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暘和石柳然連忙上前問道：“他怎麼樣了？”
“他身體不太舒服，也不太想見人……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放心好了。”何梓月回答。
“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突然就這樣了。”張暘十分不解。石柳然卻看着緊閉的房門，似乎在想什麼，他皺了皺眉，轉身走掉了。
……
晦暗的房間內，憋得人發慌。何梓月走到窗邊，剛扯下一塊黑布，蘇啓零便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不知什麼情緒地開口：“別拿下來。”
“爲什麼呢？多暗啊。”
“黑暗的地方，好藏身。”
“你沒必要藏身。”何梓月不免有些擔心。他是還沒醒酒，還是未從驚嚇中回過神？
總之無論什麼原因，都不能再讓他受這樣的刺激了。何梓月心想。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
幾天後，蘇啓零的狀態已恢復了正常。由於何梓月爲了照看蘇啓零，已經推卻了好幾次凌雲會的召集，這一日她不得不回到凌雲會，接受她的任務，否則恐怕就要被開除了。
如此珍稀的名額，豈是能說扔就扔的？
然而僅僅是她晚回了那麼一會，蘇啓零就不見了。
……
“少爺，”來者的態度不容拒絕，“大少爺讓您回家。”“這……”蘇啓零很猶豫。可那人卻說：“如果我請不回您，大少爺會親自來接人。”
一聽此言，蘇啓零立刻站了起來，邁步就走。卻被張暘攔了下來：“這麼晚了你過去幹啥？”他可不想讓蘇啓零現在離開，要是又被扣下怎麼辦？
卻不想蘇啓零隻是拍拍張暘的肩膀，什麼也沒說，便匆匆離開了。“哎！……”張暘要追上去，想想又放棄了。
……
蘇啓零幾乎是跑進來的，剛邁進門口，便聽身後“啪嗒”一聲，門關上了。
室內的光線昏暗，唯一的光源處，蘇離洛正半眯着眼，沒有看向蘇啓零，像個假人似的坐着一動不動，彷彿在思索什麼。
氣氛壓抑得可怕。蘇啓零隻是站着，不敢有下一步動作。“坐。”蘇離洛突然開口。蘇啓零皺了皺眉，坐在蘇離洛對面。
只見蘇離洛不緊不慢地倒了半杯茶水，推到蘇啓零面前。茶杯摩擦桌面的聲音，在蘇啓零聽來有些刺耳，他擔心地看着這杯茶水，心想會不會有毒。
蘇離洛看他遲遲不喝，猜到了他的顧慮，於是給自己倒了半杯一飲而盡，接着便看向蘇啓零。蘇啓零似乎放下了顧慮，杯子拿起又放下，卻只喝了一口。
“喝光。”蘇離洛突然說。蘇啓零隻好又拿起杯子，不情願地喝完了。
蘇啓零看了蘇離洛一眼，纔開口道：“爲什麼要我回來？”“你認爲是什麼原因便是什麼原因。”蘇離洛不知是何情緒地回答。
無言，二人就這麼坐着。
過了一會，蘇啓零忽然發覺不對，周圍好像有些熱？不對，是自己的身體熱。他連忙起身，卻晃了一下，雙腿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剛剛那杯茶水裏到底放了什麼？！不應該，蘇離洛也喝了。蘇啓零心中不免慌張，他看向蘇離洛，只見蘇離洛笑了笑，拿起空茶杯，指了指杯壁。
蘇啓零手不受控制地一鬆，劍掉在地上消失。“你太卑鄙了。”他毫不掩飾眼中的恨意說。
蘇離洛沒有反駁，忽然緊扣住蘇啓零的手，向後一拽，將他箍進了懷裏。蘇啓零連忙向後掙扎，卻不想衣物一摩擦，被摩擦的皮膚立刻傳來一陣癢意，而且身體也越來越熱。
竟然不是毒……是這種下流的藥！蘇啓零咬牙，不知該怎麼辦。蘇離洛只是靜靜看着，嘴角掛着意味不明的笑。
快跑啊。蘇啓零心想，可他渾身無力，而且也不敢再亂動，恐懼幾乎到了極點，意識卻越來越飄忽。
跑啊！蘇啓零使盡全力掙開蘇離洛的手，向後踉蹌了一步。
蘇離洛依舊平靜地笑着，向前一步一步逼進。蘇啓零隻得不斷退後，直到感覺被什麼擋了一下，不由地跌坐下去，發現是坐在了牀上。
完了。真完了。蘇啓零驚恐地低下頭，體內彷彿有團火愈燒愈烈，燒得他渾身發麻。
蘇離洛俯下身來，湊到蘇啓零面前盯着他看，眼神中卻沒透露出一絲情緒，他伸手扯住蘇啓零的頭髮，將蘇啓零的頭擡了起來。只見蘇啓零此刻已眼神遊離，呼吸沉重。
“我記得這是慢效藥啊，”蘇離洛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
“你無恥！”蘇啓零的指甲幾乎要扣進肉裏，咬牙切齒地說，然而聲音卻有些顫抖。
“怎麼，要求救嗎？”蘇離洛說道，“可以，你喊吧，那麼外面聽到的這些人，他們的性命，便一個也不能留。”
蘇啓零哽住了。
記得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發生了這種事。從第一次經歷後的彷徨無助，到後來的屈服麻木，他根本就從來沒有過反抗的餘地。
氣氛幾乎壓抑到了極點，而此刻藥效的發作也更爲強烈，簡直要將他折磨得去世了。蘇啓零雙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領，緊咬着牙關，企圖運轉體內的元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而，他體內的元氣似乎被短暫地鎖住了，順着源頭探去，是類似修爲壓制的封印。頓時，蘇啓零腦內彷彿有什麼炸開了一般：這是蘇離洛拍到手上的符化成的！
就在這時，蘇離洛忽然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這一個簡單的動作，竟使蘇啓零恍惚了一瞬，頓時渾身更加燥熱起來。
“從沒見過的反應啊，真有趣。”蘇離洛笑着，又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蘇啓零的喉結。諸如此類的幾個動作，都彷彿隔靴搔癢，令蘇啓零愈發難耐。
他抓着領子的手漸漸鬆開，撫上肩膀，又交叉着雙臂向下，緩緩移至跨處。
他知道，自己絕是逃不掉了，不如……
正當他剛剛冒出這個瘋狂的念頭，就見蘇離洛忽然撬開了他的嘴。“想說的話要立刻說，我可不喜歡磨蹭。”蘇離洛面無表情，語氣像是在威脅。
蘇啓零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知道蘇離洛想聽什麼。
他選擇了後者。
聽到他的話，蘇離洛先是小喫一驚，接着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