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簡單看了眼網上的內容,再聽陳飛的講述,大概明白了今天本來是小區剩餘業主集體搬遷,但有一戶突然反悔了,還跟負責的工作人員起了衝突,鬧事的業主姓姚,50歲的中年男人,言語非常衝,幾乎是在挑起對方的怒火,導致雙方動手,這位姚叔就被打傷了,送到醫院,人已經不行了。”

    而媒體正好就報道了此事,因爲鬧出了人命,江瑾閻又不在京城,不能第一時間處理,才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輿論。

    網友多是指責這樣的黑心商公司,謀害人命。

    更有人故意趁此機會,造謠江氏曾經做過多少黑心的事情。

    “這事本就是公司丟給江總的爛攤子,江總沒能把事情處理好,肯定是要被家中的兩位叔叔問責,傅小姐,你看,你看這視頻裏,這人明顯就是在挑事,也是他先動的手,現在卻因爲他死了,責任就全都我們來擔。”

    陳飛說起這些,憤憤不平。

    現在出事了,大家都爲死者鳴不平,討公道,卻不去追究到底誰先來惹事的。

    甚至有些人,帶着仇富的心裏,只恨不得自己吐出的口水能直接把江氏的一切都淹沒了。

    輿論的風向很不好,勢必還會影響到明天公司的股市。

    而項目一旦被停業整頓調查,那麼期間耽誤的時間所帶來的損失,也是不可計量的。

    陳飛還是覺得,有必要叫江總醒來,處理這樣的事情。

    但傅予卻道,“陳助理在京城有信得過的人嗎?”

    “阿?有。”

    “那就找個人查一下他,近段時間有無就診的病例。”

    陳飛一愣,有些不解,查病例做什麼?

    “這人面相發黃且瘦如枯柴,應該是有肝方面的病,而且他鬧事的目的不是爲了解決問題,那是爲什麼?”

    陳飛一怔,反應過來,“難道是……”

    難道是死亡賠償金?

    且不管這人是病死還是被失手打死的,反正都是出事了,作爲大企業的江氏自然是賴不掉的了,爲了息事寧人,對方要多少賠償,都會盡快的兌現。

    但如果查清楚了對方的底細,知道他圖什麼,也就好談了。

    傅予淺笑,“你先去查清楚,等他一會醒來,我會盡快告訴他。”

    “好!”

    陳飛火速離開,江瑾閻睡了約莫一小時,等他醒來,陳飛已經讓人查出來了。

    這會兒江瑾閻聽着陳飛在手機那頭彙報:“江總,傅小姐真是太厲害了,她看一眼就知道對方得了重病,讓我去查,我還真就查到這個姚傑,是個肝癌晚期患者,因爲知道治不好了,不想花家裏的錢,就跟自己兒子媳婦預謀好了的,要藉此機會詐我們一筆錢,一開口就是三百萬。”

    “不過,南風在跟他們談的時候,也留了一手,專門把負責這案子的警察找了去,正好聽見這家人攤牌說的話,這家人真是想錢想瘋了,這些人還撈個敲詐的罪名,人也白死了。”

    “媒體那邊也都安排好了,明早通稿一發,絕不會影響公司股市和項目進度,我現在訂了飛京城的票,親自過去處理,您好好休息。”

    掛了電話,江瑾閻看向正朝自己走來的傅予。

    她手裏拿着水杯,接了杯溫水給他。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傅予把水杯遞給他,坐在他身側,消炎的針水已經只剩下半瓶了,江瑾閻不想住院,響響又還在家裏,他們一會還得回去。

    她坐着,見他還是打量的看她,也不說話。

    “怎麼了?喜歡上我了?”

    江瑾閻:……

    他這才收回視線。

    傅予淺笑,果然還是這招有用。

    臉皮放厚,主動表白,情話放在嘴邊,總能讓江瑾閻退避三舍。

    “陳飛打電話來,誇了你很多,我倒是沒想到,我睡了一個小時,你就幫我把問題都解決了。”他說話時,看向她,目光裏多了幾分讚賞。

    “我哪有這麼厲害,不過是正好發現了一點問題,提了一句,解決問題的還是你的人。”

    “這麼說,你只是湊巧發現疑點?”他半信半疑的看她,目光裏多少有些探究。

    或許從一開始,他的方向就錯了。

    這女人不僅住在一城錦繡這樣的地方,跟伍小雨關係密切,又跟京城的伍家有過節,經她手,伍旭東被愚弄的團團轉,倒現在連正主是誰都知道,明顯就不是她的對手。

    而且,她不僅能看得了奶奶的病,也好幾次幾乎一眼便能知曉對方症狀病情,這樣的醫術若說只是略懂,那中醫院的那些醫生怕是要生生氣死。

    傅予被他看的心裏發毛,只好故技重施的湊近他,眨着眼睛,“江總是不是覺得我很聰明?那要不要考慮留我在你身邊?”

    她本是想故意逗他,語氣都曖昧幾分。

    卻不料,這人突然就不躲了,反而是低垂下眼簾,看了眼她的脣,“你想怎麼留在我身邊?”

    他不躲,還反問,甚至於眼神比她還曖昧,當即嚇得傅予的心跳都漏掉一拍,忙是繃直了身子,避開他,“護士,這邊針水完了!”

    她趕緊起身,一邊叫護士,還一邊說着要去繳費。

    江瑾閻看着她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掠過笑意。

    ****

    兩個傷殘人士回到家已是深夜,江響響聽見動靜就急忙跑出來。

    他圍在傅予身邊,眼睛都紅了一圈,“老師你怎麼回來了。”

    “醫生同意你回來嗎?”

    “你身上的傷疼嗎?”

    “爸爸,你真是的,我老師都受傷了,你還讓她扶着你。”

    江瑾閻:……

    難道不是他受傷更嚴重一點?

    傅予忍着笑,這小子好像完全看不見江瑾閻的傷,一個勁的只問她,她揉了下他的頭,“沒事,怎麼還不睡?陳叔叔不是找了保姆阿姨在家陪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不需要人陪。”

    “這樣啊,那我走了?”

    小傢伙急忙抱住她的手,“需要需要,老師我們回你那吧,讓我爸爸好好在家養傷。”

    “江響響,明天我們去做個親子鑑定吧。”被晾在一旁的江瑾閻略感無語。

    是他親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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