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拉硬拽着進入了客廳。

    巴白深吸一口氣。

    也不再試圖出去。

    有些事相比較逃避似的說出來,堂堂正正反而更讓人信服。

    視線在客廳裏打量。

    就如同外面一樣,雖然是幢別墅,但並沒有奢華的佈置,反而很有自然的風味。

    偌大的別墅裏,只看見平冢靜的母親和一個手裏倒着拿報紙,帶着眼鏡的眼睛不斷瞅着巴白的男人。

    “爸爸。”

    平冢靜走了進來,向着拿報紙的男人打着招呼。

    “叔叔你好,我是平冢老師的學生,巴白。”

    緊隨其後,巴白禮貌的向着男人打着招呼。

    “啊,歡迎。”

    男人做出一副剛發現巴白的模樣,將報紙放下,坐直身軀。

    “坐下吧。”

    隨後仔細打量着巴白,感嘆着說道。

    “年輕人真壯啊。”

    “哈哈,還好吧。”

    訕笑着找了個位置坐下,巴白繼續說道。

    “其實前不久都體型都挺正常的,然後想着健身努力一下,沒想到就成這樣了。”

    停頓片刻,巴白昧着良心恭維道。

    “不過還是比不上叔叔,看起來精神依舊很飽滿吶,身體也如此健壯,阿姨能和您相愛,也是阿姨的福氣呢。”

    “哈哈!我也這麼覺得。”

    男人瞬間興起,一臉‘小夥子看人真準’的表情。

    “當年學校時追我的女孩子那叫一個多啊,只不過最後眼神不過關,遇到了你阿姨。”

    男人吧嗒吧嗒的說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

    身後,一個端着茶水的女人沉默着站在身後。

    “…………”臉色驚悚,巴白使勁對着男人擠眉眨眼。

    “唉,如今想起,總是對年輕時的自己恨不成鋼。”

    男人砸吧了下嘴,覺得有些嘴幹。

    看着擠眉弄眼的巴白,一臉疑惑。

    “你怎麼了?眼睛進沙子了?”

    “口渴了嗎?喝點茶吧。”身後溫柔的女聲說着,隨後一杯熱茶出現在男人身邊。

    “哦,謝謝。”

    下意識的倒着,男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隨即瞳孔緊縮,身體瞬間僵硬,臉色蒼白的看着巴白。

    “………”巴白沉默着撇過頭,擡手擋住了自己的側臉。

    平冢的老孃,二倍平冢,誰敢惹。

    反正巴白是不信教出平冢靜的平冢老孃會是個溫柔貴婦。

    “………咳咳。”

    大腦高速旋轉,平冢老爹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兩下,一臉認真的看着巴白,聲音有些顫抖。

    “其實,能娶到靜的母親,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嗯,我理解你,叔叔。”巴白臉色凝重的看着平冢老爹。

    像是聆聽彌留之際的人最後的遺言。

    “哎呀~你在說什麼呀~”

    平冢老孃將手裏的茶杯放到巴白身前,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

    臉龐湊近平冢老爹,溫聲細語。

    “你給老孃等着。”

    “……謝,謝謝。”看着臉色瞬間灰白的平冢老爹,巴白凝重的看着平冢老孃,認真的道謝。

    “媽媽,我的呢?”看着自己身前空無一物的桌面,平冢靜不滿的擡頭看着平冢老孃。

    ‘滾。’

    聲音未曾傳出,但嘴型讓靜可愛知道了自己纔是撿來的。

    平冢老孃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

    “都這個時間了嗎?”

    “巴白你還沒喫午餐吧,我去弄一點。”

    身爲外來人(看不懂嘴型)的巴白一臉奇怪的看了一眼身邊突然頹廢的平冢靜。

    揉了揉肚子,發現自己確實很餓了。

    如果正經算下來,差不多快兩天沒喫東西,有些喫不消。

    也沒拒絕,反而誠懇的看着平冢老母。

    “我來做吧,阿姨。”

    “哎呀,你會做飯嗎?”平冢老孃驚訝的看着巴白。

    “家鄉那邊的男生都會做。”

    巴白點了點頭,停頓片刻後說道。

    “好像就是爲了等待去女方家時能夠表現一下,所以阿姨就別和我爭了。”

    思索良久,好像自己說的沒毛病,巴白松了口氣。

    “您只要告訴我廚房在哪就可以了。”

    “喂!你什麼意思!”連忙湊近巴白耳朵,平冢靜恨恨的說道。

    “?”巴白一臉茫然的看着平冢靜。

    “我………”平冢靜扶額,無力的癱在桌面上。

    爲什麼這混蛋的呆逼時間會在這時候發作啊!

    “喂,多餘的話別說啊。”

    “多餘?”

    因爲距離較遠,平冢靜的聲音也很輕,平冢老孃聽的不是很清楚。

    但這兩個字卻莫名其妙的直透心靈。

    眼神瞬間犀利,居高臨下的看着平冢靜。

    “嘖。”

    “……阿姨,請問廚房在哪裏?”

    猶豫了片刻,巴白捂着被提醒了後愈發飢餓難耐的肚子問道。

    “哎!叫我伯母就好了。”

    平冢老孃瞬間掛上溫柔的笑容。

    “那伯母就帶着慚愧的心情讓巴白做飯吧。”

    “沒有的事。”巴白搖頭。

    貌似不管在哪個地域,岳母看女婿,都是越看越滿意。

    就像平冢老孃看巴白。

    壯!高大!帥!還會做飯!雖然其他一概不知!

    但老孃就是滿意!

    然後轉過頭看着一臉懵逼的平冢靜。

    邋遢,懶,一無是處,幹啥啥不行。

    “嘖。”

    “………我。”無辜的看着自己老母,平冢靜一臉懵逼。

    “你什麼你,帶巴白去廚房,幫忙切菜。”俯視着平冢靜,平冢老母一臉嫌棄。

    “我不會啊!”平冢連忙說道。

    “嘖。”

    再一次咂嘴,平冢老孃滿眼嫌棄,不爽的開口。

    “去幫忙。”

    “哦。”

    平冢靜乖乖的點頭。

    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巴白。

    “跟我走。”

    一隻手掌,瞬間無聲無息的抓住了平冢靜的後腦勺。

    “看來你一點禮貌也記不住了啊。”

    看着滿臉大汗的平冢靜,巴白扭頭看着對面的平冢老爹。

    “………”

    老爹沉默着再一次將報紙攤開,遮住了自己上半身。

    …………………

    公租房。

    霞之丘搖晃着掏出鑰匙,打開巴白家的房門。

    連着十幾日和巴白鏖戰到天明,讓她也有些喫不消。

    (指連續十幾日一直熬夜寫小說到天亮。)

    連着和學校請了三天假。

    要不是町田打電話過來說爲什麼還沒發稿件,巴白電話也打不通。

    霞之丘是真不情願來看自己那本破筆記本電腦。

    一把掀開被窩。

    金毛廢狗閉眼,安穩的躺在裏面。

    在霞之丘的瞬間犀利的目光中,拇指塞進嘴裏。

    砸吧了一下。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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