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立華。

    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向着霞之丘的學校行去。

    結果,到最後也還是沒問立華爲什麼突然這麼緊急,以至於這麼早就向剛認識,只見過兩面的人提出了這種根本不可能被答應的請求。

    這種行爲方式,與他的處事風格和沉穩的面相根本不搭。

    不過算了。

    有時間再問問吧。

    汽車緩緩停下在校門前停下。

    巴白看向身旁的霞之丘。

    霞之丘靜靜的看着身邊的巴白。

    “……你不下車?”沉默了一會,巴白試探性的問道。

    “腰疼,腿軟,睡眠不足,腦袋還有點暈。”一副柔弱的樣子,霞之丘半捂着腦門。

    說一句向巴白瞅一眼,說一句瞅一眼。

    看着一臉懵逼的巴白,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腦袋撇向一邊:

    “啊…好可憐呀…大早上五六點就被電話吵醒了…想要睡覺卻一直被人弄…”

    “啊!哦!”巴白瞬間一驚一乍的怪叫着打斷了霞之丘的話。

    “……”

    深深的看了霞之丘一眼,巴白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哼。”輕哼着閉眼。

    霞之丘將腦袋甩到一邊,右眼卻忍不住睜開一絲縫隙。

    看着巴白打開車門,走到自己的門邊,將門打開。

    臉上帶着那麼一點小高傲,優雅的捋了捋額角的長髮後擡起雙腿,準備下車:

    “感謝,您真是一個紳士…”

    但話還沒說完。

    感受着膝蓋下的腿和後背皆被一雙大手所摟住,身體逐漸騰空和輕鬆。

    霞之丘平靜且優雅的神色瞬間被慌亂和羞紅所取代:

    “哎哎!等等!開門就行了!不用做到這個地步!”

    眉頭一皺,巴白沉思良久:

    “哦,好吧。”

    點了點頭,又將霞之丘放了回去。

    “……”

    雙手還環在巴白的脖子上,霞之丘深深的看了巴白一眼,沉默了片刻:

    “你是怎麼想到都把我抱出去了,還把我放回來的?

    正常人不都是應該直接放在地上嗎?”

    “……”前方的司機抽了抽鼻子,擡頭從後視鏡裏看着兩人:

    “你們是怎麼想到下個車下了這麼久的…”

    週日上午。

    雖然是週末休息的時間,但學校也並不安靜。

    各種各樣參加社團活動的人,或已到,也或在路上。

    所以校門這一塊,從來不是什麼無人的區域。

    哪怕巴白的存在感送出去了大半,但出租車的存在感卻在這個明明應該在家躺着,卻因爲社團活動不得不來的日子裏,格外引人注目。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眼前雙手還搭在自己脖子後,鬧了個大紅臉的霞之丘,巴白伸出手,將其抱了下來。

    隨後關上門,對着司機抱歉的笑了笑。

    “…哼。”輕哼一聲,司機一腳踩下油門。

    “呃…”半伸出手,巴白看着離去的出租車的尾燈:

    “我…還沒上車呢…”

    耳邊傳來了女生的輕笑,塌着肩膀,巴白半瞪着眼斜視:

    “你很快樂呀…”

    “咳咳…”尷尬的清咳着,霞之丘轉移話題:

    “對了,車費多少?”

    “2560塊。”嘴裏報着數字,巴白聳聳肩:

    “挺貴的。”

    “我說的是今天一天的。”霞之丘糾正道。

    “五千多,多少記不住了。”說着,巴白吊着對死魚眼,手指輕觸着手裏屏幕:

    “不會吧,霞之丘小姐不會還想和我aa吧。”

    “不行嗎?”霞之丘一臉茫然。

    “不行,會生疏的。”過了一會,看着手機裏的回信,巴白拒絕道。

    隨後擡腳向着校門走去。

    “生疏?”不解的皺了皺眉,霞之丘看向巴白的背影,愣了一下,連忙跑過去拉着巴白的袖子:

    “巴白先生不會忘了自己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了吧?”

