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康:“……”
薛蕙:“……”
謝永康抿着脣垂了垂眸,視線在彪子跟薛蕙中間轉了轉。
他隱隱覺得,彪子對他有些敵意。
喫完飯,薛蕙收拾碗筷,謝永康幫着忙。
王小花一向勤快,對謝永康說,“我來吧。”
謝永康躲過她的手,“我來收拾就行,不能白白吃了小堂嬸家一頓飯。”
“彪子,你把桌子擦一下。”
說完,薛蕙端着碗筷去了廚房。
謝永康手裏端着兩個菜盤子,也跟去了廚房。
彪子看了看手裏的抹布,又看看旁邊的王小花,把抹布給她,“那你擦桌子吧。”
王小花:“……”
旁邊的謝錦婷:“……”
彪子很快跟去廚房,見薛蕙站在竈臺前洗碗,謝永康則用瓢幫忙澆着清水。
兩人站的很近。
彪子趕忙插在中間,衝着謝永康笑笑,伸手奪他手中的瓢,“你是客人,我來吧。”
謝永康手一躲,“還是我來吧。”
“我來就行。”
“不用,我來。”
……
兩人爭來爭去,已然忘記自己在幹什麼。
薛蕙看着潑了自己一袖子的水,面無表情,“看來你們挺喜歡洗碗的,那我走,你們來。”
彪子:“……”
謝永康:“……”
薛蕙把手洗乾淨,離開了廚房。
彪子跟謝永康大眼瞪小眼。
彪子虎着臉斥道,“看你,跟我搶什麼?你自己洗吧,自己洗自己衝,洗個碗還需要兩人?”
說完,他扔下搶到水的水瓢,走了。
謝永康:“?”
接下來,薛蕙走到哪裏,彪子怕謝永康接近,寸步不離地跟着薛蕙。
謝永康全都看在眼裏。
他心裏隱隱有一個猜測。
喫完飯,薛蕙回了一趟謝錦朝的房間,出來的時候多了一層被子。
家裏已經沒有多餘的被子,這是薛蕙花了幾兩銀子從淘寶上買來的鵝絨被。
去後山的時候,薛蕙又將剩下的飯菜打包一份,一起帶上,給柏崖老頭。
柏崖老頭不在房裏。
薛蕙把被子往牀上一扔,飯菜往桌上一擱,正要離開,柏崖老頭回來了。
“我給你帶了午飯,擱那兒了,還有被子。”
“這被子——”
柏崖老頭本以爲被子是普通的棉花被,正想挑刺,誰知觸手鬆軟,到嘴邊的話卡殼了一下,轉而又說,“怎麼不給我準備衣服?我衣服都破了!”
“你先將就一天,明天給你換新的。”
柏崖老頭撇撇嘴,掀開飯盒一看,幾樣小菜配米飯,做出一臉嫌棄的樣子,“就這?”
“怎麼滴?不滿意?”薛蕙挑眉。
柏崖老頭端起飯盒捧到薛蕙面前,“你瞅瞅,這是土豆絲嗎?這是土豆條吧?!還有這白菜……”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老臉一皺,“軟軟踏踏,難喫死了。還有,你看看這米飯,硬邦邦的,誰喫的下去。”
薛蕙直接端起飯盒,“行,你不喫,我這就去倒了餵雞,你就餓着吧。”
“哎哎哎——”柏崖老頭收了那副神氣兮兮地表情,一把攔住薛蕙,搶過飯盒,嘟囔着,“我又沒說不喫……”
他又不是不知,這放在鄉下已經是不錯的伙食了。
薛蕙沒讓他啃雜麪窩窩頭就不錯了。
薛蕙看他認真的喫起來,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你慢慢喫,等晚上的時候我再來給你送。”
“晚上就我一個人住這裏?”
“有巡夜的陪你,你還怕見鬼不成?”
“嘿,你知不知道我那一顆凝香丸多少錢?衣服沒有,飯菜難喫,還讓我住這種地方……”
“你就說住不住吧?”薛蕙慵懶地往門口一靠,“反正藥丸已經被人喫下去了,你不住也行,我還省錢了呢。”
柏崖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你看看你這臭脾氣,難怪你那個病秧子夫君找別人,那顆凝香丸你是給他吃了吧?難爲你這麼善良,我還以爲你會一刀砍了他呢。”
就中午飯那一會兒,柏崖老頭出去轉了一圈,很快就把山上的一切以及薛蕙這個人都弄明白了。
在村民口中,她是個普通的村民,只是爲人聰慧,跟鎮中酒樓合夥買下這後山做生意。
柏崖老頭還了解到,後面的鐵房子是菇房,前面的棚子是大棚。
鐵皮琉璃還說的過去,可那大棚的軟質琉璃,柏崖老頭沒見過。
可看村民們深信不疑的樣子,柏崖老頭忍不住懷疑,難道是自己太久不出世,纔沒見過這等好東西?
“暴力!”薛蕙漫不經心地說,“我可是良民,哪像你們,整天喊打喊殺的。”
“……”
“哎,我有個問題。”薛蕙突然一臉疑惑。
“什麼問題?”
“你說你把追殺你的人都殺光了?”
“嗯,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那我要是把你交給官府……”
這正是薛蕙好奇的地方。
小說都說什麼朝廷江湖互不干涉,難道官府真的不干涉嗎?
柏崖老頭整張臉都黑了,“你敢!”
……
晚上,謝家一家人正喫着飯,外面傳來一陣叫罵聲。
這聲音聽着耳熟的很。
薛蕙放下筷子,跟吳氏和謝秉恩出去瞧瞧。
還未出門便聽到薛俊堂的聲音,“謝家做人不厚道,欺負我薛家沒人嗎?我薛俊堂的閨女不受這個委屈!”
薛俊堂的媳婦劉氏對着衆人哭訴,“我可憐的蕙娘,不嫌棄女婿病懨懨的身體嫁過來,自嫁到謝家來之後,替謝家做牛做馬,帶他們過上好日子,可他們是怎麼對我閨女的?這日子剛好一點就找相好的,我看這日子不過也罷。”
吳氏“唰”地打開門,冷着臉反駁,“親家!話可不是這麼說的!當初蕙娘不願意嫁,是你收了十五兩銀子,外加五斤白糖,十斤豬肉,一隻母雞,非要蕙娘嫁過來的!怎麼,你看現在蕙娘在謝家過的好,眼紅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