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有這個天賦，那就應該好好利用啊，當然了，首先是她自己要願意。”
韓星說，“拋開她是我女兒不說，這樣的孩子認真培養，以後或許可以爲國家做事。”
陸聽聞沉默了下，“可我不想她那麼累。”
女兒就是心頭寶，雖然兩個女兒都不怎麼粘人，可看着她們一天天長大，陸聽聞心裏還是有種失落感。
再大一大，就離開他了。
也就這麼幾年能天天看着，陸聽聞不願意分開。
“爸爸。”
衣帽間門口。
“怎麼了？”陸聽聞蹲在行李箱旁邊，笑看着拎着平板過來的小女兒。
陸意慈一隻手拎着大大的平板，她個子矮，跟平板一比都顯得她十分嬌小，另外那隻手還握着佛珠，身後跟着懶洋洋的貓咪。
蹲到陸聽聞身邊，陸意慈把平板放在地上，“爸爸你看。”
視頻中，是一隻只嗷嗷待哺的小狗，看那樣子應該是德牧。
陸聽聞猜測：“你喜歡？”
陸意慈擡起小臉兒，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她也不說話。
因爲從沒有開口提過什麼要求，以至於陸意慈這會兒也沒有說想要。
陸聽聞一直都知道小女兒沒什麼喜歡的，眼下居然對小狗產生了興趣，他自然是支持的。
但他還是看了眼旁邊椅子上的自家老婆，韓星抿脣在笑，於是輕輕點了點頭。
女兒們想要的，只要不過分，他們夫妻向來都是極力滿足。
陸聽聞揉了揉小女兒的小腦袋，“好，爸爸明天帶你去買一隻回來。”
陸意慈眼睛裏第一次出現亮晶晶的光，“真的？”
“當然。”
然而下一秒，陸聽聞愣住了，不僅是他，包括韓星。
只見陸意慈站起來一下子抱住了陸聽聞，她小小的，胳膊還沒有陸聽聞的一半長。
她奶聲奶氣的道：“謝謝爸爸。”
沒什麼比這種事還能擊中老父親的心了。
陸聽聞只覺得這一瞬間女兒想要什麼，他都會給。
“不客氣，你早點睡，早點醒了爸爸帶你去。”陸聽聞說。
按理說他自己出去買就行，但陸意慈一直是個有獨立想法的，那就讓她自己挑選。
“橙子。”韓星喊了聲。
陸意慈看向媽媽，“媽媽。”
她走過去趴在韓星腿上，韓星一邊捋着女兒的頭髮一邊說：“你知道養小動物的概念嗎？”
陸意慈安靜半天，“不知道。”
“你把它帶了回來，就要負責它的整個生命，它會餓，會想玩耍，還會生病，以及死亡。你到時候不能因爲不想管就扔給別人，你選擇的，那就是你的責任。”
韓星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但話要說。
畢竟小女兒比尋常孩子聰明。
陸意慈不能理解那些繁瑣的過程，但她記住了一句話。
你選擇的，那就是你的責任。
-
後來……
當第二天下午陸聽聞與陸意慈回到家，一隻小德牧出現的時候，韓星笑着抱了抱小奶狗。
“橙子，你給它取名啊。”
陸意慈跟着爸爸洗完手出來，想都沒想，“叫責任。”
“責任。”陸意慈重複，她的小手指着小小的德牧：“它是責任。”
再後來。
陸意慈在家裏時，身邊總會跟着一隻狗子。
他們走着走着，前面的小女孩就長高了些，而後面的小奶狗也越發的霸氣壯碩。
六個月大的德牧已經很大了，雖然看着還是沒長開的模樣，但跟在陸意慈身邊足夠了。
陸意慈每天去上學，責任都會一起送她到幼稚園門口，晚上放學也在車後座等着。
陸聽聞早就習慣了責任每次在他打開車門先跳上去的行爲。
“橙子，明天開始放寒假，想去哪裏玩嗎？”陸聽聞問。
只長高了一點點的陸意慈穿着幼稚園的園服，頭髮吊個高馬尾，空氣劉海隨意的蓋在她的額頭上。
她拉開小書包的拉鍊，從裏面拿出一隻用紙巾裹着的肉包子。
“給。”陸意慈餵給責任。
責任搖着尾巴張嘴，它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咬到小主人。
這半學期，陸意慈每次放學都要拿出一些喫的跟責任一起分享。
陸意慈拍着責任的狗頭，“你要長大大哦。”
責任輕輕地叫一聲，像是迴應。
等喫完以後陸意慈纔回答陸聽聞剛纔的問題，“不想去哪裏玩。”
幾個月過去，陸意慈說話的流暢度驚人的上漲。
幼稚園的老師都說陸意慈非常聰明，根本不像個孩子，她還當了個小班長，每次教育起小夥伴來都把那些孩子嚇得夠嗆。
“那要在家裏嗎？”陸聽聞問。
陸意慈思考了下，“想看書。”
“想看什麼書？”
“都好。”陸意慈只是想看書，但並沒有對某個方面有特別的興趣。
兩個女兒都放了寒假，陸聽聞與韓星也幾乎都在家陪她們。
張阿姨負責做飯，陸聽聞負責陪他們玩，韓星就琢磨打扮兩個女兒。
下午的時候阿薇來了，身後還跟着宋祖南。
阿薇見陸意慈拿着平板在看視頻，她湊近：“呀，你也看到這個視頻了？這人賣狗糧的。”
“我知道。”陸意慈擡頭，“薇阿姨也養狗了？”
“對呀對呀，小博美。”阿薇坐到她旁邊，“可好玩兒了，今天阿姨來的匆忙沒有帶過來，改天抱來你玩玩。”
陸意慈想了想，“不要。”
阿薇挑眉：“怎麼呢？不喜歡博美？”
“我有責任了。”陸意慈拍了拍責任的狗頭，“我只能喜歡它，喜歡別的狗，它會氣，也是不負責任。”
阿薇：“……”
過了會兒，她見陸意慈還在看那款狗糧的視頻，阿薇問：“你想買這個狗糧嗎？這個狗糧說是人都能喫，但我沒敢試。”
陸意慈突然伸手指着書櫃的方向，“我讓爸爸買了。”
“怎麼樣？”阿薇立馬問，“責任喜歡嗎？”
陸意慈跳下沙發，不一會兒從書櫃那邊拎過來一個袋子。
“空的？”阿薇接過來看了看，“就剩個底兒了啊？”
袋子裏面的狗糧都剩一點點了。
陸意慈重新爬上沙發，一臉淡然：“責任不喫，我全吃了。”
阿薇面部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