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李勝利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了雨水。
在他看來，夫妻之間有些事情不應該隱瞞，更何況他只是看到了婁曉娥，又沒和對方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也就說得心安理得。
不出意外，雨水知道後頓時大喫一驚，臉色也隨之暗淡下來。
沉默了許久才強打起精神說道：“今天兒子過生日，先不談這個。”
李欣年紀還小，雖不懂兩人說的意思，但也知道雨水的心情不好，連忙把自己的禮物遞給對方，安慰道：“媽媽，我的玩具送給你，你笑一笑好不好？”
“真乖。”
雨水有些感動，當即喜笑顏開的將李欣摟在懷裏。
……
喫過晚飯，送走許大茂和劉光天。
李勝利和雨水收拾完桌子便準備洗漱睡覺。
至於李欣，懂事的他早就找了個藉口走了，他現在住的地方是雨水之前的屋子，每天也不用兩人督促就自己回房睡覺。
躺在牀上，李勝利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心中一直逃避的那件事情隨着婁曉娥的出現擺在他的面前。
現在的他面臨着和電視裏的傻柱同樣的選擇，手心手背都是肉，放棄誰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感受到身後的動靜，雨水也內心也久久不能平靜，多年來的夫妻生活讓她對背後這個男人的想法也有所猜測。
她轉過身，一把抱住李勝利。
“雨水。”
李勝利有些愧疚，因爲他知道，從他開始考慮這件事的時候，就意味着對雨水的背叛。
雨水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抱着他，將頭埋入他的懷裏用力的嗅着熟悉的味道，生怕一眨眼人就消失了。
許久之後才擡起頭，莞爾一笑：“李大哥，你要是真想她，就去找她吧。”
這是她結婚後第一次喊出這個稱呼，她想清楚了，要是對方的心不在她這兒，就算強行在一起也只是同牀異夢。
不如坦蕩一些，還能混個體面。
“說什麼呢？”
李勝利的臉上露出責怪之色。
隨後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這些年下來，他有很多習慣改變了，但這個習慣一直保留着。
看着眼前這個懂事的讓人心疼的姑娘，他第一次有種想要移民去沙特的衝動。
“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雨水眨了眨眼睛，雖心裏早做了準備，但聽到李勝利這麼說還是有些小竊喜。
扭了扭身子，讓自己蜷縮進對方的懷裏，擔憂的問道：“那曉娥姐怎麼辦，她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也不容易。”
“別想太多，到時候再說吧，她既然沒有來肯定是有她的道理，或許她並不想和我見面。”
李勝利摩挲着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這獨特的觸感讓她不禁有些心癢，伸手撫上了對方的身體。
“你幹嘛？”李勝利詫異道。
雨水卻不說話，將他的背心掀起。
“以下省略兩千個字”
一個小時之後，雨水筋疲力盡的躺在李勝利的懷裏。
“孩他爸，其實那次是我故意的。”
但這麼多年都沒說，現在卻說了，什麼意思顯而易見。
擔心對方胡思亂想，李勝利隨意編造了個理由：“傻瓜，我早就知道了，你還真以爲酒後能亂性啊。”
效果很明顯，雨水白了他一眼，高高擡起手，卻輕輕落在他的胸口。
“那你不說，害我一直擔心受怕的。”
李勝利諂笑兩聲：“我這不是想看你什麼時候坦白嗎！”
許久，雨水再次開口。
“謝謝你！”
“嗯？嗯。”
……
第二天，本以爲婁曉娥會上門的李勝利推掉所有的工作安排，靜靜的坐在辦公室裏等待電話鈴聲的響起。
怕錯過電話，甚至連午飯也是讓祕書去食堂給他打過來的。
誰知一天下來，只有幾個兄弟廠的領導打電話過來要貨，這讓一腔歡喜滿懷期望的他鬱悶不已。
回到院子，大夥也都和往常一樣，絲毫沒有婁曉娥來過的蹤跡。
這讓他不禁有些懷疑，昨天是不是看走眼了。
連續幾天都是如此，他也就把這件事拋擲腦後。
又是一個星期天，閒來無事的他和許大茂在院子裏下棋。
由於水平太高，象棋和圍棋已經沒人陪他下了，無聊的他只能哄騙許大茂陪他下下五子棋。
“哈哈，你又輸了。”
棋盤上，李勝利的四顆棋子連成一線，兩頭卻沒有對方的棋子圍堵，這一步，許大茂怎麼下都是個死。
“不下了，不下了。”
許大茂臉色漲得通紅，直接將手裏的棋子扔在桌上，憤憤不平的說道：“我說和光天下，你偏要擠上來，這不欺負人嗎！”
李勝利好不容易逮着個人，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連忙拽住他的衣服說道：“別走啊，再來一盤，這五子棋又不看技術的，大不了這次我讓你一個子。”
“說不下就不下，我再和你下我就是豬。”對於李勝利的鬼話許大茂當然不會信，當即就要起身離開。
只不過，一擡頭卻愣住了。
院門的方向，婁曉娥安靜的站在那裏。
同情的看了眼李勝利，他便逃也似的跑回後院。
李勝利還以爲他被自己打擊怕了，只得無奈的收拾起棋盤。
嘴裏抱怨着：“什麼人呢這是，下不過就跑，還想不想進步了。”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要不，我和你下。”
熟悉的聲音讓李勝利的手停了下來，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去，果然是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手上的棋子掉落。
幻想過無數次重逢的場景，卻沒有一次像這樣清晰。
婁曉娥卻沒有呆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臉盈盈的說道：“怎麼了，這麼久不見，認不出來了？”
李勝利這纔回過神來。
緊張的看了眼屋內，這纔想起雨水帶着孩子和秦京茹等人去踏青了。
鬆了口氣，笑着伸出右手。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