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又眨眨眼。
過了半晌,蕭封臣直接拿過她的手機,屏幕沒鎖,“我拿你的打一下。”
還不等韓星說什麼,電話已經撥過去了。
嘟嘟嘟的響了兩聲,結果就被掛斷了。
韓星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是搞什麼飛機?
那股子悶氣撒不出來,她咬着牙,拼命在忍。
見她忍的辛苦,蕭封臣揚了揚下巴,“我帶你去他家啊。”
“去他家幹嘛?”韓星的聲音都比往常要冷。
蕭封臣臉色也不大好,“抓他啊,問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去,不願意看見。”樂姍姍。
名字她沒說,但蕭封臣還是聽懂了。
他沉默片刻,“我替你去,你等我電話。”
“誒……”
這傢伙走的也是夠快,幾步就出了書房。
這會不會不大好?
可陸聽聞答應了自己跟樂姍姍要保持距離的。
☆
陸家。
樂姍姍陪着老夫人去看玉品的時候。
陸父坐在一旁鄭重的開口:“姍姍這孩子是我跟你媽打小看着長大的,性格好,還孝順,我覺得你們挺合適的,晚一點我就向她提親試試。”
這話什麼意思?
安排他的婚事?
今天就因爲陸父在飯桌上,公然提了一句不要戲子兒媳婦,父子倆就鬧的不太愉快。
幸虧爺爺奶奶喫完的早先離開了。
這時候爺爺還在附近,陸聽聞對握着雙手,死死的攥着,並沒有接話。
客廳裏的氣氛有些不大好。
陸玉昊笑着開口:“姍姍是挺不錯的,咱們都知根知底,也挺般……”
“那你娶。”陸聽聞當場打斷他。
“陸聽聞!”陸父小聲警告。
他這次回來會多住一段時間,一是爲了好好陪着父母,二是要爲小兒子謀個好婚事。
陸父不在意什麼家庭背景,只要身世清白就可以。
樂姍姍再怎麼着肯定也比那個擺手弄姿的戲子要好!
陸家的兒媳婦,怎麼可以是那樣的風塵女子。
樂姍姍的確算得上孝順,陪着老夫人看完玉品後就扶着她上樓去歇息了。
而陸母和陸蔚也照顧老爺子上了樓。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幾個人陸續下來了。
家裏的人還算齊全,今天陸玉晟也在家,但他不敢在大伯父面前吭聲,此時像是一隻小蝦米似的縮在邊上。
待衆人坐回來,陸父慈祥的看着樂姍姍,“姍姍有男朋友沒呢?”
一旁的宓可嘴脣抿着,心中有些嫉妒和憤怒。
明明這個男人曾經是她的!
憑什麼這個孤兒能坐享其成?
樂姍姍像個大家閨秀似的坐在那,“還沒有呢,伯父,您要是有合適的,快給姍姍物色一個啊。”
陸父最是喜歡這種溫順貼心的孩子,一聽樂姍姍這麼說,他頓時笑了,“那還物色什麼啊,聽聞現在也沒女朋友,你們倆一起長大的,如今又都單着,知根知底。”
話音剛落。
陸玉昊那邊低着頭在幸災樂禍,宓可暗自咬牙。
而陸母與小姑子陸蔚緊皺眉頭。
“爸。”
男人的聲線非常沉,他擡起頭來,“我有女朋友。”
可陸父直接忽略掉了他的發言,緊盯着樂姍姍,“姍姍覺得怎麼樣?”
樂姍姍有點搞不太懂,之前她知道陸家人已經接受了那個韓星的,可現在這是……
這……
真是太好了!
樂姍姍抿了抿脣,“我打小受伯父伯母的恩惠,自然是……就是聽聞他……”
“不用管他,他不懂事兒,認識些什麼浪蕩的女人,我是絕不會允許那種女人做陸家的兒媳婦的。”
陸父口才很快,“你要是同意,那伯父今天就給你下聘禮了。”
“爸!”
陸聽聞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滿身戾氣,像是隨時都可能爆開,崩裂所有人。
一旁的陸玉晟嚇得跟只小貓似的悄悄地拉了拉男人的袖口。
“先生,有客人來。”管家這時候打斷了客廳裏的硝煙。
陸父瞪了眼站起來的兒子,“請客人進來。”
☆
蕭封臣進門之前特意打給了韓星的手機,跟她保持通話,然後放進口袋中走了進來。
“蕭哥?”樂姍姍急忙起身。
陸父對蕭封臣沒什麼印象了,但對方看着儀表堂堂的,又帶着些許禮物,怎麼也不能請人家出去。
“這位是伯父吧?”蕭封臣對他可是有記憶的。
“是,你是……”陸父跟他握了握手。
蕭封臣說:“我是聽聞的同學,伯父叫我封臣就行,聽說爺爺身體欠佳,我這不請自來,希望沒打擾到各位。”
“哪裏的話,快坐。”陸父還算好客。
陸聽聞的怒火在蕭封臣進門的那一刻就已經在往下壓了。
而蕭封臣也自然能感覺到這屋子裏的氣氛不太對。
“給你介紹下。”
陸父逐一的介紹着在場的人,蕭封臣也起身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直到指着樂姍姍的時候,陸父卻忽然說:“這是聽聞的未婚妻,你不也認識麼,我就不介紹了。”
“未……未婚妻?”蕭封臣都愣住了。
什麼時候訂婚的?
可樂姍姍卻握住了蕭封臣的手,調皮害羞的眨眨眼,“還望蕭哥以後多多指教啊。”
兜裏的手機振動了一下,蕭封臣感覺到了,那是掛斷電話時的振動。
“之前的事我就不說了,我不在家,聽聞做事沒個分寸,找了個戲子當女朋友,聽說是整天在熒幕上拋頭露面那種,還跳舞?”
陸父滿臉的嫌棄,“這種女人哪能行,我覺得姍姍很不錯,既然你們認識,那以後就常來家裏坐。”
蕭封臣呼吸有點凝滯,卻還是點頭,“好好。”
他看了眼陸聽聞,後者一言不發。
可蕭封臣太清楚他的傲骨了,陸父這樣安排,他時絕不可能就此投降的。
只是因爲他突然來了,這場戰役纔沒開始。
“我就是來看看爺爺,爺爺睡了吧?”
陸母點頭,“剛睡。”
“那我就不多留了,公司還有事,等回頭有空我再來,伯父伯母保重身體。”
陸父熱情的送他出去。
直到扭頭回來時,發現陸聽聞要走,他大聲喊了句:“站住!”
“我是你父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給你定的婚事難道還能害了你不成?明天我就下請帖,給你安排訂婚宴!你必須到場!”
陸聽聞只覺得腦袋裏那股子快要燎原的怒火,在順着他的血管拼命的衝向全身眉個毛孔,爭的頭破血流的想要爆出來。
男人的眼眸暗紅陰鷙,他緩緩回頭來,嗓音微啞又凝固着寒氣——
“我同意你這麼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