    “記得呀。”巴白點着頭。

    “那你往這邊有幹什麼?”霞之丘不解的說道:

    “又不是大學,高中沒到特定的時候,可不歡迎外人進來。”

    “哎,可是我想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巴白拖着長音。

    “但是這又不是你想看就能進的,而且學校裏有什麼…好看的?”歪了歪頭,霞之丘一臉茫然的看着安保在接了個電話後,點頭哈腰的迎接着巴白,訥訥道:

    “你…難不成是哪個政客的私生子?”

    “瞎說什麼呢。”指尖輕輕的彈在霞之丘的額頭上。

    巴白無奈的笑了笑。

    ……………

    安靜的活動室裏。

    金毛少女坐在角落,身前擺放着一個畫板,上面是一個衣着完全不整齊,畫風精美的女性角色。

    角色並未完成,但金毛少女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上面。

    眼神不停地往手機裏看去。

    手機裏。

    一張明明衣着整齊,卻莫名其妙就是澀到女孩子都會臉紅的女性圖片靜靜的在手機裏映照着。

    甚至不用認真打量,就很明確的知道手機裏的人物和畫板上的人物完全就是同一個人。

    只不過一個漂亮露骨的澀,一個含蓄,卻莫名其妙就是澀。

    左手拿着手機,鉛筆在嘴脣和鼻子間不停地滾動。

    金毛少女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和絕望的懵逼。

    兩個月前。

    有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找上了自己。

    說要踢館,問自己敢不敢接。

    開玩笑,老孃浸淫此道辣麼多年,連正經插畫師和漫畫家都不虛,會怕一個莫名其妙出現,一點名氣也沒有的人嗎?

    所以她拒絕了…

    然後被一張張垃圾到如同小學生塗鴉的圖片轟擊了數天後。

    馬的智障,居然真的有這種人!

    她妥協了。

    當下拿出一張自己前不久畫的封面甩了過去。

    輕輕鬆鬆贏了下來,贏的一點勝利感也沒有。

    本以爲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結果當天下午。

    那個人又發了一張業餘的不能再業餘的圖片過來。

    金毛少女依樣畫葫蘆,又挑了一張以前畫的封面扔了過去。

    又贏了,贏的一點快感也沒有。

    隨後當天晚上,一張剛出道水平的人物圖就出現在了金毛少女的手機裏。

    當時她就愣了好久,但還是發了一張圖片過去。

    然後第二天一張標準的人物插畫出現。

    但不管怎麼問,那個人一點話也不回。

    被激起了好勝心後,金毛少女將自己剛畫完的插畫發了過去。

    贏的有那麼一點舒服。

    中午一點,一張明明穿的很整齊,但就是莫名其妙有些澀的圖片出現。

    金毛少女愣了好久,鼓着臉花了三天時間,絞盡腦汁的畫了一張自己最滿意的人物插畫。

    贏了。

    這次嗨到不行!

    然後又是一箇中午。

    一張明明穿的很整齊,但就是澀到不行,連自己這個生理知識拉滿的人都臉紅心跳的人物圖出現。

    金髮少女生氣的問過是不是來消遣她的,那人卻說不是,並嘲諷似的感謝她的教學。

    準備了一大段話想要噴那人。

    那人卻說…

    可能是他黃色眼鏡戴了太久,好像把自己的繪畫技能點歪了,畫不出正常的圖片,所以決定不畫了。

    那人也確實做到了,從那時候開始,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任何人的視野裏,這張圖片,也成了當時留下唯一的記憶,和繪畫界裏觀看這場踢館的人嘴裏的傳說…

    瑪德智障!居然會有這種人!

    留一張別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復刻的圖片,狠狠地打擊了一下別人後拍拍屁股不玩了!

    牙齒在嘴裏嘎吱咔吱的磨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機,甚至因爲攥的太緊,手掌都有些顫抖。

    這讓老孃怎麼畫啊!

    還有出版社!與其在這裏讓我學習那人的畫風,你有本事把那人的位置找出來啊!

    我保證不讓這張畫變成那人的絕唱!

    “噫?這不是大老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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