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把我當成顧夏吧,我會比她更好的。”
葉司南突然回神,仔細盯着女人看了好一會,終於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裴菲菲。
她今天穿衣打扮完全是效仿顧夏的樣子,就連發型和妝容也一模一樣,一不留神還真的會認錯。
只不過顧夏身上那種清冷高貴的氣質,是她永遠學不來了,怎麼裝都只是東施效顰!
葉司南毫不掩飾內心的厭惡,輕蔑地“嗤”了一聲。
“你?你連顧夏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你以爲你模仿她的穿衣打扮就能代替她?癡心妄想!趕緊走!”
裴菲菲被羞辱卻還是隱忍着:“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看看我?至少,我比起她,對你是一心一意的,我會一輩子愛你。”
“我不稀罕,你是聽不懂中國話嗎?我讓你趕緊走!”
裴菲菲絲毫沒有羞恥心,跟八爪魚似的貼上來,甚至還想親吻葉司南。
這舉動徹底把葉司南激怒了。
他一發狠,揪着裴菲菲的衣領就把她掀在地上。眼睛紅得嚇人。酒精的作用加上積壓依舊的情緒,讓他的力氣比平時還要大好幾倍。
裴菲菲猝不及防,突如其來的力量,險些讓她一頭撞在桌角上,白嫩的皮膚登時紅了一大片。
她捂着腦袋看着眼前這個魂牽夢縈的男人,絕望慢慢爬上臉龐。
“你知不知你心心念唸的顧夏跟我哥糾纏不清,他們一起去了酒店,甚至還開了房!她根本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
“你怎麼知道她跟你哥去了酒店?”葉司南的眼眸黑亮,瞪着她的眼珠子幾乎要跳出來。
裴菲菲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抖動着雙脣不知該如何彌補。
“我的意思是……她跟我哥還有聯繫。我、我只是舉個例子而已。”
葉司南的醉意完全消失了,他不放過裴菲菲的每一個表情,眼神變得越來越凌厲,就像刀子一樣,透着一股殺機。
他擰着裴菲菲的胳膊,把她拎到自己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說,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要聽實話!”
裴菲菲被他兇狠的表情嚇得六神無主,嘴裏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葉司南這一瞬間全明白了。
顧夏和裴元洲出現在酒店的事,按理說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況且今天才發生了的事,裴菲菲這麼快就知道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裴菲菲纔是始作俑者,一切都是她設計的!包括那條告密的信息,也是她乾的!
葉司南恨極了,抓起手邊的菸灰缸就要往裴菲菲的頭上砸下去,嚇得她驚聲尖叫起來。
“你要是個男人,我現在就把你切成片丟出去喂狗!”
葉司南還是沒法對一個女人下手,他從牙縫裏吐出這句話後,就把菸灰缸狠狠砸向了桌子。
大理石撞擊玻璃,刺耳的碎裂聲讓裴菲菲徹底嚇破了膽,她連滾帶爬地出了包間。扶着牆壁,剛走兩步又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人。
“誰啊,這麼不長眼!”
被撞的女人聲音清脆,聽上去就不好惹。
葉輕雲窩了一肚子的火,好不容易打聽到葉司南在哪個包間,現在又被人撞了這麼一下,脾氣再也壓不住了。
其實她倆長得並不像,尤其五官,明顯顧夏更加溫柔大氣一點。只不過這妝容、這穿着,在這發黃的燈光下,乍一看,確實會混淆。
葉輕雲狐疑地看着她,認出她就是那個糾纏葉司南的裴菲菲。再一看,她走出來的那個包間可不就是葉司南的嗎?
這下,心裏的火燒得更旺了。
她挽起袖子,一言不合就是幹,揪起裴菲菲的頭髮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
“你以爲扮成顧夏就能勾引我哥嗎?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你說是不是因爲你,他們才吵架的?”
裴菲菲拼命反抗,雖然害怕葉司南,可這個小丫頭她纔沒放在眼裏,反手扯住了葉輕雲的頭髮。
“他們感情不合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少給我亂扣帽子,快鬆手!”
兩人扭打在一起,服務生和經理聞訊而來,卻誰也不敢上前。這兩個千金小姐,一個比一個得罪不起。
葉輕雲被裴菲菲推開好幾米遠,對於沒佔到上風,心有不甘。眼看裴菲菲想溜,說時遲那時快,她奪過一旁服務生手裏的酒,直接往裴菲菲的頭上澆下去。
裴菲菲被辣得眼睛都睜不開,這種感覺難受得要命。她尖叫着,胡亂用手擦着臉,頭髮也結成了一縷一縷,整個人焦頭爛額。
葉輕雲忍不住大笑起來:“活該!看你這樣子還敢不敢在我哥面前瞎晃!”
裴菲菲氣急敗壞,揮舞着雙手,想要撲上去,卻被一個男人攔在了中間。
“啪——”一聲脆響,林錚結結實實捱了裴菲菲一巴掌,鮮紅的指印觸目驚心。
“裴小姐還是趕緊走吧,鬧大了對恐怕裴先生會不高興。”
果然,裴菲菲一聽這話立刻變了臉。要是整件事傳到裴鴻天的耳朵裏,恐怕會把她調到非洲的分公司去,那種地方她一秒鐘也待不下去。
她不甘心地瞪了眼林錚身後的葉輕雲,踩着高跟鞋就離開了。
“你別走,這事還沒完呢!”
“我們還是先去看看葉先生吧。”林錚擋着不讓她去追裴菲菲,開口勸道。
葉輕雲收回視線,看着林錚臉頰,一點也不領情。
“你來幹嘛?誰讓你多管閒事了?”
“我來接葉先生。”
葉輕雲朝他走了幾步:“那你擋在我面前幹什麼?”
“我怕她傷害到你。”
“切!”葉輕雲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裝什麼好心,你是我什麼人?要你管!”
她大力推開了林錚,直接朝葉司南的包間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就聞到了沖鼻的酒味,到底喝了多少啊!
一進去,裏面的東西能砸的幾乎都被砸光了。
葉司南半躺在沙發上,捂着腦袋,不知是醒還是睡着了。
“哥!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快起來!”葉輕雲用力搖着他的肩膀,“你快去看看嫂子,她病了,很嚴重!”
葉司南早就清醒了,只是喝了太多,現在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只能軟綿綿地躺着。
一聽到顧夏的名字,他渙散的瞳孔一下子聚焦,整個人抽動了一下:“你說顧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