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養大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江響響腦子一轉,“行,我們三個人一起做。”
“三個人?難不成你傅老師還是我孩子?”江瑾閻輕而易舉的就佔了人便宜。
傅予挑眉,“佔誰便宜呢。”
“講不準,我是你抱錯的,實際上我是傅老師的兒子,這也不是沒可能的呀。”
小傢伙猜測着,越發往傅予身邊站,好似恨不得自己馬上就成了傅予的兒子。
江響響這句童言無忌,倒是一下扎到了傅予的心事。
她眼底閃過晦暗,臉上的笑容都凝了幾分,“響響,很晚了,老師回去休息,明早再過來看你。”
她撂了話就走。
江響響疑惑,難道他說錯了什麼?
老師怎麼好像不太高興?
江瑾閻彈了下他額頭,“話不要亂說,你老師都沒結婚,去哪裏要你這麼大的孩子?”
“開句玩笑嘛。”
“睡覺去。”江瑾閻板着張臉,見小傢伙撅着嘴,悶悶不樂的進了屋,他這纔看向傅予離開的方向。
她應該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
爲何提到孩子,她的表情那麼怪異,就好像是說到了她的痛處。
*****
這兩日,學校給傅予開了假,讓她好好休息。
所幸的是她手上只是一點小傷,並不影響她工作,閒了時間就可多花在修復的工作上,不然等到過幾日離開,又要耽誤進度。
她連着兩日,沒去樓下,江響響偶爾會來敲門,讓她去樓下喫飯,傅予也都拒絕了。
此時,手機又彈出小傢伙的短信。
「老師,老江不舒服,你能下來看看嘛?」
傅予放下手機,想着他那麼大的人了,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可轉念一想,他手上的傷確實因爲她而留下的
一旦感染髮炎,就會引起發燒等症狀。
思來想去的,還是決定下去看一眼。
她收好了東西,打算出門,卻接到陳洋的電話,讓她出去見一面。
傅予只好問了江響響關於江瑾閻的症狀,得知他沒有發燒,她才放心出門。
小區附近的咖啡廳。
傅予趕到時,陳洋已經喝了第二杯咖啡了。
看見傅予出現,他急的站起來。
傅予上前,見他這個反應,大概也猜到七八分,“屍檢報告出來了?”
“對,是一種叫洋地黃的藥物導致的中毒。”
陳洋的眼睛下有一層濃濃的陰影,肉眼可見的疲憊。
雙目也刺紅,想必幾天都沒好好休息了。
他握着拳頭,“我查了我爸喫的藥,都沒有這種東西,我不知道他身體裏怎麼會有這種藥物。”
陳洋毫無頭緒,“會是什麼人想要害死他?傅老師,我爸在學校,除了你,還有跟其他人結怨嗎?他是不是跟校長起了衝突?”
此刻,他腦子裏一團亂,又夾雜着濃濃的恨意。
傅予搖頭,“不會是校長。”
“那會是誰?我爸這人其實很不願意得罪人,所以很少跟人起衝突,我想遍了他身邊所有人,都想不通,會是誰要這麼做。”
“陳老師的通話記錄查了嗎?”
“你想辦法去查一下,看他最近跟什麼人聯繫,最後見了誰。”
“好。”
“還有,陳老師平時喫的藥,你回去好好查一下,有必要的話,都送去檢驗科看一下成分,不排除有人調換了藥物。”
陳洋點頭,經傅予這麼一說,他心裏才慢慢有了方向。
他喝了一口咖啡,再看傅予時,很是愧疚,“傅老師,對不起,之前我讓人綁了你,你還願意幫我,也沒追究我的責任,要不是你,我不可能被放出來。”
當時被抓進去的時候,他都已經心如死灰了。
沒想到第二天,警方就告訴他,他可以回去了。
他現在只想把害死爸爸的兇手找出來……
傅予抿了口咖啡,“我也不是幫你,算是幫我自己吧。”
不查清楚這件事,總覺得背後有一雙手在操控。
陳老師一死,輿論就會鬧得更厲害。
大家似乎都不用追究真相是什麼,只會同情死者,而把一切的問題都歸咎於傅予。
認爲是她逼死了陳老師……
這件事的矛頭直直她,陳老師只是工具人罷了。
但傅予想不通的是,是誰在背後這麼不惜一切的黑她?甚至是要搭上一條命。
傅予又叮囑了他幾句,便起身離開。
*****
門鈴響了。
江響響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我去開門,肯定是老師來了。”
他滿臉欣喜和期盼,因爲傅老師說要給他帶好喫的來。
然而,一開門,小傢伙一愣,嘴巴就翹起來,“怎麼是你啊。”
他很失落……
蘇蓁沒想到這孩子見了她是這反應。
雖然她知道江響響不喜歡自己,但最起碼的客氣禮貌總有吧。
但這孩子,瞥了她一眼,就癟癟嘴,衝裏喊,“爸爸,找你的。”
蘇蓁尷尬的扯了下嘴角。
她還專門給江響響帶的禮物。
“響響,阿姨給你買的玩具,你看喜歡嗎?”
江響響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看都不看那禮物,“謝謝阿姨。”
他沒去接,也不看。
蘇蓁只好將禮物放在一邊。
江瑾閻從書房出來,見她來了,“蘇教授?是修復的進度有問題?”
他這麼一問,蘇蓁更尷尬。
“我聽說,響響出了點事,就想過來看看,你放心,您交給我的東西不會有任何問題。”
江瑾閻點了點頭,又看了眼悶悶不樂的江響響,知曉他是因爲來的人不是傅予而不開心。
“蘇教授的心意我替孩子領了,但我這不太方便招待蘇教授,改日我再讓陳飛……”
“你不用特意招待我,我自己可以的。”蘇蓁打斷了他的話。
“不過,就你們兩人在家,也不請阿姨,喫飯這些怎麼辦?我看你手也受傷了,要不我去買點菜,中午做頓飯給你們喫?”
蘇蓁說着,就自來熟般問,“冰箱裏有食材嗎?”
她說着就索性自己去看。
江響響目瞪口呆。
這女人的臉皮怎麼這麼厚……
老江都說了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