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招待不周啊。”

    從招待所出來,杜啓瑞如是說道,深市的飯菜和京城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擔心李勝利喫不慣,他趕忙打了個招呼。

    “唉,哪兒的話!”

    李勝利笑笑。

    不談後世的飲食融合,就如今,京城的特殊地位,在那兒什麼喫不到?就這粵菜,這兩年開了沒有十家也有個八家了。

    他回味着剛纔的幾道特色菜,一邊點評道:“今天做這個紅燒乳鴿和脆皮燒鵝的師傅,手藝十分正宗,怕不是從哪裏請來的老師傅吧?”

    “行家啊!”

    杜啓瑞聞言有些驚訝,做那兩道菜的師傅還真是招待所花大價錢從別的地方挖來的,每次招待客人,這兩道菜都是必點。

    平日裏,沒少遇到投資商客套,可能像李勝利這麼準確的報出來的,倒是頭一次見。

    這一下,他也來了興致,拉着李勝利聊了不少,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到了今天要來的地方。

    ……

    與此同時,京城這邊,婁曉娥正在四合院裏進行文件的最後整理,飯店的事情已經和於莉對接過了,明天就能上車去深市。

    “咚咚咚。”

    房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緊接着就有人開口問道:“婁曉娥在家嗎?”

    “誰呀?”

    婁曉娥有些疑惑,爲了安全,又或是新院子太過冷清,她如今住在了老四合院,對於別人的上門自然是不奇怪,只不過,這聲音不像自己熟悉的任何一人。

    她起身來到門口,打開房門,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是誰?”

    婁曉娥又問了一句,確定記憶裏沒有印象後,神情也有些不耐煩了,以爲又是哪裏來的八竿子打不到的親戚,想要找自己安排個工作,這些日子在京城,總有這樣的事發生。

    “你好,請問婁曉娥住在這兒嗎?”

    看着頗有禮貌的柏正羣,婁曉娥點了點頭,見狀,對方立馬激動起來,連忙說道:“我是紅星軋鋼廠的新廠長,柏正羣,婁總,我這趟是特意來找你的。”

    婁曉娥瞬間明白了對方的來意,李勝利的這點事情也沒瞞着她,對於工廠斷貨的事情她是心知肚明。

    此時,看着眼前這個頂替了自己丈夫崗位的男人,婁曉娥也沒了好臉色,伸手便要把門關上。

    只不過,柏正羣卻表現出與他歲數不相匹配的眼疾手快,伸出左腳便抵在了門縫之間,婁曉娥用力的關了幾次,可一直被對方的皮鞋卡着,根本關不上。

    “你到底要幹什麼?”婁曉娥有些惱怒。

    “婁總,婁總,先別關門,聽我說兩句。”

    柏正羣死死的抵着門,不肯放棄這最後的希望,懇求着婁曉娥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婁曉娥向門外望去,四合院裏寥無人煙,隔壁的一大爺大門緊閉,應該是出去散步還沒回來,碩大的中院就只剩了個賈家大門敞開,不過,這老太婆也沒個什麼用。

    心裏感到不妥,婁曉娥直接拉開門,趁着柏正羣收腳的同時,她走了出去,把門帶上,雙手抱胸說道:“要說什麼就在這裏說吧。”

    “這個嘛……”

    柏正羣在心裏組織着語言,摩挲着雙手,一臉的不好意思:“婁總,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們這一塊兒的零件供應怎麼供不上了?”

    “船沉了,沒辦法!”

    婁曉娥不假思索的回答讓柏正羣差點罵出娘來,船沉了?這麼離譜的藉口都想得出來,你怎麼不說小日子那邊的廠倒了?

    可他來畢竟是想解決問題的,面對婁曉娥如此離譜的話,他還是強忍着怒火,舔着個笑臉說道:“婁總開玩笑了不是,我們廠的實力你也是知道的,之前的合作也沒有什麼矛盾,我想,婁總不至於和錢過不去吧?”

    “誰和你開玩笑,船沉了,我也很着急,就像你說的,誰能和錢過不去呢?所以,我前兩天才去香江定了一條船,等到明年開春,這船差不多就能下水了。”

    婁曉娥慢悠悠的說道,臉上始終掛着一抹笑容,說出的話卻讓柏正羣的心墜入深淵。

    明年開春?

    現在才三月份,你這是等着給我上墳呢!

    “我有朋友能弄到船……”

    柏正羣不死心,還在做着最後的爭取,卻沒瞧見婁曉娥眼睛深處的那抹嘲諷。

    “好了,柏廠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至於船的問題,就不勞您費心了,我還是習慣用自己的東西,省的被人拿捏。”

    說完,婁曉娥便擡腿朝院門走去。

    留在原地的柏正羣還沒反應過來,再一看,人已經走到門口了,忙喊道:“婁總,你忘了,和我們廠簽訂的合同,要是完不成,得交違約金的。”

    雖然明知道希望不大,但柏正羣還是把合同搬出來說事。

    “沒問題,我交雙份,明天就讓人送去。”

    遠處的婁曉娥擺擺手,頭也不回的瀟灑離去,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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