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守的太監根本就不想真的攔截黑衣刺客,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在這深宮內院,能如此公然行兇,刺客的主子肯定在宮裏能一手遮天。

    所以,那些看守太監不會真的拼命來擋。

    黑衣刺客一共五人,武功都是中等偏上水平,但足以對付飄柔和沙宣兩人。

    不過,可惜,恰巧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在這裏。

    五人進了大殿後,東溟子煜殺了三個,上官若離殺了一個,剩下一個留了活口。

    “說吧,誰的人?”飄柔用劍指着刺客的咽喉。

    刺客當然不說,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上官若離一看那刺客有胡茬,判斷這是個男人,於是擺擺手,道:“不用問了,喂點媚藥,隨便扔到哪個嬪妃的牀上去,讓皇上直接滅了他九族。”

    刺客看着上官若離,眸中閃過一抹恐懼,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狠毒的女人似的。

    他不怕受刑,不怕死,他怕他的家人受連累。

    東溟子煜冷聲道:“按王妃說的辦!”

    “是!”飄柔立刻摸出一個小瓶兒。

    咳咳,其實她沒有媚藥,這不過是普通的療傷藥罷了。

    刺客臉上露出憎恨的表情,“我不說你們也能猜到,我是皇后的人。”

    “我怎麼信你的話?”上官若離冷冷的看着他。

    皇后有趙太醫,可以無聲無息的殺人,還有必要派殺手嗎?

    東溟子煜不耐煩的道:“不用浪費口舌,殺了吧,這宮裏有誰能做到讓殺手來去自如,打鬥了這麼半天還未驚動巡邏的禁衛軍和錦衣衛?”

    皇上?

    而且事情敗露後還栽贓給皇后。

    果然那刺客道:“沒錯,是皇上,我們是御林軍裏的人。”

    東溟子煜給了飄柔一個眼色,飄柔一劍解決了他的性命。

    這時候,外面看守的太監,才從地上爬起來,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似的,晃晃蕩蕩的往殿內走來。

    嘴裏還喊着:“來人,有刺客!宣王妃沒事吧?”

    東溟子煜吩咐道:“讓他們進來,將屍體擡出去吧。”

    然後摟着上官若離的腰上了房梁,隱藏在暗處。

    飄柔將軟劍收入腰間,撿起刺客的佩劍做幌子,將幾個太監放進來,“刺客被我們解決了,你們將地上的屍體擡走。”

    太監們詫異的對視了一眼,他們在外面沒聽到幾聲打鬥,沒想到幾人就這麼死了。

    看樣子,飄柔和沙宣的武功不錯,或者,還有武功高強的暗衛在。

    等他們將屍體都清理出去,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才從房樑上跳下來。

    上官若離從隨身的藥袋裏拿出化屍粉,遞給飄柔,“將替身弄到不礙事兒的地方化了吧。”

    心裏有那麼點自責和愧疚,畢竟替身是無辜的,卻替她死在這裏。

    飄柔接過瓶子,和沙宣將牀上的屍體擡出去,不敢去院子裏,直接在外間把屍體處理了。

    東溟子煜有些擔憂上官若離的安全,道:“本王派暗一帶人來護着你。”

    上官若離無所謂的擺擺手,“不用,我有趙太醫、有如畫,還怕皇后?她最遲後天就得乖乖把我送回去。”

    東溟子煜蹙眉,“她知道你知道了她的祕密,她狗急跳牆怎麼辦?”

    上官若離冷笑:“在我看來,她一直在狗急跳牆,我們不能總是處於被動的防禦。她總歸是我們的死仇,爲何不讓自己痛快些?”

    這左一個我們,右一個我們的,讓東溟子煜心情大好。

    “好!”東溟子煜握住上官若離的手,一副難捨難分的樣子。

    說真的上官若離一直認爲自己先愛上了他,覺得愛他更多一點。但現在,她似乎覺得,他似乎愛她更多一點。

    至少,她此時沒有難捨難分、戀戀不捨的情緒,只想着讓他趕緊離開,免得被人發現。

    於是,催促道:“那個,你快回去吧,別看這裏打鬥聲沒引來人,但不一定周圍沒有高手監視,趁着皇上自己把人調走了,你快走。”

    東溟子煜眼神瞬間變得哀怨,就像被主人拋棄的一隻大寵物似的。

    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的道:“你都沒半點捨不得我。”

    上官若離:“……”

    聽到有大批人走動的聲音,上官若離忙道:“好像宮裏的侍衛來了,我在這裏出了事,皇上怎麼也要做做樣子給你個交代的。”

    東溟子煜這才親了她一下,然後閃身出了宮殿。

    上官若離把躲在外面的飄柔和沙宣叫進來,飄柔去應付外面的查問,沙宣找出一牀新被子,鋪到地上給她睡。

    那替身的屍體在牀上躺了三天了,上官若離是怎麼也不願意躺上去的。

    一夜無話,早上飯菜放到了門口。

    飄柔將食盒提了進來,掀開蓋子,就飄出一陣香氣。

    上官若離一看,有粥、有菜,還有包子、蒸餃。

    雖然比不上宣王府平時的伙食,但比上官若離相像中好多了。

    上官若離笑道:“我還以爲給喫的是溲泔水呢,沒想到這麼好。”

    飄柔一邊用銀針檢查飯菜,一邊道:“您是王妃,皇后是接您來皇宮養病的,又不是犯人,怎麼能在飯食上苛待您?”

    銀針沒有變黑,飄柔放心的將飯菜擺在掉了漆皮的桌子上。

    上官若離知道有的毒是不一定讓銀針變色的,而且有的食物相剋,是在肚子裏反應,形成毒素的。

    早飯很簡單,沒有什麼問題。

    上官若離吃了早飯,閒着沒事,開始運氣練功。

    唉,她都不記得上次練功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中午飯比較豐盛,有兩個大食盒,自然都查不出什麼。

    飄柔盛了一碗生薑燉雞湯,“王妃,今天的雞湯燉的好,您多喝一碗,趙太醫說傷寒病人,多喝這種湯好。”

    上官若離微微垂眸,“每天都有這湯?”

    飄柔道:“也不一定,有時候是紅棗生薑鴿子湯……”她似乎想起了什麼,道:“現在一想,似乎都有生薑。”

    沙宣道:“那替身怕自己傷了身子,挺愛喝補湯的。”

    上官若離點頭,看看其他的菜裏,也沒有與湯相剋的東西。

    吃了飯消化了一會兒,上官若離又開始練功。

    大約三四點鐘的時候,飄柔進來稟報:“王妃,趙太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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