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立華和霞之丘去了銀行,向節目提供的卡里打入了三千萬作爲改造房屋的材料和工人費用。
“接下來的事情麻煩你了。”看着身邊的立華,巴白將手裏的銀行卡遞給了他。
“應該的,請您放心。”眉眼閃過一絲疲憊,但立華態度依舊尊敬。
“最近怎麼了?看起來你很累?”看着立華有些蒼白的臉,巴白問道。
“沒…沒什麼。”欲言又止了一會,立華嘆了口氣,向着巴白表達着謝意:
“最近沒休息好而已,讓您擔心了。”
“……”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立華尊敬的態度。
突然想起,今天的立華,好像沒有上一次見面的從容。
“家裏出了一點問題嗎?”並沒有選擇什麼彎彎繞繞的體諒,巴白直接了當的問道。
“沒有。”立華搖着頭。
挑着眉,嘴角微微上揚,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巴白開口說道:
“立華先生喲,既然有所求和困難,直接說不好嗎?
我又不是什麼惡魔,能幫你的情況下,我還是會幫幫忙的。”
環視着銀行明亮卻冰涼的四周,立華深吸一口氣。
向着巴白彎下了腰:
“巴白先生…
如果可以,我請求你的幫助。”
身邊的霞之丘眉頭微皺,退至巴白身後。
扭頭看着明明溜到自己身後,卻好奇的伸出腦殼的霞之丘,巴白忍不住笑了笑,彈了一下霞之丘的腦門。
“哦-。”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霞之丘捂着腦門,不滿的看着巴白。
衝着霞之丘挑釁的挑了挑眉,巴白轉身抓住立華的肩膀,將其扶起:
“你說說,能做到的話。”
站直了身體,立華深吸一口氣,臉色認真的看着巴白:
“我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所以你想和我借?”巴白臉色有些僵硬,眼神左右漂浮。
“不。”立華搖了搖頭:
“如果可以,我希望巴白先生能將我引薦給毒島家。”
“…你想要人脈?”霞之丘探出腦袋,眉頭微皺。
“對。”立華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巴白。
想要彎腰,卻被巴白攔住。
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巴白帶着兩人走出了銀行。
“立華先生是律師吧?”
看着街道上的人流,巴白隨口問道。
“對,粗淺涉及民事,行政,邢事。”立華點着頭說道。
“全才吶。”砸吧着嘴,巴白有些驚歎。
枯燥無味的律法,正常人還沒看,就能懵逼一片。
說到底,成爲一類律師,就已經很厲害了。
身邊這位涉及三類,雖然他說過自己才能不夠,不精通,但基本上也是叼到爆了。
“成功率怎麼樣?”
“說來慚愧,暫時沒有失敗過。”立華謙虛的回道。
腳步瞬間停下,巴白一臉茫然的看向立華:
“……我記得你說你的才能不夠。”
“是的。”立華認真的說道,推了推臉上的細框眼鏡:
“不然不至於直到如今也沒有富人和政客找過我做律師。
哪怕我數十次站在普通人的立場上擊敗他們找的律師。”
仰頭看着樹葉間透過的陽光。
巴白沉默良久。
呀…原來這纔是沒才能嗎?
那自己算什麼…廁所裏蛆蟲拉的便便嗎…
“……”看着身邊臉色有些奇怪的霞之丘,巴白理解的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
想了想,眉頭微皺:
“按理說只要你表現出了才能,送上門去的話,應該會收下的吧,這麼多年就沒人找過你?和他們有牽扯的人也沒有?”
“牽扯的話,確實有過。”立華想了想,繼續說道:
“那是我剛出來的第二年,法務相的兒子的案件。”
“…等等…你說五年前那個法務相親自簽發了死刑執行令的那件?”霞之丘突然一臉驚悚的插嘴。
巴白一臉茫然。
“法務相的兒子開車連撞十六人逃逸,致十人死亡,還偷偷非法囚禁大量女孩子,事情暴露後,一審被判了六十年,二審無期,後面三審不知道怎麼回事,改判死刑。”霞之丘看着巴白解釋道:
“……”深吸一口氣,巴白看着立華:
“你做的?”
