錦朝回了書院,薛蕙等人則是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酉時初。
謝秉恩正坐在謝家大門口等着,滿臉焦急憔悴,看上去已經是等了許久。
“當家的。”吳氏喊了一聲。
“爹!”謝錦婷飛快地跑過去,撲在謝秉恩懷裏!
“哎呦!”謝秉恩被撲了個滿懷,差點摔倒,高興地抱了抱謝錦婷,“巧珍,婷婷,你們可回來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先回家再說。”
“好好。”
謝秉恩一直等到天黑,還以爲今兒回不來了。
一進謝家的門,就聽王氏問,“二嫂,你們今天咋這麼晚纔回來?”
以前,她們包子早早就賣就回來了。
難道,是她弟弟一家的包子影響了她們的生意,導致她們的包子現在才賣完?
想到這裏,王氏心裏生出一股竊喜。
吳氏看到王氏,連日來積攢地怒氣在這一刻爆發出來,衝上去啪啪甩了她兩耳光,揪着她的頭髮打的鼻青臉腫,“不要臉的臭娘們,不給你個教訓,當我好欺負呢!”
“啊啊啊……”王氏一陣慘叫,好不容易從吳氏手裏掙脫,哭訴道,“二嫂,你這是啥意思?你家包子賣不出去能怪我嗎?人家客人願意買小弟家的包子,你打我有啥用?”
“我就打你,怎麼了?喪良心的狗玩意兒,就知道在背後使壞,活該你生不出兒子!”吳氏說着,朝着王氏啐了一口。
“老二家的,行了,都是一家人,像什麼話?不就是她弟弟賣了灌湯包?至於嗎?”謝老爺子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