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有炒花生米,有拿來的肉弄的肉片湯,還有一個涼拌黃瓜,和兩個素菜。
“爸,這是春城同學拿來的花生米,還有肉,讓他陪你喝一杯吧。
你應該信他說的話,我也覺得這種狀況肯定不會太久。”
楊柳姑娘邊說邊幫兩人倒上酒,然後緊緊挨着徐春城坐下,對徐春成表現的很熱情,眼睛總在他身上離不開。
別說徐春成感覺到了楊柳的不同,就是楊廠長也看出了自家閨女對徐春城的那份情感。
不過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說出來。
這邊徐春城本來不想喝啥酒,不過主人盛情,有酒有菜的,加上本來就沒喫晚飯。
所以他端起酒杯說:“楊叔,來,我敬你一個,祝您逢凶化吉,否極泰來,挺過這道難關,後面節節高聲。”
“好啊,你小子會說話,來,幹了。”
這是楊廠長今天晚上說的最爽快,也是最高興的一句話。
楊廠長狀態的恢復,不單是徐春城心裏舒了一口氣,楊柳和她媽媽更是舒了一口氣。
“爸爸,你終於又恢復了自信,我真爲你高興,看來我把徐春城同學找來找對了。”
楊柳也破天荒的端起酒杯,要跟爸爸碰杯。
楊廠長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下,忘了徐春城一眼,又忘了自家閨女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了想終於開口說:“小徐呀,從現在你還敢挺身而出幫我們,我就能看出你是一個有擔當,也有膽量的男人,不知道你對小女的印象如何?
如果你們兩人有緣,我收回我之前說的話,對你破例,不用入贅,你可以把我閨女楊柳直接娶回家,而且不要彩禮。”
“啥?”
楊廠長一番話,讓楊春城感覺特別突然。
他覺得他們楊家的人就喜歡搞這種突然襲擊。
早上楊柳姑娘跟她搞了一個突然襲擊,現在楊廠長又來這一出,這是要咋樣?
逼着他把某人娶回去?
“爸,你終於想通了,你早這樣說就好了,可惜晚了。”
楊柳姑娘端着酒杯,滿臉潮紅的望着自家老爹,是又驚又喜。
喜的是老爹不再要求入贅,可惜現在說這樣的事情合適嗎?
所以她感覺很喫驚,楊柳覺得徐春城能來幫自己,並不是因爲喜歡自己。
而是同情。
以前自己是強者,他是弱者,他不願跟自己在一起,是因爲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而現在他高高在上了,反過來能瞧得起自己嗎?
所以楊柳姑娘只能侷促的坐在那裏,整個有一種如坐鍼氈的感覺,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小心臟咚咚的狂跳,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而面對這樣的話題,徐春城自己無論怎樣也應該表個態。
不然是說不過去的。
可是該怎樣說?
說自己喜歡楊柳,願意娶她,反正對方都說了不要彩禮,白撿個媳婦兒?
別說喜不喜歡,目前這種狀況,自己真這樣做,有趁人之危之嫌。
他徐春城可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再說兩人雖然是同學和朋友,可離戀人的標準還有很遠。
不知大小姐脾氣有沒有改?
所以呀,所以,鑑於如此複雜的情況,徐春城只能對楊廠長打着哈哈說:
“楊叔啊,這個,其實,關於,我覺得吧,
現在最關鍵的,是你老人家要振着起來,首先要挺過目前的難關,只要熬過了這段日子,其他的一切都好說,您說是嗎?”
“好哇,咱就不談這個,你小子聰明,回答的很巧妙,讓人佩服啊,說實在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氣,讓你成爲我的女婿呀!”
楊廠長好像是豁出去了,前面說不提這個話題,結果說着說着又繞到這上面來了。
搞得楊柳姑娘再次瞪了老爹一眼,坐在他旁邊的廠長夫人,推了他一把。
弄得他嘿嘿笑了起來,最後這件事情就算不了了之。
談話說的這一步,其實後面的話題就有點尷尬了。
徐春城陪楊廠長喝了點兒酒,聊了一會兒天,把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也勸了,剩下的能不能挺得住,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徐春城覺得自己能做的只有這些,不然怎麼辦?
又陪着喫完飯,時間已經不早了,徐春城說了兩句客氣話,站起來告辭。
楊柳把他送出來,分別的時候,拉住他的自行車尾部,淚眼朦朧的說:
“春城同學,我知道現在你高高在上,我已經沒有資格跟你提這件事了。
不過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從最初到現在,她從來就沒有變過。
不管時世變遷,歲月滄桑。”
“好啦,回去吧,我知道你的心意,你讓我考慮考慮咋樣?”
徐春城拍了拍對方的手說:“關鍵要好好勸你爹,讓他放寬心,挺過這道難關,後面纔有陽光燦爛的日子。”
“謝謝你這樣的時刻還敢挺身而出,放心吧,我會勸我爸的。再見!”
楊柳姑娘就算有千般不捨,心中就算有萬句語言,也只能化成無數滴相思淚,在望着某人遠去的時候,撲哧,撲哧的往下掉。
楊柳心裏想的啥徐春城不太清楚,他一路踩着自行車回來,結果發現院兒裏已經炸開了鍋。
從早上他離開四合院兒去上班到現在,就這麼十幾個小時的時間,院兒裏發生了很多事,而且都是大事。
首先上午的時候,二大爺帶着一幫人在許大茂的默許下,衝進他們家,把婁小娥裝珠寶的箱子砸開,以爲這回發財了。
結果發現裏面除了兩隻爛磚頭,啥也沒有。
裏面所有的東西早已被人掉了包,氣的二大爺當場就差點兒跌倒,他氣勢洶洶的回廠,向劉主任做了彙報。
劉主任又授意他帶着人到婁小娥爹媽家去,直接把婁小娥爹孃家砸了,該沒收的沒收,該帶走的帶走,該充公的充公。
於是二大爺又帶着一幫人,火速趕到婁小娥父母家。
結果還是去晚了一步,婁小娥父母家早已人去樓空,把東西搬的乾乾淨淨。
屋裏除了扔的垃圾,和一些亂糟糟沒用的東西,啥都沒有。
奶奶的,二大爺見此情況,差點兒一口老血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