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們一看東溟子煜這夥人的穿着打扮和氣勢,知道他們不是普通的商人,那些護衛都是高手。

    直覺告訴他們,這些人惹不起。

    但是,他們相信自己手裏的武器。

    小頭頭兒模樣的人對那東溟叛徒連說帶比劃的說着什麼,看樣子,那東溟叛徒也不是完全懂倭寇的語言,只是打交道多了,有了默契而已。

    東溟叛徒對着東溟子煜冷聲道:“看樣子不給你們點厲害,你們不知道怕!”

    說着,一揮手,倭寇都舉起了火銃衝着他們瞄準,“嘩啦啦”拉大栓的聲音還挺整齊。

    但東溟子煜他們已經知道了火銃的原理,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

    莫問先一步擡手,暴雨梨花針射出,上面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因爲離得近,倭寇排隊又緊密,一根也沒浪費。

    暴雨梨花針的速度和殺傷面積,可比火銃強過多了。

    倭寇一陣哀號,紛紛倒地。

    有的在臨死以前,扣動了扳機。但沒有瞄準,自然傷不到人。

    同時,船艙裏的侍衛和暗衛都衝出來,撲向臨近的海盜船。

    海盜船上的倭寇頭子嘰哩哇啦的下了令,倭寇們都舉起火銃,對準了大船上的侍衛放槍。

    火銃放完一槍,就得裝散彈,很廢時間。

    就趁着這個空檔,東溟子煜的暗衛已經到了他們面前,劍光一閃就將他們砍翻在甲板上。

    遠處另一艘船上的人已經發現了不妥,商船上一般都有護衛或者鏢師,他們也經常遇到反抗的情況,但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被打的沒有還手的機會。

    他們調整了火炮的方向,準備朝東溟子煜的船隊放炮。

    可是,“轟隆”一聲巨響,他們的船劇烈的晃動起來,火炮射出來,雖然打翻了方向,但還是落到了東溟的一艘船上。

    船上都是士兵,紛紛跳水。

    有人從海底冒出頭來,將包在油紙裏的炸彈點燃,扔到了海盜船上。

    上面炸彈,底下水雷,這艘海盜船眨眼就火光四起,七零八落,漸漸下沉。

    倭寇海上實戰能力遠非初次出海的東溟將士可比,一部分倭寇在船內放炮,其餘的人棄船跳水,想游到東溟的船隊,也砸露他們的船。

    而水底,東溟的魚人和士兵是不會讓海盜們得手的。雙方在海里交手,鮮紅的血不停地從水裏往上冒。

    不斷的有人被撈上來,送到船艙裏面救治。

    船上,雙方都殺上對方的戰船。兩方人馬陷入混戰中,海盜們能到這裏也不是喫素的,戰鬥非常慘烈。

    廝殺聲、炮火聲與刀劍聲相交,原本平靜的海面,不停的翻起紅色的浪花。

    落入水中的人越來越多,負責救援的人累得快沒有了力氣,可他們卻不敢停下來。

    宣王手下的將士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不會輕易拋下自己戰友,即便是對方成了屍體。

    這種情況,上官若離自然不會在船艙裏好好待着,她得幫助軍醫救人。

    外面的事上官若離完全不管,也沒有空去管,傷兵艙的人越來越多,軍醫個個忙的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累的手都擡不起來了,卻還有病人沒有包紮。

    船上的藥品都是白青青提供的,上官若離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這個時候她只當自己是大夫,在傷兵艙和軍醫們一起爲傷員處理傷口,以免小傷口感染出大問題。

    不知是傷得太重,還是傷口被水浸泡太久,沒有處理乾淨,到了下半夜傷兵居然陸續發起了高燒。

    上官若離這個時候,已經把手頭的工作做完,正準備回去沐浴休息,就聽到身後有人高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這個傷員全身發燙,人都燒糊塗了。”

    “這個也燒了起來,好燙……”

    “卑職好像也發燒了……水,給我水!”

    傷員說發燒都扎堆兒商量好了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就好像是感染病一般。

    上官若離只好接着忙,就是肚子太大,蹲下不方便。

    “你回去休息!”東溟子煜進來,抱住她,身上帶着血腥之氣和海風的味道。

    上官若離順勢靠在他身上休息,眯着眼睛道:“外面怎麼樣了?”

    東溟子煜心疼的抱着她,道:“繳獲了一艘海盜船,我們的船有一艘被炸了,海盜留了幾個活口,其餘都殺了。被毀了的海盜船上的物資和大炮也打撈起一部分。”

    上官若離點頭,“防止海盜瘋狂報復,我們必須儘快趕到南安郡。”

    今天他們勝利,除了對火銃和火炮的性能比較瞭解外,還有倭寇太輕敵了,沒有想到這是東溟子煜運兵南下的官船。

    再有一個原因,也是倭寇這是派了兩艘戰船出來打劫漁民,恰巧碰到他們。

    若是剩餘的八艘海盜船來圍攻,大炮齊轟,他們這幾艘船分分鐘被炸成齏粉。

    東溟子煜柔聲道:“現在船隊已經全速前進了,倭寇即便是有漏網之魚,游泳到荒島也是幾天之後了。”

    “是啊,皇嫂放心,你去休息吧!”五皇子月牙白的袍子上都是血,但雙眼卻是興奮的放光。

    飄柔也道:“是啊,王妃您去休息,親衛們都退下來了,他們都懂的處理傷口。”

    上官若離微微搖頭,“這次不同,以前都是冷兵器也就是刀劍之傷,而今天有很多都是炸傷。”

    軍醫來報:“王爺、王妃,不光傷員,沒有受傷的將士也有開始發燒的了,而且都是高燒,這麼燒下去,就算人醫好也得變成傻子。”

    “當務之急,必須儘快退燒。”上官若離見情況嚴重,顧不得休息,轉身就往一個發燒的傷兵走去。

    東溟子煜拉住她,“此事蹊蹺,你不要接近。這麼多人發燒,絕不可能是巧合!”

    上官若離戴上口罩,舉了舉手裏的一次性手套,“王爺放心,我知道輕重。”

    她還沒到爲了救人不顧自己和孩子的地步,她做了充分的防備。

    王豐已經帶着人將發燒的士兵擡到單獨的艙房,他們去過臨州,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

    突然,他神情一凜。

    跑到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面前,道:“王爺,王妃,屬下發現一個問題,凡是發熱的人,都是城郊大營裏的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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