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手頭工作繁忙,楊愛國便讓王祕書去食堂幫他打飯。
正在翻閱文件,突然,門被打開。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廠長,我們逮着一條大魚。”
緊接着,曹建國帶着兩個小弟押着張從雲走了進來。
“哦,這倒是個稀奇事。”
楊愛國放下手頭的工作。
他倒要看看自己這個侄兒能帶來什麼驚喜。
張從雲坑着腦袋,楊愛國也看不見他的樣子,只是隱約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走上前來,他將張從雲的臉擡了起來。
“是你!”
看着他的慘像,楊愛國的臉上先是露出一絲竊喜,緊接着,就是一臉憤怒。
雖然他很不爽張從雲,但這不代表他能容許別人隨意毆打領導班子。
“曹建國,這是你乾的?”
曹建國本想邀功,突然發現廠長的表情不太對勁,心裏莫名一陣不安,於是搖了搖頭:“不是我,是食堂的傻柱。”
“傻柱?”
楊愛國聽說不是曹建國乾的,當下鬆了口氣。
緊接着,他又問道:“爲什麼把他抓起來?”
曹隊長指了指張從雲:“傻柱將他帶過來的,說他是間諜。”
“放屁!”
“這是我們廠的副廠長。”
張從雲是什麼人,他這個老對手最爲清楚。
你可以說他脾氣臭,沒腦子,爭名奪利,好高騖遠,但是“間諜”這個詞,永遠和他不沾邊。
哪個機構會選用他這種愣頭青作爲間諜人選,這不是給自家找麻煩嗎?
聽着從楊愛國嘴裏出來的話,曹建國如同三九天喝冰水一般,從裏到外涼透了。
他連忙扭頭衝着兩個手下喊道:“還不把人給我放下。”
小弟們被他這麼一嚇,雙手鬆開,張從雲一下子摔倒在地。
“哎呦。”
他痛苦的呻吟起來。
本來就被傻柱打得渾身疼痛,這下子又來個二次傷害。
“誰讓你們這樣放下的?”
曹建國氣得走上前來,給兩人一人一個大逼兜。
“好了!”
楊愛國制止了他的行爲。
事情已經發生,再怎麼追責也無濟於事。
現在不能讓張從雲就這樣癱倒在地,大夥們齊心協力將他從地上擡到了沙發上。
看着張從雲的傷,楊愛國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對曹建國說道:“叫人去醫務室找醫生過來給他看看。”
“好的。”
曹建國隨意喊了個手下。
醫生有了,傻柱這個罪魁禍首還在外面晃悠。
他怒火中燒,要不是這玩意將人帶過來,自己也不會出這麼大的紕漏。
“廠長,要不要將傻柱喊過來?”
只見楊愛國撇了他一眼。
“知道還不快去。”
“好咧。”
曹建國趕忙帶着手下跑了出去。
六食堂大廳。
工人們依次排着隊等着打飯。
“傻柱!傻柱!”
“誰啊,叫魂呢?”
傻柱從窗口伸出頭來,想要一探究竟。
只見一張鐵青的臉出現在面前。
他不由一陣心虛。
“曹隊長,我不是說你。”
誰知,曹建國根本不喫他這一套。
“廠長辦公室?”
“是不是廠長知道我抓住間諜要表彰我?”
傻柱丟下手中的勺子就跑了出來,根本沒有注意曹建國的語氣。
表彰?你在想屁喫。
騙我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
曹建國轉念一想,與其告訴他真相,還不如就讓他這樣期待的過去。
想想那場景就有些好笑。
於是,他臉色一變,重新掛上笑容。
“傻柱兄弟,我也不清楚情況,我把人送過去後,廠長就讓我來喊你。”
是了,是了。
如果不是要表彰我,廠長喊我去幹什麼。
傻柱自認爲理解了楊愛國的想法,當即將自己的廚師服脫下。
“曹隊長,那我們快點去吧,別讓廠長等急了。”
路上,正好遇上過來喫飯的許大茂。
“傻柱,這中飯時間不在窗口打飯,又想着偷懶。”
“許大茂,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個象牙。”
傻柱指了指一旁的曹建國。
“看到沒,哥這是去領賞,要飛黃騰達了。”
“飛黃騰達?就你?”
許大茂一臉不信的看向曹建國,想從他這裏得到消息。
看着許大茂投來的目光,曹建國指了指腦袋,並略微搖了搖頭。
許大茂心裏有底了。
傻柱站在曹建國的前方,並沒有看到他的動作。
害怕許大茂不相信的他一把摟過曹建國。
“曹隊長,你和他說說,是不是這麼回事?”
曹建國心裏憋着壞,他不想功虧一簣,只好順着傻柱的話點了點頭。
“瞧見沒,許大茂,還有話說嗎?”
“傻柱,你說的話我還能不信嗎,我就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看,要不晚上我請你下館子給你賠罪?”
說是賠罪,許大茂臉上的笑容卻是快要溢了出來。
一番話說得傻柱摸不清頭腦,這傢伙是犯病了嗎,怎麼前後態度相差這麼大。
事情反常必有妖。
傻柱不想節外生枝,連忙拒絕。
“下館子賠罪就算了吧,你以後少和李勝利來往就行。”
說罷,一馬當先的向辦公樓走去。
楊愛國正在辦公室裏焦急的等待。
醫生早已經到了,正在給張從雲檢查,而曹建國這頭還沒有回來。
“廠長,檢查好了,並無大礙,都是一些皮外傷,回去用紅花油塗一塗就好了。”
檢查的醫生站了起來,對楊愛國叮囑道。
意外之喜。
楊愛國看張從雲被打得那麼慘,還以爲他要不行了,沒想到只是皮外傷。
“小王,幫我送送楊醫生。”
說完,他快步來到張從雲的身邊。
張從雲纔來第一天,就被打成這樣,作爲一把手,他難辭其咎。
他將張從雲扶起,關心的問道:
“老張,你沒事吧?”
“姓楊的,你這哪裏是軋鋼廠啊,分明是土匪窩啊。”
“哎呦,疼死我了。”
張從雲剛說兩句,嘴角的傷口又開始疼了起來。
“老張,我已經讓人去把他拘過來了,等會兒隨你怎麼處置。”
楊愛國自知理虧,於是心中對傻柱的痛恨又多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