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領導,這邊我問過了,貨幾天前就發了。”

    “對,我覺得不太保險,讓車間又發了一車出去,給你應應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梁師傅在廠裏做了這麼多年,沒幾年都快退休了,有兒有女,沒必要做這事兒。”

    “又不是冬天,就算是有事情在路上耽擱了,這又過去了兩天,也早該到了。我懷疑,肯定是遇上事了,這麼久都沒消息傳來,會不會遇上劫道的,或者是出了什麼事故。”

    “那邊你先報案,我們這麼幹想也不是個辦法,先讓當地的去查查看,這種事情,他們畢竟專業的多。”

    ……

    掛了李爲民的電話,李勝利靠在椅子上,梳理起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像電話裏,李爲民提出的梁有其偷貨的可能性,實際幾乎爲零,他懷疑的是,梁師傅會不會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情,再難聽點,會不會遇到什麼生命危險。

    正想着呢,門口傳來敲門聲,李勝利睜眼看去,是陳盛回來了。

    “和許力說過了?”

    他淡淡的問道。

    陳盛連忙走到跟前,說道:“說過了,現在正在裝貨。”

    “嗯,先把貨供應上,要是斷了貨,李爲民那裏前期的努力可能就白費了。”

    李勝利說着直起腰身,手指在桌上敲打着,緊接着說道:“這兩天,要是我不在的時候,有人打電話來,你先幫我接一下,特別注意東北那塊兒的,要是有梁師傅的消息立馬告訴我。”

    倒不是怕別的,要真是遇到什麼緊急情況,這沒人在,就完蛋了。

    “是!”

    陳盛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狠狠的點了頭。

    ……

    一晃兩天過去了,梁師傅那還沒有消息,砸玻璃的事情反倒有了進展。

    “套出來了?”

    街邊的小飯店,一個人匆匆走了出來,剛轉過牆角,就被一個人拉了過去,定眼一看,正是自家科長。

    聽見領導問話,手下人不敢怠慢,點了點頭道:“套出來了,這傢伙酒量不行,剛喝了一杯就全都撩了。”

    “說說吧,是誰?”

    劉光天對這些並不關心,他只想知道事情的結果。

    “科長,你果真料事如神,就是賈梗!”手下人帶着笑容,一臉討好的表情。

    “賈梗!”

    劉光天聞言眯起了眼睛,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怒火上涌,可此地不是辦公室,有些事情還是回去處理爲好,拍了拍手下的肩膀吩咐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喊上幾個人,把和此事相關的人都抓起來,一個都別放走了。”

    ……

    辦公室裏,看着被五花大綁的棒梗以及一旁耷拉着腦袋的幾人,李勝利疑惑的看向劉光天,意思是解釋解釋吧,這小子又犯了什麼事?

    “廠長,查出來了,這幾次砸玻璃的事情都和他有關!”

    劉光天一臉興奮的彙報着,想着這些日子因爲這玩意兒喫得苦,憤恨的踹了棒梗一腳,棒梗應聲倒地,但依舊昂着個腦袋,一臉的不服。

    李勝利懶得理他,在他看來,這玩意兒從根子上就壞了,有今天不足爲奇,不過看到一旁的幾人,又開口問道:

    “那這幾個呢?”

    “這幾個都是一車間的,前面幾次砸玻璃就是他們幾個動的手。”劉光天趕忙回道。

    話音落下,剛纔還耷拉着腦袋的幾人連忙擡起頭,大聲呼喊:“冤枉啊,廠長,我是被冤枉的。”

    “我是被賈梗蠱惑的,是他讓我這麼幹的。”

    “廠長,我是第一次,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

    ……

    人間百態在此時顯露無疑。

    李勝利聞言也瞭解了個大概,看來主犯是棒梗,這其他人都是幫兇,但擔心出現冤假錯案的他還是敲了敲桌子,說道:“你們先別嚎,是不是冤枉的我們自然會判斷,我們既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說罷,目光掃過劉光天:“你來說吧,憑什麼理由把他們抓過來?”

    李勝利的話讓辦公室安靜了下來,剛纔還嚎啕大哭的幾人紛紛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劉光天,期待他能爲自己說兩句好話。

    劉光天像是沒看見一樣,徑直走到李勝利身邊,小聲說道:“廠長,那天我把人送回一車間的時候,就多了個心眼,留人在那盯着,這幾個人行爲古怪,特別是和棒梗的交往頻繁。”

    “冤枉啊,同事之間有來往不是正常嗎!”話音未落,又有人嚎道。

    “死到臨頭還嘴硬!”

    劉光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他的身邊將另一人拎了起來:“說說看,棒梗是怎麼和你說的?”

    被拎起的這人渾身發抖,哭喪着臉說道:“他說,他說我們做的活比電視機車間的那些人累多了,工資卻比對方少這麼多,說恨不得把幾個車間都燒了,還忽悠我去砸玻璃,自己卻不動手。”

    “他和你也這麼說?”嘴硬的那人呆住了,棒梗和他也是這套說辭,這時他哪裏還不知道被棒梗當了槍使。

    “老實交代吧,省的廠裏把你們交到公安機關,到時候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李勝利此時也補了一句,話裏話外充斥着威脅的味道,幾人再也扛不住了,將事情如實交代清楚。

    至於棒梗的口供,已經不那麼重要了,而此時的他雖然依舊昂着腦袋,但屁股下那攤液體也足以說明他的內心並不想他表面上這麼平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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