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回去休息。”他催促她離開。

    傅予卻是看了眼那抱怨的護士,只見護士走來,“這位太太,你快說說你老公吧,他到底是要包紮還是不包紮?”

    她就沒見過這麼不配合的病人。

    傅予尷尬,江瑾閻也沒想到這小護士會衝過來。

    “你先把傷處理好,我沒事。”

    她看了眼他手上的燒傷比她可嚴重多了。

    見他不動,傅予索性扯着他另一手臂,讓他回到原先的位置,“護士,麻煩了。”

    江瑾閻坐着,聽話的讓護士處理傷口,幾次看傅予,“真沒事了?”

    “沒事啊,我好着呢,響響呢?”

    “我讓陳飛送他回去了。”

    “哦。”她看着他那傷口,光看着都覺得疼,“你當時,是不是以爲響響還在裏面?”

    不然怎麼會那麼義無反顧的往裏衝?

    她可不敢想,是爲了救她。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口,卻不料某人沉默了。

    江瑾閻看着她,眼神略複雜。

    他的目光深邃且帶着幾分炙熱,讓人對視的瞬間會心跳漏掉好幾拍。

    那一瞬間,她甚至有種他那炙熱的目光裏有什麼要呼之欲出的感覺。

    彼此對視了一兩分鐘,傅予的心裏發生微妙的變化,從起初的不解到被他看的耳根發熱,好似一切答案都在他的眼神裏,突然,護士卻在此時說,“你們夫妻兩真是夠了,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撒狗糧啊。”

    作爲第三人的護士,感覺自己的存在像個電燈泡。

    硬生生在這兩人面前,看他們熾烈的眼神對視。

    傅予尷尬的收回視線,江瑾閻則是低聲應了句,“我走之前,讓你答應我的事情,爲什麼做不到。”

    突然提起那三個條件,傅予一下懵了。

    她做不到什麼了?

    不都挺好的嗎?

    江瑾閻見她沒想明白的樣子,“我是不是告訴你,這幾天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要告訴我?你爲什麼不說。”

    “額,你說的任何事情,也包括我?”

    “不然呢?”

    傅予只覺得心裏涌上奇怪的情愫,“我以爲只需要跟你彙報響響的事情。”

    “就因爲你什麼都不說,我直到你出事後,才得知你們被綁架。”

    他嘆氣,不知爲何有一種失落感,她明明可以向他求助,明明可以借他的手去解決一切,但好像這女人連提的心思都沒有。

    “如果這件事你早告訴我,陳老師那邊我可以解決,包括那些煩人的媒體。”

    傅予坐在一旁,坐的正,態度也端正。

    她像個被訓斥的心服口服的學生。

    她只覺得江瑾閻說這些話,是責怪她讓江響響也身處於危險之中了。

    那場大火,的確是在她預料之外了。

    如果當時不是陳老師的兒子,響響跟她在一起,肯定是有危險的。

    這件事,還真是讓人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您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讓響響身處危險,是我不對。”

    江瑾閻沉默了幾秒,“知道錯了就好好改正,以後有事就說,別總是自己擔着。”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她遇到什麼事情都是喜歡自己去處理。

    拍賣會的事情是如此,在學校被於翠排擠也是如此,就連她想要算計伍旭東,在京城出了事,她好像從來都沒想過要跟誰說一聲。

    傅予在點頭答應時,才慢了半拍的反應過來,他這話怎麼好像是在說她有事別自己扛?

    這話聽着就像是在關心她的,特別對她說的。

    護士把傷處理好,叮囑了一番才離開。

    江瑾閻還要掛消炎的針水,傅予坐在旁邊陪着,而張大就在不遠處站着,也不敢走,也不敢靠太近。

    他就杵着,一直在打哈欠,眼睛都困得睜不開,還是不敢走。

    傅予見他站了好一會,才走過去,“你回去吧,他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張大欣喜,“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予姐。”

    他就差沒彎腰鞠躬了。

    “下次有事,您一定直接找我,我全給您辦好了。”張大討好的笑着。

    傅予抿了抿脣,見他走了後,兩名警察卻朝她走來。

    “傅小姐,這次的事情麻煩你配合我們做個筆錄。”

    “好。”

    “傅小姐,我們瞭解到陳洋的父親跟你有一些過節,是嗎?”

    “對,是有點誤會。”

    “那綁架你的人是陳洋嗎?”

    傅予這才反應過來,陳老師的兒子被抓了,“我想問一下,陳洋是被你們抓起來了嗎?”

    “對,他現在嫌疑最大。”

    “但綁架我的人,不是他。”

    那兩名警察一愣,互看一看,隨後嚴肅道,“傅小姐,你確定綁架你的人不是他嗎?”

    “對,我確定,是兩個人,一胖一瘦,應該是有過犯罪記錄的,還說要把我的學生賣到其他地方,聽他們的對話,應該是對這些事情很熟悉了。”

    她不想說出陳洋買通那兩人綁架她的事情。

    陳洋是爲了給自己父親討一個清白,也許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可如果沒有他,江響響有可能就被那兩人帶出去賣掉了,也有可能跟她關在一起,被火燒傷了。

    那人其實本質不壞。

    而且,陳老師的死很蹊蹺,還需要陳洋這個直系親屬去調查清楚。

    若陳洋進去了,陳老師的太太絕不會再去要求做屍檢,那麼這件事就算是畫上了句號,背後之人永遠都查不到。

    警察:“你說的我們會去核實,如果證實他沒罪,我們會放他回去。”

    警察走後,傅予回到江瑾閻身邊,發現他低着頭睡着了。

    他坐在那,微低着頭,眼底下一層淡淡的疲憊,就好像許久都沒好好睡過覺。

    而此時,陳飛急匆匆的趕來。

    看見他們在那坐着,他上前就要急切的開口,被傅予制止。

    傅予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讓他別吵到江瑾閻睡覺,可陳飛臉上寫滿了急切。

    “怎麼了?”她壓低了聲音。

    “京城那邊出事了,本來說好全部搬遷,哪知道有一戶鬧事,出了事,就在江總回平城的這段時間,事情沒能壓住,越鬧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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