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傻柱在講完話後,突然發現張從雲莫名其妙的咧開嘴角。
頓時一陣怒火涌上心頭。
合着我在這邊說了一大堆李勝利的壞話,你不但不跟我感同身受,反而還嘲笑我。
張從雲也反應過來,確實,這個時候笑是有點不太禮貌。
但一時間又想不到什麼好的藉口。
他只好岔開話題。
“我不是笑你,只是我剛纔想到好笑的事情。”
傻柱又不傻子,哪裏不知道這是張從雲在敷衍他。
他死死地盯着張從雲,鐵青的臉色似乎在說,如果你說出來的事情不好笑,你就死定了。
而張從雲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來,憋了半天來了一句:“我老婆生孩子。”
艹。
這還不如直接嘲笑他呢。
傻柱看張從雲的樣子,就算不是五十歲,估計也差不了太遠。
你老婆還能生嗎?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尷尬之中。
就在此時,兩人走到了保衛科。
張從雲盯着門邊上的牌子,心裏莫名傳來不安。
還沒開口,一旁一道人影竄了進去。
“曹隊長,有間諜。”
間諜?該不會是說我吧。
看着傻柱的動作,張從雲一臉懵逼。
“間諜?間諜在哪裏?”
很快,保衛科裏傳來興奮的叫喊聲,曹建國帶着幾個小夥飛奔出來。
間諜這玩意可不多見,抓到就是功勞。
傻柱指着張從雲說道:“就是他。”
見傻柱如此肯定,曹建國大手一揮。
“給我抓起來。”
就這樣,還沒回過神來的張從雲就被大家放倒在地。
“爲什麼抓我?”
被按倒的張從雲並不服氣,一直扭動着身子,想要躲避保衛隊員的手銬。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他就被制住了。
見此情景,曹建國拍了拍傻柱的胳膊。
“傻柱兄弟,以前是我多有得罪,老哥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
“哪的話,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花花轎子衆人擡,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曹建國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了,這間諜你是怎麼發現的?”
爲了坐實張從雲間諜的身份,他將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我不是在廚房上班嗎,還沒到中午,我就發現這老小子就在食堂裏晃悠,你說說看,飯都沒燒好呢,他來幹什麼?”
聽到這,張從雲就在一旁喊了起來:“我不是我說了,我是司機,過來是等領導的。”
曹建國也在一旁附和道:“你就憑這個認定他是間諜?”
他有些後悔聽了傻柱的話,這明顯不靠譜啊。
誰知傻柱搖了搖頭:“如果僅僅是這個,我倒不會懷疑他。”
“老哥,你還記得如果來客人,廠裏一般放在哪裏食堂接待?”
“一食堂啊,怎麼了?”
曹建國有些不解。
“問題就出在這兒。”
“你也知道,接待一直是一食堂的事情,而我現在的工作地點在六食堂,在那裏,我已經有半年沒碰過小竈了,你說領導會把接待放在我那兒嗎?”
原來如此。
曹建國恍然大悟。
他們平時不接觸這些,有些事情不瞭解。
張從雲臉色陰沉,沒想到自己翻車居然是因爲這個。
早知如此,還不如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身份報出來,何必遭這罪。
想到這,他連忙喊道:“曹隊長是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曹建國聽他這麼一說,便想着上前查看。
傻柱趕忙拉住了他。
“老哥,別信他的話,剛纔他和我聊天的時候,套了我不少話,我估計是要騙你呢。”
“放心,我不傻,真話假話還是聽的出來的。”
說罷,曹建國走到張從雲身邊,用腳踢了踢他。
“哎,有什麼事情趕緊說,我時間緊着呢。”
形勢比人強,張從雲只好強忍着怒氣。
“曹隊長,我是生產廠長,你們抓錯人了。”
“噗!”
話音剛落,隊伍裏就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曹建國一臉無語的看着傻柱:“兄弟,就他這樣的水平,還能騙着我?”
傻柱尷尬地撓了撓頭。
確實,這話只要是個人就不會信。
曹建國飛起一腳踹在了張從雲的腰上。
“說,你到底什麼來路?”
“雖然我和範富裕不對付,但還沒到認錯人的地步。”
這一腳下去,直接讓張從雲把膽水都吐了出來,他蜷縮着身體,不敢動彈。
儘管如此,他還強撐着說道:“我真是新來的生產廠長。”
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
傻柱也來了火氣,上去就是兩巴掌。
“你要是生產廠長,那我就是京城一把手呢。”
“一把年紀了,怎麼不知道廉恥。”
說着,一邊攔住曹建國,一邊騎在了張從雲的身上揮拳。
“間諜漢奸,人人得而誅之。”
“哥,這老東西不勞煩你動手,我來給你出氣。”
那場面,連曹建國都不忍直視。
他示意左右,趕緊將傻柱拉了下來。
“兄弟,手下留情,這人可不能死在我這。”
看着鼻青臉腫的張從雲,傻柱的怒火逐漸平息。
他理解曹建國的意思,上頭還要從間諜嘴裏審問點東西出來,如果打死了就浪費了。
“行吧,既然老哥這麼說了,那我就給你這個面子。”
送走傻柱,曹建國明顯鬆了口氣。
他趕緊跑到張從雲的身邊,傻柱下手沒個輕重,別真把人打壞了。
探了探鼻息,發現還有氣。
他招呼來手下,將人架起,向着辦公樓走去。
這次逮着這麼大的魚,不知道能有多少獎勵呢。
恰巧趕到飯點,路上的工人逐漸多了起來,大夥看着張從雲的慘像,紛紛猜測起來。
“被打得這麼慘,莫不是小偷吧?”
“小偷也沒這麼慘吧,我看是間諜。”
……
一時間,議論紛紛。
說來也巧,李勝利也正好走出車間,一眼就看見了張從雲。
那不是早上在楊愛國辦公室裏看見的那人嗎?
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沒有聲張,獨自向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