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雖然離開了,但心裏卻是無比憤怒。

    不過是拿了玲瓏閣一把劍而已,那女子竟是如此不識好歹,竟在這麼多人面前指控他是竊賊!

    簡直豈有此理!

    還有那些圍觀羣衆,他們算什麼東西?他以前不過是拿過他們一些不值錢的小東西而已,他們居然直到今日還爲此介懷。一羣小家子氣的東西,活該一輩子窩在黎陽城當平民!

    這一刻,葉辰的心裏涌起了無限的殺機。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既然這些傢伙這麼不識好歹,那麼他也沒必要對這些人心慈手軟了!

    當天晚上,夜深人靜。

    玄幻世界的夜晚很多時候都是很平靜的,畢竟晚上沒什麼娛樂設施,而且點燈也是要錢的。絕大多數普通人家,其實是負擔不起燈油錢的,所以能不點燈儘量不點燈。

    因此晚上的黎陽城,漆黑得近乎伸手不見五指。

    可是在黑暗寂靜之中的黎陽城裏,還是有少數一些地方亮着燈的。其中一個地方,就是玲瓏閣。

    作爲雲間閣下屬商會,玲瓏閣是不缺錢的。而且玲瓏閣照明,靠的也不是油燈,而是一些能起到照明效果的法寶。這種法寶十分低端,除了照明之外就沒別的用途了,所以即便放在門外也不會有人去偷。

    至於那些家裏連油燈都點不起的人家,他們看了難道不眼饞嗎?

    眼饞,但沒膽子偷。就算有膽子偷,也沒膽子用。

    至於有膽子偷的,一般也看不上這種只能照明用的小玩意兒。

    因爲有燈光的指引,葉辰毫不費力地就找到了玲瓏閣。看着玲瓏閣那高高在上的牌匾,葉辰心裏頓感不平。

    憑什麼!憑什麼這些人能坐擁那麼多好東西,而自己卻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獲取這些?憑什麼有些別人奮鬥一生都無法獲得的東西,有些人卻省下來卻擁有了?

    哼!這天底下的好東西,有能者居之!你們沒資格坐擁這些東西,還不如由我來掌控!起碼我能讓那些法寶兵器發揮更大的作用!

    想到這裏,葉辰不再猶豫,一個縱身便跳進了玲瓏閣的庭院。

    此時,玲瓏閣掌櫃正坐在書桌前,埋頭寫着什麼。

    血煉劍已經失竊好幾天了,這幾天他在玲瓏閣上上下下翻找了個遍,也沒能找到血煉劍的蹤影。他也曾懷疑是不是丫頭姐弟倆拿走的,但隨即他就否決了這個可能。血煉劍這種兵器,一般未經訓練過的成年人拿着都費勁,兩個小孩又怎麼可能拿得動?

    所以他懷疑更多的,還是玲瓏閣裏是不是出了內賊。

    可是就在今天,他卻從旁人口中,聽說了發生在黎陽城大街上的事,也終於明白過來血煉劍到底是怎麼失竊的。

    原來竟是自己的女兒惹的禍!

    雖然偷東西的並非是自己的女兒,但畢竟是她把人帶進來的,所以她難辭其咎。而掌櫃作爲她的父親,自然也有失察之責。因此,他必須向雲間閣請罪。若是主動請罪,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若是隱瞞不報,等事情曝光了,那麼來自雲間閣的責罰也會十分嚴重。

    所以萬般無奈之下,掌櫃只得主動寫了一封請罪信,然後交到鄧瑛的手中,讓鄧瑛帶着信前往位於究天峯的雲間閣。

    而他,則着手開始安排善後事宜。

    此事之後,黎陽城的玲瓏閣掌櫃,勢必是要換人了。在新的掌櫃到來之前,他得先把賬目和其他相關事宜全部安排妥當纔行。

    就在他奮筆疾書的時候,庭院裏卻突然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掌櫃眉頭一皺,心裏隱約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停下手中的筆,隨手一招,一把一尺多長的鐵尺出現在他的手上。他打開房門,向庭院中望去,卻見一個身穿太微宗弟子服飾的人正站在庭院中。

    掌櫃在看到那服飾的第一時間,還以爲是風紹突然登門造訪。可隨即,他便發現來人並非是風紹。

    掌櫃眯着眼盯着眼前的這位不速之客,冷冷地問道:“朋友,深夜登門造訪,不知所爲何事?”

    葉辰看了一眼掌櫃,淡淡地說道:“來討一筆債!”

    掌櫃說道:“這倒奇了!向來只有旁人欠我玲瓏閣的債,何時我玲瓏閣還欠旁人的債了?”

    葉辰冷冷一笑,說道:“討一筆辱人之債!”

    掌櫃眼睛微微眯起,說道:“朋友,有話不妨明言。看閣下服飾,應該是太微宗之人吧?貴宗聖子風紹與我玲瓏閣交情匪淺,若有什麼誤會,看在貴宗聖子的份上,也不是不能談。”

    不料這葉辰在聽到“風紹”這個名字後,眼中頓時透出殺氣。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風紹!風紹!又是風紹!爲什麼你們這些人全都在說這個風紹!我葉辰有什麼地方比不上這個沽名釣譽的傢伙?不過就是仗着自己入門早罷了!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這個該死的僞君子!”

    掌櫃聞言,頓時明白眼前這人今天晚上過來,是殺人來的。

    若不然,對方也不會透露自己的名字。

    於是掌櫃鐵尺一橫,語氣平靜地說道:“雲間閣下屬玲瓏閣管事,鄧肅。閣下請出招吧!”

    葉辰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我這一出手,不死人可是收不了手的!”

    掌櫃冷冷地說道:“死的,還不一定是誰呢!閣下的大話,說得太早了!”

    葉辰抽出血煉劍,直指掌櫃:“記住了,殺你的是我葉辰!等見了閻王爺後,可別說錯了名字!”

    話音未落,他便揮劍向掌櫃劈去。而掌櫃則手執鐵尺,與其戰在一起。

    在兩人打起來的時候,風紹寄養在這裏的小丫頭正盤坐在牀上,嘗試着練氣。

    雖然風紹的這本練氣小冊子已經儘可能降低難度,能夠讓絕大多數普通人看懂,可是小丫頭畢竟沒上過學,認字有限,對詞句的理解也十分粗淺。這些天在掌櫃和他的女兒的幫助下,小丫頭才終於漸漸入門,但是直到現在還無法將真氣運足一個周天。

    但小丫頭頗爲努力,只要有空就會打坐練氣。這幾天下來,她已經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體內真氣在不斷壯大,心裏也越發歡喜。特別是想到當風紹下一次過來時,看到自己的進步而露出的驚訝表情,小丫頭就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

    師父一定會誇獎我的吧?

    不過跟小丫頭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她的弟弟了。她的弟弟也不知是因爲年紀太小太過貪玩,還是對修行沒有興趣,這些天竟是對練氣毫不上心。不管是鄧瑛父女的勸說還是親姐姐拳腳相加地逼迫,這小子就是不願意練氣。即便是強行讓他打坐,他也頂多只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就會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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