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我。”

    當天下午,遠在深市的李勝利接到了朱祥從京城打去的電話,對於朱祥的來電,他沒有絲毫意外,這些年,兩人之間也時不時的通個電話。

    “嗯,今天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的?不需要陪孫子了嗎?”

    李勝利夾着電話,嘴上開着玩笑,手底下卻快速的在公司合同上簽字,對着祕書做了個手勢,對方懂事的拿着合同出去了。

    “孫子有我家那口子帶着呢。”

    電話那頭,朱祥想起自己的孫子,臉上不由的浮出一抹笑容,但很快,他回想起今天的事情,連忙說道:“先別聊這個了,今天打電話是有急事。”

    “急事?”

    聽到此處,李勝利不由的坐直了身子,這些年,他雖然遠在深市,但有着朱祥的彙報,他對京城的大事小事瞭如指掌,特別是軋鋼廠的事情,那是一件不落。

    “難道是……”

    他心裏懷疑着,想到上次朱祥和他說過的軋鋼廠好幾個月發不出工資的事情,不禁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朱祥的聲線壓低:“今天柏正羣找人來審計了,一大幫子人……”

    “是不是姓柏的準備將廠子出手?”

    朱祥的話未說完,就被李勝利打斷。

    “你怎麼知道?”

    朱祥有些詫異,但還是繼續說道:“嗯,要不是被我撞見,還瞞着我呢,還說等廠子出手,到時候返聘我和阮浩回去繼續當廠長呢。”

    朱祥越說越起勁,說到最後甚至笑了起來,引的小賣部的老闆頻頻側目,擔心被熟人看見,這才收斂了點。

    與之相對的,李勝利的心裏卻是十分的激動,終於,等到這天了!

    從當年離京開始,他心裏一直憋着一股怨氣,在他看來,他不是自動離任或者是退休,而是被人趕出來的。

    雖說臨走也坑了柏正羣一把,但這遠遠不夠,如今對方還是軋鋼廠的廠長,甚至有可能,在往後的日子裏,還會搖身一變,變成軋鋼廠的法人代表。

    一想到這兒,他就憤憤不平。

    “老朱,這次的消息對我太重要了,虛的話我也不說多少,等後面回京城,我肯定好好的感謝你。”

    雖然恨不得馬上飛到京城,但手裏還通着電話,李勝利安撫了一下朱祥,畫了張大餅給他。

    “我們之前還說這些幹嘛,要不是你,有生之年我也坐不上這個副廠長。”

    朱祥的心裏跟明鏡似的,不談自己的工作,就是自己的兒子還和對方合作呢,說的不好聽,是靠着對方喫飯,於公於私他都會站李勝利這邊。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李勝利先掛了電話,要去京城,他還有許多事情要準備。

    “小陳!”

    電話結束,李勝利高聲喊道,祕書則急忙從隔壁跑來,低眉順眼的站在桌子旁,恭敬的說道:

    “李總。”

    “嗯,今天下午準備一下,明天和我去京城,另外,把法務和會計帶上,我們去見見老朋友。”

    小陳做了李勝利這麼多年的祕書,從軋鋼廠就一直跟着他,李勝利也不捨得將他下放,人才好找,用得順手的可不多。

    “去京城?”小陳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李勝利會這麼說,但很快點頭道:“行,我這就去通知。”

    ……

    第二天早上,華夏電子的辦公樓前。

    經過七年的發展,華夏電子的辦公場所也不再是剛開始的廠房辦公室了,當初創業之初,事急從權,沒有辦法才窩在廠房裏辦公。

    如今的華夏電子,已經發展成深市乃至整個廣省的支柱產業,很多人家裏用的家電,都是華夏電子產的,特別是電視機,作爲華夏電子發展最早的產業,經銷商更是遍佈整個華國。

    “許總,你怎麼也在?”

    臨行之前,李勝利最後盤點着準備帶去京城的人,突然,在人羣裏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公司稱呼職務已成了習慣,直接開口喊道。

    “我,我……”

    許大茂被點出來,也有些緊張,但常年統領公司的市場部,已經讓他的面皮厚如城牆,只是略微尷尬,便調整過來,笑着說道:“李總,我不是想着,回京城,我這個老京城人,更加熟悉嗎。”

    說完,他眼神希冀的看向李勝利,如今的年月,交通不是那麼方便,平日裏放假的那幾天還不夠路上來回。

    這麼多年下來,除了放長假和出差外,他還沒怎麼回過家,想着藉此機會回京看看,畢竟,年歲越大,思鄉越切。

    “行吧。”

    看着他收拾好的行李,再加上已經到了的大巴,李勝利無奈點頭,本來還打算讓許大茂留下來看着點公司,如今只得讓婁曉娥再加把擔子了。

    全體人員上了汽車,司機師傅穩穩當當的開出院子,向着飛機場的方向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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