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府中有變,少夫人請你一聚。”砰的一聲巨響,今日王妃安排個孟弗的丫鬟衝出來急忙忙的說。
緊拉着神經,孟弗沒多想,點了點頭,就起身準備去找王氏。可當她跟在這個小丫鬟後面離開院子的時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只是發現的時候,二人已經進入小道。除了空中的月亮,就只有小丫鬟手中的燈籠散發着幽光。長長石板上,兩道人影徐徐走動。
握住袖中的匕首,孟弗腳步不停,狀似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對了,你們大夫人去祈福,又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京中局勢變幻莫測,英氏又身子不好。用孟弗回來的要回寺中還願,否則對孟弗身子不好的藉口,早早就將她支走。
一路的都沉默着,孟弗忽然開口唬了那個小丫鬟一條。暗中回頭覷了一眼孟弗,覺得她面色未變,那小丫鬟才幹笑着開口。
“府中夫人的安排,我這個小丫鬟怎麼知道。娘娘若是想知道,等會見了少夫人可以親自問她。”到底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小丫鬟的聲音止不住地發抖。
“少夫人剛纔催得還挺急的,娘娘要不然我們再走快些。”發現自己聲音發抖,小丫鬟掐了掐掌心,害怕自己露餡,催促孟弗快走。
剛纔燕隱騎已經給孟弗暗示,知道後面有人跟着,孟弗現在想跟在她後面,看看到底是誰敢這麼大膽在柳府行兇,也想將這個隱患提前除去。
“還沒到嗎?我記得去你們少夫人院中好似走得不是這一條路啊。”越走越偏,兩側的樹木影子映在地上恍如鬼影。小丫鬟埋頭走着,孟弗冷不丁問道。
本就心虛,被小丫鬟嚇得一抖,手中燈籠更是被嚇得落在地上熄滅。燈籠簇簇落地聲後,整個小道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是我……不是我……冤有頭、債有主,不要來找我。”也不知這個小丫鬟在心中腦補了什麼,孟弗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拔腿跑開,一邊跑,還一邊喊着。
徹底將匕首拔出來,孟弗試探着往小路盡頭走去,卻在下一刻被人用匕首勒住了脖子。“你是誰?這可是柳相府邸,怎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行兇?”
聽到孟弗的質問,勒住她的人冷笑一聲,“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今天是你的忌日就夠了?”
那人語中的輕蔑就是隔着夜色也抵擋不住,匕首出袖,孟弗猛地往她的身上刺去。與此同時,一直藏在她身後的燕隱騎也一同出手。
“十二。”準確無誤地叫出這個人的名字,孟弗伸手將她臉上的黑布扯下。“你真以爲世間就你一個聰明人,其他人都蠢笨如豬嗎?”
這一次來柳府對孟弗動手,十二是瞞着衆人獨自來的。賄賂了小丫鬟,本以爲可以對她一擊斃命,沒想到居然折損在這裏。
隔着一個戚存,十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承認自己會輸給孟弗。用着時運不濟這個藉口,她的心裏纔算是好受些。
擡起手,染血的匕首在十二高昂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細微的血痕。她寧死不屈的樣子惹得孟弗發笑,將匕首收回來,孟弗衝着她要冒火似的眼,笑了一聲。
“找柳少夫人要個安靜的屋子,將她關起來。我知道你們都是昔日同僚,她又是個女子。希望你們可千萬別辜負你們主子的信任。”
得到消息的王氏極快地就趕了過來,拉起孟弗的手,左看右看,確認過她毫髮無傷,王氏這一路上一直提着的心才勉強放下來。
“都是我管家不嚴,才讓人混進來。妹妹放心,我比的給你個說法。”給孟弗帶路的小丫鬟早就被找到了,對上王氏的眼,她抖了抖身子,埋着頭,不敢求饒,默默的哭着。
在王氏身後輕拍着,孟弗安慰着她。她不知道十二是何人,孟弗卻是再清楚不過的。就是沒這個小丫鬟,只要十二有心,也會有別人的。
“嫂子,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將這些小丫鬟跟暫時無用的僕婦散出去吧。省得人多眼雜,反而還落不得好。”
小丫鬟是柳府的人,孟弗自然不會越俎代庖。只是小丫鬟的事,也讓她生了個警惕。今日是她運氣好,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不如趁機,掃清點人。
聽到孟弗的提議,王氏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現今府中正經主子只有她跟孟弗,養着這些僕婦倒不算什麼,可要是再鬧出今日之事,就不好收場了。
點了點頭,王氏風風火火帶着一羣人出去了,這一回的屋子只有孟弗一人留下。因爲孟弗說十二她認識要親自解決,所以王氏只帶走了小丫鬟。
“怎麼?現在來看我的笑話了?孟弗,我告訴你,你就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若不是你一直纏着我家主子,主子何須落到現在的地步。”
屋門一開,孟弗就聽見十二的叫罵聲。話倒是說得擲地有聲,可其中的內容倒是令人不由失笑。
害怕十二逃走,燕隱騎是將她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的。將手中的燈放在桌子上,孟弗走到十二的面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皇后跟攝政王埋在燕隱騎的探子。你家主子,你家主子從來都是皇宮中高坐鳳椅的人,什麼時候是我家阿存了?”
提起皇后跟攝政王,十二眼中劃過一絲黯淡。自從發覺自己對戚存動心時,她就一直在厭惡着自己的身份,如今又被自己厭惡萬分的孟弗點明,更是如傷口撒鹽。
雖然心中黯淡,但一聽見孟弗說戚存是她家阿存就立馬跟一條垂死的魚一樣開始撲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