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搖了搖頭,讓門溝區的人找來了各種比例的地圖,以及於家溝的最新概況。

    “各位,現在是我們國防科工局接收煤礦引出的矛盾,暫時由我代表國防科工局全權處理,希望各位能全力配合,如果事件沒有處理好,上報到上級,甚至是最高領導那裏,我會有責任,但是各位的責任會更大,因爲於家溝和於家溝煤礦的問題,不是我引起的,而是長期以來你們的不作爲引起的,所以板子會打在你們的身上,甚至打得比我更重。”陳晉沉聲道。

    “你們同意嗎?”

    門溝區的一衆幹部鴉雀無聲,都緊張地看着陳晉。

    陳晉點頭後接着說道:“同意就好,接下來我來分配任務。”

    “首先,門溝區這邊,要組成工作組,認真摸排於家溝現有人員的主要社會關係,有誰在公社、區裏甚至市裏工作任職的,他們和周圍的生產隊有關係的人,具體什麼關係都要摸清楚,同時,要派人進入於家溝,摸清楚於家溝的具體情況,煤礦那邊就不要去了,以免暴露身份,打草驚蛇。”

    “可是,於家溝已經被封鎖了啊。”一個幹部說道。

    陳晉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就不信找不到一條路可以進去。”

    那幹部脖子一縮,立刻不說話了。

    “第二,姜磊同志,立刻發通知,把全區的民兵召集起來,十二點前到區政府這邊集合,逾期不到的,按軍法處置。”

    姜磊站起來大聲應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第三,區裏面要做好其他地方羣衆的宣傳工作,不要引起恐慌,影響了羣衆正常的生產生活秩序。”

    門溝區的區長站起來道:“是。”

    “好,那就去執行吧,這個會議室暫時充當我們的指揮部,把電話線拉過來,有問題直接過來報告,不能過來的就打電話。”

    “是。”

    門溝區的幹部們應了一聲後,立刻都出去辦事了。

    陳晉對艾振峯道:“艾叔,咱們也要動起來。”

    “怎麼動?”艾振峯問道。

    陳晉想了想,低頭道:“我還是要到一線去,您留在這裏指揮,首先讓749團調一個連的戰士過來,到前面去找我。”

    艾振峯皺着眉頭問道:“現在就調部隊,會不會早了點?加劇局勢的緊張?”

    陳晉搖頭道:“現在囂張的是於家溝,如果不能先把他們的氣焰壓下去,後續的談判工作很難開展,所以我們首先要讓他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必要的時候我還要採取武力手段,把他們消滅掉。”

    “這麼處理會不會太嚴重了?”艾振峯也有考慮,這裏是京城,是華夏的首都,發生這種重大的武力事件,影響太大了。

    陳晉道:“艾叔,調查的情況您也看到了吧?事情太嚴重了,在jf十幾年後的今天,於家溝竟然還是這種嚴重的封建家長制管理,更重要的是踐踏了多少羣衆的生命安全?也是對我們國家制度的嚴重挑釁,於大貴這是在當土皇帝啊。”

    他喝了一口水接着道:“當然,我先去一線,您先向安如山同志報告情況,同時說明我的意見,請求領導的同意,好吧?”

    艾振峯道:“行,不過你可不要亂來,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採取武力手段,聽到沒有?”

    陳晉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離開會議室之前,陳晉給區局特警隊訓練基地打了個電話,讓周長寬等人攜帶武器裝備立刻趕往門溝區政府,然後才離開了會議室。

    門溝區安排了一名副區長陪同,三輛吉普車一起去了於家溝。

    於家溝位於門溝區五山公社,已經進入了山區,路不僅彎彎曲曲的,還坑坑窪窪的,很不好走。

    這名副區長叫張峯,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當年也是從部隊轉業的,從一個小幹部做起,做到了副區長。

    不過隨着多年在區裏工作,他現在也不是以前的戰士了,而成爲了一名官員。

    “陳局長,上面真的會採取強硬措施嗎?”車上,張峯滿是憂慮地問道。

    陳晉笑了笑道:“張區長,你有什麼建議?”

    張峯搖頭道:“沒什麼建議,就是覺得不僅是於家溝的羣衆,整個門溝區的羣衆都還是比較貧窮的,我們區山多,可耕地面積少,所以光種地收入太少,幸好有煤礦,不過我們這裏的煤礦太分散,和晉省的大煤礦相比存在規模小、科技含量低的問題,所以羣衆的受益面太小,生活水平和市區相比還是偏低。”

    “這不代表於家溝的人可以無視國家法律,用國家的煤礦謀取私利,我們國防科工局接收門溝區的煤礦,是經過國家批准的,也是爲了支持國家的科學技術發展,不是把煤礦搶走,接收以後,原來的煤礦工人也可以繼續幹活,當然,是合法的煤礦工人,至於其他臨時工,要看我們的需要,需要多的時候,可以臨時招募一些工人,需要少的時候,必須減少工人。”

    “他們可能一時無法理解吧?”

    “一時無法理解就可以拿槍炮對抗政府?這是走在了人民的對立面,這是要自絕於人民嗎?”陳晉喝道。

    張峯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陳晉冷笑道:“於家溝的事情,你們區還有下面的公社是知道的吧?”

    “知道,一點點。”張峯遲疑地回答道。

    陳晉哼了一聲道:“如果這次於家溝的事情能順利解決,我就不去追責你們的問題,就由市裏面自行處理,但是如果於家溝的事情處理不好,那沒辦法,我只能把你們一起處理了。”

    “我們,我們有什麼問題啊,陳局長?”張峯緊張地辯解道。

    “於大貴爲什麼能這麼長時間獨霸於家溝煤礦?他上面有誰?周圍的生產隊要是有人想去於家溝煤礦幹活,不僅要叫補償費給生產隊,還要收買巴結隊裏的幹部,這些錢哪裏去了?我聽說於家溝煤礦事故不少,那些被害的工人呢?有沒有得到應有的補償?那些事故是天災還是人禍?這麼多問題,張區長,你來回答我!”

    張峯道:“我,我也不是很清楚,陳局長,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讓你們來調查,你們能調查出真相嗎?你們只會官官相護,張區長,剛纔我也說了,怎麼處理你們,就看這次的事件能不能得到妥善的解決,明白吧?”

    張峯點頭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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