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瞪了眼江瑾閻。
江瑾閻:……
“我看他的確是想造反,等回去了再懲罰他,走,咱們先回家。”
傅予想拒絕,但話到了嘴邊上,老太太卻道,“阿予,你不會拒絕奶奶吧,你看奶奶這腿,都站不起來了,還親自來接你呢。”
傅予:……
這還怎麼拒絕。
她看向奶奶的腿,“奶奶,你的腿怎麼回事。”
“不清楚,前幾天起來,突然覺得身子特別沉,四肢無力,手都擡不起來。”
老太太說話,也是中氣不足。
傅予想着跟她去一趟江家也行,至少幫奶奶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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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傅予直接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一到院子,傅予就查看了奶奶的身體症狀,發現不太對勁。
她給老太太紮了幾針,可這也只是能緩解。
“奶奶,你平時是按照我開的藥喫的嗎?”
“是啊,一直都是喫你給我的,我連西藥都沒吃了。”
“那就奇怪了。”
傅予皺眉,看了一旁的碗,裏面的藥已經喝光了,只留下一些殘留物。
她拿起碗聞了一下。
一旁,江瑾閻見她認真,也察覺到不對勁。“你是懷疑藥有問題?”
“現在不是懷疑,這藥絕對有問題。”
傅予肯定的說着,“藥渣呢?”
江瑾閻臉色一凜,吩咐傭人:“去把藥渣拿來!”
他倒是要看看,誰敢在他眼皮底下,對老太太的藥做手腳!
老太太見他放下了手裏的洋蔥,“你怎麼停了,繼續剝。”
江瑾閻無奈,“奶奶,這玩意還是算了吧。”
“你剛纔不是挺兇,繼續剝!”
傅予同情的看了眼江瑾閻,只見他眼眶都紅了,還眼淚汪汪的,看着是有點可憐,但那雙眼睛全是被洋蔥給辣的!
她忍着笑,也道,“查藥渣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洋蔥剝好了,可以做洋蔥餅喫。”
江瑾閻:……
他只得認命的回到原先的位置,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那顆洋蔥。
江響響則盤腿坐在一旁,嘆嘆氣,“哎,做什麼事啊,還是要想想後果的。”
傭人很快就把藥渣拿來了。
傅予看了眼藥渣,臉色一凜,“奶奶,這藥是誰煎的?”
她這麼一問,其中一個傭人當即哆嗦的跪下,“是我,但我一直都是按鍾院長開的藥,一包包煎藥啊,一直都這麼煎。”
老太太也道,“是阿秀煎的,但肯定不是她要害我,阿予,這藥裏有什麼?”
“烏頭,烏頭鹼的分量一旦超標,就是毒藥,而且它對神經系統的毒性是極爲強烈的,所以奶奶你纔會覺得乏力,甚至是喘不上氣,四肢麻痹。”
傅予找出藥渣裏的烏頭,“就是這個,我沒給你開過這個。”
老太太臉色一白,“呵,這是有人覺得我這老太婆活的太久,太礙事了啊。”
江瑾閻的面色鐵青,“奶奶,這件事我來查,一定找出這人。”
“不用。”
老太太擺手,“我倒是要看看,這人想幹什麼,既然他都把手伸到我這了,那我何不將計就計。”
“可……”
“沒事,我只要不喫這藥,有阿予在,她能幫我治好的,我相信她。”
老太太非常信任的看向傅予。
那種無條件信任一個人的感覺,讓她想起了響響的那句話:老師,你有完全可信任的人嗎?
因爲被拋棄,被背叛過,所以她覺得最可靠的只有自己。
她不相信別人,也不想成爲別人的倚靠。
可響響,奶奶,卻都願意無條件的信任她。
傅予心頭有一股暖暖的感覺。
原來,被人相信的感覺,還挺好。
傅予見江瑾閻看向她,她只好表態,“我會盡全力。”
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吵鬧的聲音。
老太太皺眉,“阿秀,去看看外面怎麼回事。”
跪在地上的阿秀才趕緊起來,跑去外面。
等她回來時,江衍也一起闖了進來。
隨着他走近,一股讓人反胃的味道撲鼻而來。
大家都忍不住皺眉,捏了捏鼻子。
老太太覺得難聞,“江衍,你這一身都什麼味。”
江衍生氣,一見傅予竟然在這,更是指着她,“都是她,她把我丟在糞桶裏!!”
江響響啊了一聲,“不是餿水嗎?”
傅予淡淡道,“那肯定是掉另外一個桶了。”
一個是剩飯剩菜的餿水,一個是糞桶。
怪不得,他雖然換洗了衣服,還是一股子臭味。
江衍聽着這兩人對話,更是氣的不輕,“太奶奶,你聽見了嗎?這女人把我丟到糞桶裏,還有江響響,合着外人,一起坑我,差點把我害死了。”
“太奶奶,你必須幫我出氣。”
老太太看向響響,“怎麼回事?”
傅予:“奶奶,這事很簡單,響響之所以能這麼順利的離開江家,全都是他的傑作,而且,我這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他們趁着響響睡覺,沒少往他被窩和房間裏放老鼠蜈蚣。”
“什麼?”老太太生氣,“響響,是真的嗎?”
江響響點頭,“太奶奶,今天要不是老師來救我,我就要被江衍哥賣掉啦,你不知道,他都聯繫好人販子了。”
“胡說!你這小傻子,胡說八道什麼,我最多就嚇唬嚇唬你。”
江衍一着急,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
江瑾閻的臉色比暴風雨前的烏雲密佈,還要可怕。
老太太怒了,“江衍,響響是你弟弟,你怎麼能這麼對他?你還有臉跑來我面前,讓我給你主持公道?”
“我……”
他也沒想到,傅予和江響響都在這、
他還以爲,自己來這裏賣慘,先告一狀,能讓江響響挨罰。
傅予:“你要對今天的糞桶不滿意,下次我一定準備蜈蚣蠍子。”
江衍:……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連太奶奶好像都很護着她。
江衍討不到好處,便想要先離開。
可一轉身,對上江瑾閻的視線,心裏咯噔一下。
傅予見狀,忙說。“江瑾閻,剛纔你這位大侄子,可一直求我,把他丟給你,讓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