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鬆開了他的下巴,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窩,臉上染着嫵媚的笑容。
“是哥哥你先胡說八道的。”
罷了,她一步步後退,“我走啦!老公拜拜~”
陸聽聞嘴邊忍着幾分笑意,也跟她揮手,“拜拜。”
按理說他應該在此時此刻叫一聲老婆。
可他試了試,發現在公共場合裏,根本叫不出來。
如果是私底下就他們兩個人,或許沒問題。
看着女人蹦蹦躂躂的離開,他拿出手機給宋祖南發了條微信。
車上等着的宋祖南看見微信的那一刻,韓星也已經從醫院正門口出來了。
陸聽聞:別惹她,惹怒了她,她把你拆了我也攔不住。
宋祖南就非常不能理解,他死死的攥着手機,一副憋屈的樣兒。
他不理解!
明明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招惹韓星生氣,卻搞得好像是他需要自保一樣!
彆扭死!
韓星上了車,唐玉立馬道:“韓老師,隔壁有一條街上,有家串串店允許寵物入內,我剛打了電話確認了。”
“好,把導航打開。”
韓星扣上安全帶,驅車離開,她一走,立馬有車停進了那個停車位。
晏城的夜生活是非常繁華熱鬧的,尤其七八點鐘,這時候出來的人最多。
等到十點多或者十一二點鐘的時候,那些過夜生活的人已經鑽到了哪家店裏,開始瘋着玩着了,街道上倒是安靜一些。
到了唐玉說的那個店,果然門口貼着允許寵物入內的牌子。
停好車,他們兩個乖乖的站在門口。
韓星親自抱着糖糖,“你們怎麼不先進去?”
大熱天的,還在那兒等。
可宋祖南和唐玉下意識的就等在那裏,那種說不清緣由的尊敬和畏懼,深深地紮在他們心裏。
明明都是同齡人,可有陸聽聞表哥這麼個身份擺在眼前,他們自顧自的就認爲韓星屬於長輩那個級別的。
尤其她的個人履歷,那般的高大上,簡直能甩出他們幾萬條街。
進了店,空調的冷氣撲面而來。
晏城的夏天也很熱,站在空氣裏幾分鐘就能流汗。
接待的服務員看見她抱着貓咪,頓時滿臉笑意,“三位是吧?裏面請。”
韓星下車前特意戴了一副墨鏡,她不願意坐包廂,便讓服務員幫忙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本以爲只是個小店,沒想到居然有九層樓那麼高,中間還有擺酒席的樓層。
她指定要最高的那一層。
裝修的風格有些古樸的味道,整體偏紅色系,落地窗中還帶有古代窗子的設計,看着倒是格外的雅緻。
每一層都有選菜的區域,頂層也有客人,但沒有樓下的多。
出了電梯,他們直奔着靠窗的角落位置。
韓星把貓放在裏面的座椅上,“你們兩個去選菜吧。”
四川的火鍋串串,味道很是正宗。
宋祖南和唐玉立馬樂呵呵的去選菜,臨走前還問:“你喫什麼?”
“我不挑食。”韓星坐下來,拿出手機打開相機。
糖糖似乎也是第一次來到這麼高的位置,正望着窗戶外面看。
燈紅酒綠,閃亮的大屏幕在每一座大廈上播放着各種廣告,照亮了晏城的夜景。
小貓咪順勢朝着手機那麼一看。
照片定格。
貓咪看着乖巧迷茫,眼睛圓溜溜的,身後的女人身影纖細,笑容滿面,狹長的眼眸裏盪漾着暖流,溫柔的像是一灘水。
她把照片發給陸聽聞。
韓星:女朋友和乖女兒打卡。
糖糖是一隻母貓,那天去檢查,寵物醫生說糖糖應該只有六七個月大。
鍋被送了上來,服務員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墨鏡一摘,真是夠漂亮。
可好像還有點眼熟。
不一會兒,宋祖南和唐玉也端着菜回來了,上百根串串陸續放進鍋裏,只等着它開鍋。
服務員還送來了一些貓咪的零食,服務十分周到。
鍋開了以後,宋祖南嚐了嚐自己調的蘸料,“醋放少了,我去加點兒。”
等他重新弄完回來,又嚐了嚐,“好像太辣了。”
說完又跑到了調味料臺子那邊。
等宋祖南第三次回來的時候,唐玉忍無可忍,“你拿着筷子去吧,邊調邊嘗。”
一趟一趟的,煩死了。
直到三分鐘以後,宋祖南才終於拿着他滿意的調味料回來了。
“嗨,精緻的人對待生活要求就比較廣泛,你懂什麼。”宋祖南說了唐玉一句。
唐玉瞪他一眼。
韓星默默地喫着串串,幽幽的瞥了那小子一眼,“坑不大,鱉還挺多。”
“噗——”
唐玉幾乎是一瞬間就聽懂了。
然而宋祖南卻有點迷茫,“你點甲魚了?”
“你想喫?問問他們有沒有。”韓星眼裏帶笑,那模樣看着格外的好親近。
唐玉忍不住拿起手機錄了個小視頻,長達半分鐘,然後發給了表哥。
她說:表哥你看,我們在喫串串。
這時候,宋祖南忽然擡起頭,“嫂子,你喝酒不?”
“我喝酒你開車?”韓星立馬拒絕,“我還沒想死呢。”
宋祖南:“……”
他覺得韓星記仇。
而且是很記仇。
不然爲什麼她對唐玉的態度,和對自己的態度差距這麼大!
宋祖南想着就這麼問了,“你幹嘛總是針對我?”
韓星摸着趴在她腿上的糖糖,右手夾着碗裏的肉往嘴裏塞。
她的素養是刻在了骨子裏的,哪怕面對已經熟了的宋祖南,她也咀嚼完嚥下去以後纔回答了他的問題。
“首先,唐玉是女孩,比我小。其次,她還是我的粉絲和學生,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唐玉沒罵過我。”
宋祖南指着她,“你真記仇真小氣,那誰還不能犯個錯了,你就不能忘了那回事?”
“我小氣?”韓星眼眸微睜。
罷了,她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目光平靜且染着淺笑,“宋祖南,我要是真的小氣,那天你能不能好端端的走出家門,都是個未知數。”
宋祖南眯眼,“要不是有我哥的關係,你大概早就把我打一頓了吧?”
她搖搖頭。
宋祖南覺得她還不算心狠。
可誰知道,那女人幽幽的說了句:“一頓哪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