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意慈自力更生的撕開包裝袋，咬了一大口火腿腸。
姐妹倆相依爲命的填飽肚子後，韓意眠就帶着她到院子裏去玩。
下了一宿的雪，外面的雪很厚，陸意慈的小靴子差點被淹沒。
“橙子，我們來堆雪人呀。”韓意眠蹲下去抓雪。
陸意慈乖乖的站在雪地裏，“你堆。”
姐妹倆相互作着伴，趕着一年又一年的冬天，慢慢地長大。
-
“韓意眠！”
閣樓中，一大早就傳來一道帶着憤怒的聲音。
被點名字的韓意眠靈魂都在顫抖，她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從客廳沙發站起來等着挨批評。
樓上的韓星拎着幾張試卷匆匆下來，來到韓意眠面前，她舉着試卷：“你就這麼考的？”
韓意眠把頭使勁兒往下低，不敢頂嘴。
“就英語及格了？”韓星都要被氣死了，“你最近都幹什麼了？”
韓意眠小小聲的說：“沒有幹什麼呀。”
“那考成這樣兒？”韓星忍不住提高了嗓音。
陸聽聞這時候過來，“給我看看。”
把試卷給了他，韓星冷着臉坐到沙發裏，抱着手臂盯着又長高了不少的韓意眠。
馬上升四年級的大女兒，過去三年的成績一直都是中下游，這簡直叫她不能忍，課也補過，平時在陸母那裏也教，陸聽聞有空了也輔導她。
可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這不應該啊！
雖然韓星從不指望女兒需要依靠學習成績有什麼出息，但好歹也要過得去啊，那個分數……
根本就不像陸聽聞能生出來的孩子！
陸聽聞看完了試卷，安撫了下嚇到了的韓意眠，於是心平氣和道：“有些題目的確是不應該錯的，之前在家裏做練習冊你都做的很好，怎麼考試遇到同類型的會答錯呢？是不是最近遇到什麼事情了？”
韓意眠低着頭不吭聲。
“你爸跟你說話呢。”韓星不笑的時候，母親的氣場與壓迫感非常強烈。
韓意眠立馬回話：“我……我就是不太會啊，我容易忘，背過的題目過一段時間再寫我可能就不記得了。”
對面的韓星打量着這個年紀的女兒，眼神透着懷疑，“你不會是揹着我們學什麼壞了吧？”
“怎麼會！”韓意眠的反應特別大，“我……我沒有啊。”
韓星無聲的看了她很久，最後擺擺手：“上樓寫作業去吧。”
韓意眠跟得到了大赦似的，拿着試卷就往樓上跑。
過完年就十歲了的韓意眠個子不矮，眼下就快一米六了，身體細長，但也不是那種乾巴巴的瘦，出落的模樣漂亮的不像話。
聽說在學校裏還是什麼級花。
“她不能是早戀了吧？”韓星懷疑。
陸聽聞趕緊搖頭，“怎麼可能，她才十歲。”
“所以才說早戀啊。”韓星說，“現在這個社會，網絡如此發達，孩子都早熟，全都是通過網絡學的，你要不要查查她的手機？”
“不行。”陸聽聞拒絕，“不能看孩子的隱私。”
她真怕自己血壓升高。
“媽媽。”
這時候，寫完錯題的陸意慈拿着自己的作業下來了。
上了一年級後，陸意慈的表達能力越發的流暢，個子倒是沒怎麼長，在班級裏算是比較矮的那一撥孩子。
試卷，錯題，還有作業，都抱過來給媽媽檢查。
當翻開小女兒的試卷時，韓星的血壓一下子就回到了正常數字上。
這滿面的對號，以及總分那裏標寫的96分，實在賞心悅目。
韓星看着錯題，輕聲問：“這個你不會呀？”
陸意慈揹着小手，“不是不會，是故意寫錯的。”
“爲什麼呢？”韓星不理解。
“不能打一百分。”
陸意慈慢悠悠的說：“我們班級的班長，特別在意第一名，因爲她媽媽每次都要讓她考第一名，考不到就要生氣，她每次都哭着去上學。”
“所以你故意錯一道題？那你怎麼知道錯一道題就能夠讓她第一了呢？萬一她還是沒有拿第一名呢？”韓星問。
“我看過她的試卷。”陸意慈神色淡淡，“她很少考滿分，每次都是98和99這樣，我考96分，應該不會出錯的。”
“那這次她第一名了？”
“是的。”陸意慈好像很滿意的樣子，“幸好她保持住了，不然白費我的苦心了。”
韓星：“……”
“橙子，你坐下。”
陸意慈聽話的坐到媽媽身邊，韓星問她：“那你想過以後嗎？二年級三年級，包括以後讀初中高中的時候她怎麼辦？”
“沒有關係啊。”
陸意慈跟媽媽分享自己的想法，“我知道我會這些題啊，而且我的分數對她並沒有實際影響，只是名次問題，她考多少那是她的事情，以後考大學分不夠，那也是她的事，與我無關。”
“你跟她關係很好嗎？”韓星又問。
“不熟。”陸意慈眨眨眼，“我只是聽她哭，我心煩，現在好了，她不哭了。”
韓星：“……”
陸聽聞嘴角一僵：“……”
兩個女兒處於兩個極端的現象，是越來越清晰。
每天他們兩個在家裏，只要來自學校的電話一響，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出了問題，又是誰得到了表揚。
“喂，江老師？”陸聽聞打開免提。
“韓意眠爸爸，你好。”江老師笑呵呵的，“是這樣的，今天學校裏有個同學不小心掉進了泳池裏，韓意眠正巧經過，跳下去把那個同學救了上來，校醫說再晚點那孩子可能就……”
江老師說：“所以那孩子的家長這會兒趕過來，非要見見韓意眠的家長，想當面致謝，學校也準備表揚一下韓意眠同學，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方便過來一下嗎？”
聽到這番話，陸聽聞先是問：“韓意眠沒事吧？”
“沒事的沒事的，她說她從小就會游泳，這個您放心，孩子一點問題沒有。”江老師趕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