“嗯。”立華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懷念:
“當時因爲處理了很多法案,有了一點名氣,當時的法務大臣的妻子找我負責給兒子三審,特意囑咐我儘量判輕了一些,還告訴我不要讓別人知道她來過。
因爲第一次接觸高層人員,我也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辦成了這件事。”
“……”木着臉,巴白沉默良久:
“所以你的辦成,就是讓無期變成死刑?”
“嗯。”立華點了點頭,隨後感嘆的說道:
“沒想到這麼英正的男人居然會有這種兒子,”
巴白眼神空洞。
“某種程度而言。”巴白深吸一口氣,認真的看着立華:
“你能活到現在,也是一種奇蹟。”
“死刑是最重的法律好吧。”霞之丘吐槽着。
“爲什麼?”立華一臉不解:
“比起在牢房裏暗無天日,活動區域就那麼一點,還得看別的犯人的臉色一輩子,死刑難道不是一種解脫嗎?”
“牢房海邊別墅,活動區域不在國內,別的犯人見不到他,無期罪在當年因爲表現良好莫名消失。”吊着對死魚眼,巴白說道:
“這纔是真正的玩法。”
也就因爲這事,把身邊這個半點情商沒得的逼登玩意兒和法務相推上了風口了,不然身邊這玩意兒不死也得脫層皮。
有這事在前,也難怪富人和政客不敢用。
“抱歉,等等。”霞之丘對着立華歉意的說道,隨後拉着巴白走到一邊,臉色有些慌亂:
“我不知道啊,爲什麼毒島學姐還會把他推給你。”
“……無所謂唄。”想了想,巴白也只想到這個解釋。
“什麼意思?”霞之丘有些不解。
“詩羽。”看着霞之丘:
“你要知道,家族可不是單純的富人和政客這種短命的存在。
有錢和涉政,只是他們的其中一項。”
看着擔憂的霞之丘,巴白撫摸着她的長髮:
“更主要的,是他們都是黑白的地頭蛇啊,可沒什麼壓的住,更何況一個隨時更換,而且早就下臺的法務相?
而且對家族來說,這件事不過是‘我暫時借來用用,之後的隨便你’,沒人會不識趣。
立華之所以想讓我把他推薦給毒島家,也正是因爲毒島家能保住他,只要看上了他的才能”
“……”看着巴白,霞之丘有些疑惑:
“但前不久你住院的時候,毒島學姐聊天時不是嘴誤說過她家已經沒落了嗎?”
“沒落的不過是人口,其他的沒變過啊。”巴白解釋着。
“是嗎。”怔怔的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後,霞之丘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不過這個人真的一點情商也沒有啊,把自己弄到了這個地步。”
“……是嗎…”低聲說着,巴白扭頭看向不遠處看着自己方向,一臉平靜的立華,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是一個遵守着心理的底線的人罷了。”
拉着霞之丘的手走了回去,巴白看着眼前臉色平靜的立華:
“無聊的試探就不要用了,我很中意你的才能。”
攤開雙手,黑白兩塊撲克牌組分在左右,巴白臉色平靜的看着立華:
“白色二十四張,黑色三十張,選一個牌組,隨便抽一張。”
立華沒有動手,而是臉色複雜的看着巴白:
“您知道我的想法的。”
“錢的來源,人脈和保住你。”巴白點了點頭說道。
“那…”立華有些不解,下意識伸手抽了一張白撲克。
“我說了我中意你的才能。”巴白側了側頭,看了一眼立華手裏的牌:
“紅a,雪之下。”
嘴角微微揚起:
“忘了和你說了。
如今這個城市,老子纔是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