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忠義也說,“就是,蕙娘,你一個姑娘家,留在這裏萬一出什麼事呢?就讓彪子跟永康跟你一起留下吧。”
“那行吧。”
謝忠義一行人離開,李宗乾也隨着一起走。
他們走了不久,便有一年輕男子找上門,身後跟着一中年男子,一箇中年婦人,一年輕小子。
他眉心間有一道疤,面無表情,容易叫人生畏。
他說,“我叫藏f……劍,聽說你要三個人,一個門房一個管事一個廚娘,喏,給你帶來了。”
薛蕙打量他幾眼,“藏劍?這麼說,藏鋒是你哥嘍?”
藏劍很想說,我纔是藏鋒,但他不能,默認了薛蕙的話。
彪子打量藏劍幾眼,“那你也是嫂子的表哥嘍?”
他先前聽說藏鋒是個商人,藏劍是藏鋒的兄弟,可就看着藏劍眉心的那道疤痕,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們不是商人。
藏劍愣了愣,清了清嗓子,點點頭。
這個藏劍看起來有些傻愣愣的。
薛蕙怕彪子繼續問下去穿幫,趕緊轉移了話題,看向藏劍身後的三人,先指了指年輕小夥子,又指了指中年男子,“這位是門房,這位是管事?”
藏劍點點頭,從懷中把拿出兩張紙,“這是這三人的賣身契,給你。”
薛蕙接過來看了眼,“多少錢?”
“王……我哥說了不要錢。”
藏劍又說,“你要有什麼事,就去榴花巷子找我,我先走了。”
說完,他大步離開,幾步就不見了人影。
看得彪子跟謝永康雲裏霧裏。
賣身契上有名字和基本信息,中年男子叫趙大勇,中年婦人叫劉翠娥,年輕小夥子叫趙富貴。
“趙大勇?”
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小的在。”
“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趙大勇便如實把自己的出身和經歷講了一遍。
他原先是某個商賈人家的家生子,後來主家落難,所有僕人被髮賣出去,他被人買下來做雜使,又憑着機靈勁,被選去打理生意。
三人是一家人,劉翠娥是趙大勇媳婦,趙富貴是趙大勇兒子。
薛蕙輕輕點頭,“我不管你們以前的主子是誰,現在,你們到了我這裏,只要你們好好幹,我絕不會虧待你們。但是,我眼裏容不得沙子,希望你們明白。”
趙大勇一家子異口同聲的表忠心,“主子放心,我們一定忠心耿耿,替主子辦事。”
薛蕙“嗯”了一聲,“我來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薛蕙,現在做菌子生意……”
介紹完自己,薛蕙又簡單說了一下他們的職責。
兩人都是有經驗的人,不必薛蕙多說,一點就透。
薛蕙正要帶着他們,還有彪子跟謝永康去小院,齊煥上了門。
他看到薛蕙,殷切地笑着,“薛姑娘,我看你那院子裏空蕩蕩的,肯定得需要人手,需要置辦東西,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來幫你吧?”
薛蕙指指身後的人,“齊公子,麻煩你跑這一趟,人手我這裏已經有了,正要去小院,置辦東西。”
“那我跟你一起吧。”
齊煥見薛蕙猶豫,又說,“你沒來過府城幾次,對這裏不熟悉,我是土生土長的府城人,倒是可以給你做個參考。”
彪子跟謝永康都不樂意看到他。
見齊煥往薛蕙跟前湊,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莫名生出一種無言的默契。
兩人一起上前,左邊一個,右邊一個。
“齊公子,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齊公子,我也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你們說。”
“我先說,我一進府城就發現了,許多店鋪酒樓銀樓等店鋪牌匾上,角落裏都有一個圓形的標誌,這是什麼意思?”彪子問。
齊煥與有榮焉地挺了挺胸脯,“這你就不知了,那是常氏商號的標誌。雲西府是常家本家所在,是府城最大的商號,在全國也排得上名號。”
彪子笑了笑,佯做驚訝地樣子,“那麼厲害?”
“若非雲西府偏僻這個地裏限制,憑少東家的能力,常家肯定能成爲全國最大的商號。”
雲西到底是內陸,且太過偏遠,先天條件絕對比不上沿海的應天府江浙府。
彪子又問,“聽你這麼一說,我對着個常家少東家好奇的很,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他的事蹟?”
……
於是,齊煥給彪子講了一路的常玉樹的事蹟。
每當他想要上前找薛蕙說話的時候,彪子跟謝永康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提出來,齊煥黑着臉,想發火。
但彪子跟謝謝永康又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
齊煥生怕自己發火,會拉低薛蕙對她的印象,只能竭力忍着。
所謂置辦東西,就是衣食住行。
衣暫且不說,食這一方面,添置的是小院裏廚房的用具,還有食物。
住便是添置鋪蓋。
值得一提的事,除了趙家三口人的鋪蓋,還要多添置一些,謝忠義等人來回跑商,會在小院裏住上一一晚。
薛蕙的鋪蓋也要添置,不過她打算自己在淘寶上買。
出行便是馬車,以後運送貨物少不了。
這些事薛蕙自己有主意,倒也沒怎麼用得着齊煥。
東西添置完,一併送到兩進的小院去。
這時候,彪子跟謝永康終於放過了齊煥。
薛蕙心中暗忖,彪子謝永康兩人跟齊煥的關係何時那麼好了?
薛蕙的房間在後頭,趙家人及謝忠義等人的房間在前頭,另闢出一見東廂,打算做庫房。
一切安排妥當。
彪子看了齊煥好幾眼,見他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由得皺了皺眉。
劉翠娥說要下廚,讓薛蕙幾人嚐嚐她的手藝。
薛蕙客氣地留齊煥一起喫飯,齊煥點頭應了。
臉皮真厚!
彪子心底想着,上前搬了個凳子,“齊公子,你坐。”
齊煥說道,“彪子兄弟,你不必那麼客氣。”
“你是客人,你坐這裏應該的,快坐,快坐。”
謝永康也勸道。
齊煥經不住他們兩個的熱情,在凳子上坐下來,隨後,彪子跟謝永康一左一右在齊煥的旁邊坐下來。
齊煥:“……”
薛蕙最後落座。
齊煥正想跟薛蕙說什麼,彪子清了清嗓子,“食不言,寢不語。”
齊煥剛要開口的話卡在了嗓子眼。
這頓飯,齊煥喫的有些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