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投票之後,伍愷的助理就要登記票數,打開的第一張就是伍愷的名字。
助理也覺得此事,沒有任何懸念,幾乎在他預料之內。
果然,連着六票,全是伍愷。
可就在此時,助理打開一張紙條,上面卻是伍小雨的名字。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四叔那邊。
不奇怪,這位四叔這次回來,就是支持伍小雨的。
那麼有他投的一票,也不奇怪。
助理在白板上寫下伍小雨的名字,伍愷的眼中則閃過絲絲不屑的神情。
那個女人,都已經見閻王了,還能跑來跟他爭奪伍氏?
伍愷摩挲着手指,完全沒把伍小雨三個字,放在眼裏。
可接下來,助理的沉默,讓伍愷一愣。
他怎麼回事?
怎麼不接着往下念?
助理擡眸,與伍愷互看了一眼,臉微僵,礙於所有人視線壓力下,他才緩緩道:“伍小雨,兩票。”
伍愷:???
是誰!
誰出賣了他,投給伍小雨的?
伍愷下意識就往在座的股東看去,似乎想要一眼就揪出這個叛徒!
收了他的錢,卻投給伍小雨?
很好!
他事後再算賬!
不過好在,有這一兩個叛徒,對他的影響也不算很大。
可……
“伍小雨三票。”
“伍小雨四票……”
“伍小雨十票……”
伍愷坐不住了,將手裏的文件啪的一聲丟在會議桌上,臉色如土,他起身看向那幾個被他收買的股東,對方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私下賄賂,本來就是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他也不可能在此時找這些人算賬,伍愷只能吃了這啞巴虧,眼看這投票的趨勢已經偏向伍小雨了,就算剩下的人都投給他,他也註定是一票之差,落選!
這些叛徒!
混蛋!
伍愷顫着聲,“伍小雨都死了,你們是要一個死人來接受伍氏嗎?開什麼玩笑!”
他生氣又着急。
四叔挑眉,臉色一沉,“死了?你怎麼知道她死了?”
“我當然知道,我……”
他險些說出口。
那場車禍,就是他讓人安排的。
而且,十分確定,那丫頭已經死在了那場車禍裏。
他一怔,臉色微變,可四叔已經懷疑的看着他。
“我……我猜的,那丫頭從當年那件事一直失蹤到現在,誰知道她是不是死了,再說了,她就是爺爺在外面收養的……”
“放屁!”
四叔怒道,提高的音調,響徹整個會議室。
他怒的險些把柺杖丟在伍愷身上!
“她是收養的?你把這話再給我說一次!!”
四叔這句話,頓時引起其他股東詫異,紛紛在底下竊竊私語。
難道不是收養的?
可外面,一直這麼說啊。
而且,老伍總,當初也並未對外澄清過。
伍愷的臉色一變,說不出話來。
“你跟伍旭東在私底下玩了多少貓膩我不想跟你們計較,那是看在你們還姓伍,但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不代表你們就能徹底把白的說成黑的,小雨纔是伍家真正的繼承人,你就算是長了一萬張嘴,那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伍愷聞言,心下一慌。
還有親子鑑定?
如果是老爺子和伍小雨做的親子鑑定,那麼伍小雨就會有很大的優勢,直接把公司和伍家的一切都拿走。
伍愷有短暫的慌亂後,一想到伍小雨已經遇難,又鬆了一口氣。
他何必跟一個死人計較這些。
他沉下心來,緩緩道,“是,就算她是伍家的繼承人,但她現在不在了,不是嗎?除非四叔你能讓她馬上出現在這裏,那麼,我沒有任何異議,我甚至可以馬上讓出我的位置,歡迎她回來。”
伍愷說這話,分明就是挑釁。
一個死人,贏了票數,又如何?算數嗎?
“沒想到哥哥這麼歡迎我啊。”
門口,出現熟悉的聲音,讓伍愷渾身一怔。
他循聲看去,頓時像是見了鬼一般,差點跌坐在凳子上。
一張臉,更是嚇得慘白。
那不就是消失了這麼久的伍小雨嗎?
她怎麼會……
傅予立於門口,直視伍愷,明媚的笑容卻又有股陰森的感覺,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鎖魂符。
在場的股東也都暗暗驚訝。
她還真回來了……
其實,昨天晚上,他們都決定把票投給伍愷的。
但今早,每個人都收到一封信,裏面的內容不一樣,卻都是掐住了對方的命脈。
那些信裏,全是他們的死穴,這一旦曝光了,就是死路一條。
再多的錢,那也不及活着重要啊。
所以,他們都投給了伍小雨。
雖如此,但也都在心底嘀咕,這個伍小雨都消失這麼久了,難不成還真的能回來不成?
此時此刻,看着明媚的女子,笑容豔豔的走入會議室,全場只有四叔不驚訝。
男人杵着柺杖起身,有些激動,“小雨。”
他眼眶都紅了,這孩子,瘦了……
他有多久沒看見小雨了?
他近期回國,也是被人通知回來,爲小雨主持公道。
雖然他懷疑,在背後通知他的人,很可能就是小雨。
但始終是沒能見到真人!
現在,他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她跟當初那個小丫頭,不一樣了。
“四叔。”
傅予衝男人微微一笑,示意他們的事情過後再說,現在要處理投票的事宜。
四叔也緩過神來,馬上道,“陳助理,你手上還有多少票,都公佈了吧。”
陳助理是伍愷的人,當然要看看伍愷。
四叔不悅,“你看他做什麼?我讓你把接下來的投票公開。”
“不可能!”
伍愷突然站起來,指着伍小雨,“你不是伍小雨,你不可能是她,說,你爲什麼冒充她!”
“二哥這是什麼話,難道剛纔說讓位給我,歡迎我,都是假話?現在卻來懷疑妹妹的身份,是不想認我?”傅予含笑問着,笑容裏都是刀子。
伍愷噎着,“我……你……你怎麼可能……”
“你是真懷疑我的身份,還是覺得,我應該死於你安排的那場車禍裏?”傅予說着,聲音也冷了下來,讓人聽着後背起了一層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