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品駙馬爺 >第15章 心思
    王婆子,這麼巧嗎?

    看到下了馬車走進牙行的背影,陳墨有了些猶豫。

    早在許立秋說起牙行的時候,他就想到了王婆子,思及秦香蓮借貸賣身的事情,所以纔沒去找她。

    哪承想,在這裏撞上了。

    既然躲不過,那就見上一見。

    除卻公證文書的事情,陳墨還想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天清晨趙山砸門耍無賴,王婆子爲何要幫自己出頭?

    “客官,裏面請。”

    夥計看到陳墨,熱情的笑臉相迎。

    “請問許……”

    陳墨的話剛開個頭,旁邊又奔來一名夥計。

    面帶兇相,開口就是訓斥。

    “許立冬,誰讓你站在門口接待客人的?”

    “我看有貴客登門,所以……”

    許立冬十六七歲的樣子,白白淨淨的臉上,透着幾分書生氣。

    “所以什麼?”

    另一人冷哼,直接打斷。

    “你纔來牙行幾天,清楚如何待客嗎?我看你就是想借機套取貴客的錢財,還不趕緊去擔水掃地。”

    “我這就去,這就去。”

    許立冬有些委屈,又不敢爭辯,向陳墨投去歉意的眼神後,急匆匆奔向了裏面。

    “客官,小的王金柱,接下來全程爲您效勞。”

    “不必了,我是來找人的。”

    陳墨最看不起的,就是王金柱這種人,自然是沒好臉色的。

    王金柱混跡牙行數年,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聽到陳墨的冷聲冷語後,瞬間便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不敢明着得罪,只能見機脫身,再去等下一位能賺取到賞金的客人。

    “那您慢慢找,小的就不打擾了。”

    “等一下,領進門便撂挑子,這就是你說的待客之道?”陳墨喝止。

    “讓老婆子瞧瞧,是哪位貴客在發脾氣啊?”

    內堂的珠簾挑開,王婆子走了出來。

    原本她是端着架子的,看清楚是陳墨以後,登時加快了步伐。

    就連說話,也罕見的柔和了許多。

    “陳公子大駕光臨,當真是蓬蓽生輝啊。”

    陳公子?

    稱呼的變換,聽的陳墨直皺眉。

    這老婆子,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陳墨只是不解,旁邊的王金柱可就是不寒而慄了。

    放眼整座縣城,能讓王婆喊公子的有幾人?

    最可怕的是,王婆都小跑着迎接了,對方卻沒有絲毫領情的意思。

    這到底是哪方神聖啊?

    “怎麼,陳公子貴人多忘事,不記得老婆子了?”王婆繼續搭話。

    “那不能,忘了誰也不能忘了王婆。”陳墨回神,“我今日上門,有件事情想託王婆幫辦一下。”

    “好說,裏面請。”王婆禮讓,瞪了王金柱一眼,“傻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給陳公子上茶。”

    “是是是。”

    王金柱噤若寒蟬,急匆匆去做。

    “王婆,喝茶就免了。”陳墨擺手說道,“眼下正是飯點,換個地方詳聊如何?”

    “再好不過。”

    王婆子點頭,示意出門。

    “對了王婆,牙行當中可有個叫許立冬的夥計?”陳墨突然問道。

    “有的,剛來不久,怎麼說起他了?”王婆子不解。

    “沒事兒,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

    王婆子眼珠子一轉,笑着點頭示意陳墨先出門,然後囑咐着身邊的隨從。

    “你就別跟着去了,留下調查一下怎麼回事兒,老婆子要是沒猜錯的話,八成是小柱子闖了什麼禍。”

    “您的意思是?”

    “一旦坐實,讓他滾出牙行。”

    丟下一句話,王婆子出門。

    看着陳墨的背影,她的心思浮動了起來。

    無他,看不透。

    王婆子一介女流,能在牙行裏混的風生水起,完全是因爲遵守着兩條永不可破的規矩。

    第一,放貸也好,籤契也罷,都會把當事人出身背景調查的清清楚楚。

    但凡能跟權貴攀附上關係的,她都不會去碰,以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第二,甭管什麼生意,絕對不能顛倒黑白,仗勢欺人。

    一句話,全憑自願,絕不勉強。

    可要是簽字畫押以後,那上述的就不管用了,到時少給一文錢都不行,否則就得被扔去亂葬崗喂野狗。

    正是如此,王婆子才能把放貸收契的絕戶買賣,做到整個縣城的獨一份。

    這個行當裏,守規矩很重要,眼力見兒更是不可或缺。

    王婆子自問,憑藉牙行的眼線和她的閱歷,甭管跟誰打交道,最多接觸兩次就能摸清對方的脈門。

    唯獨陳墨,她號不準了。

    一來,從百家莊鄉鄰們口中瞭解到的,跟王婆子親身所接觸的,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說是一隻溫順的羊,實則更像是一頭斂藏了野性的狼。

    之所以沒有表現出兇狠的獸性,是因爲他還沒成長起來。

    饒是如此,一旦碰了陳墨的底線,八成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二來,就是縣府那裏了。

    昨天從書院回來時,王婆子費盡心思做了打探,然而直到說幹了唾沫,都沒能從胡管家口中問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如此一來,她就更懷疑陳墨跟知縣大人之間的關係了。

    爲了一張浮票,不僅派出了府上的管家,更是絲毫沒給青陽鎮聲望最高的王權面子,這都太耐人尋味了。

    所以,這頓飯王婆子必須應下。

    不,是必須請。

    既然從胡管家那裏打探不出什麼,那就只能借陳墨的嘴來套話了。

    總而言之,必須把內心的疑惑解開。

    只是王婆子做夢都想不到,陳墨懷揣着同樣的心思。

    牙行的人喫起人來都不吐骨頭,如果沒有大利益可圖,王婆子怎麼可能幫自己出頭。

    趙山那個無賴好打發,王富興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這樣,懷有同樣心思的兩人,並肩走進了一處酒樓。

    “今日老婆子做東,陳公子想喫什麼儘管點。”

    “王婆,公子這個稱呼聽着實在彆扭,遠不如直接喊名字來的近乎,您覺得呢?”

    “好。”

    近乎兩字,聽的王婆頗爲歡喜。

    陳墨笑着點頭,擡手招呼夥計。

    “天氣漸寒,今日便喫頓火鍋吧,牛羊肉各一份如何?”

    “老婆子不忌口,怎麼都行。”

    點頭,王婆子泛起了嘀咕。

    火鍋,是個什麼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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