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年輕人下手沒個分寸,我實在放心不下。”
周同靠着牆壁,從懷裏掏出了一柄短刃,衝趙燦低聲道。
趙燦眉頭一挑,還沒來得及開口,周同又開口了:“此事事關重大,必須殺張家全家纔可,不然的話只要有一個人逃出去,這事情就沒法掩蓋。”
趙燦:.........
徐慶:.........
張憲:.........
周豹:.........
酈瓊:.........
“所以......周師剛剛說的不放心,是怕我們下不了狠手?”
“是。”
周同拿出一塊黑色面巾罩上,沉聲道:“記住!不要有婦人之仁,裏面的人全部殺掉。”
“好!”趙燦點點頭,揮了揮手
衆人會意,在確定院子裏面沒人後,踩着牆根攀越了城牆。
噗通——
一個又一個的鏢師踩着牆根順利地攀越了城牆,進入了張家院子。
這一次報復張家,趙燦帶的全是精銳,
以周同爲首的十三個英略社老人,個個都是習武多年的好手,此外張憲,郭進,徐慶,酈瓊趙燦也都帶上了。
一行十八人個個手持兵刃,悄無聲息地混入了張家宅院。
此刻即將已時,
偌大的張家已經陷入了沉寂,偶爾傳來僕人壓抑的交談聲。
經歷了杭州城之行,
趙燦對於混入敵營有了豐富的經驗,他給了徐慶和張憲一個眼神,二人會意,抹黑偷偷地竄了出去。
不多時,
二人拖着一個張家僕人悄悄地返回了。
“好...好漢饒命啊!”僕人嚇得瑟瑟發抖,目光滿是驚恐,“只要別殺我,我什麼都說。”
趙燦把短刃架在僕人脖子上,低聲道:“張隼住哪?”
僕人二話不說指向後院左側:“在哪!小郎君就住哪裏!”
“好小子,真機靈!”趙燦譏笑一聲,又問道,“那幾個匪盜呢?住哪?”
僕人沒有遲疑又指向了後院右側:“最靠右的一個大院子裏,開封府調來的匪盜都在那裏休息。”
“有多少?”
“還有大概十二人。”
趙燦扭頭望向酈瓊,酈瓊沉思了一下,點點頭:“跟昨天逃走的人數差不多。”
“那就對上了。”
趙燦把玩着短刃,淡淡道:“除了張隼和匪盜,張家還有什麼人。”
僕人不敢隱瞞,急忙道:“還有僕人九人,三個管事的,都住在前院。”
九個僕人?
趙燦眉頭一挑,沉聲道:“你這一個小小的宅院,需要九個僕人?”
僕人急忙解釋:“我們雖然是僕人,但是之前都是張家豢養的匪盜,因爲表現可靠才被張家收爲了僕人,暗中保護張隼。”
“匪盜.....也就是你之前也沾染了無辜百姓的鮮血?”
趙燦森然詢問,僕人當即臉色大變,急聲道:“那是之前!我現在已經改好了!好漢請相......”
噗嗤——
趙燦短刃毫不猶豫地插入了僕人的胸膛,猛地攪動了一下,直到僕人眼神漸漸渙散,趙燦才拔出短刃。
“呸!當匪盜還有臉談改過自新!”
趙燦輕啐了一口,擡頭望向衆人:“周師,你帶上五個鏢師去前院,把僕人和管事都殺了。”
五個鏢師自動跟上。
趙燦又望向周豹等十餘人,沉聲道:“走!我們去後院殺了張隼!”
“好!”
周豹等人各自手持兵器,跟着趙燦摸向後院。
途中,
趙燦等人又遇到了一個僕人,
誠如之前僕人所言,張家的僕人之前都是匪盜,負責暗中保護張隼,身手很是不錯。
周豹親自出手偷襲,都差點沒有拿下,要不是僕人手中沒有兵器,被撲上來的徐慶和張憲亂刀捅死,今天晚上的事情差點就要暴露了。
“是個老手。”周豹板着臉,低聲道,“手中肯定有幾條人命。”
“都小心些。”趙燦冷冽的目光掃過衆人,最終聚焦在酈瓊身上,“等會你先手,射殺後其餘人再撲上。”
“好!”酈瓊點點頭,深呼吸幾次後,表情瞬間嚴峻了許多。
一行人繼續往後院摸去,
這一次暢通了許多,兩個靠在柱子上竊竊私語的僕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酈瓊射殺了一人,張憲撲上去捂嘴捅死了一人。
“四個了......”
趙燦舔舔嘴脣,踩着滿地的鮮血,往後院左側摸了過去。
屋子裏,
張隼正在覈算賬冊,他馬上要走了,可相州的酒樓卻不能不開,
爲此,
張隼把接下來需要的物資清單都列了出來,做好了妥善的安排,準備吩咐給管事去做,先把酒樓開起來再說。
張隼相信,以他張家在開封府數十年積累下的酒樓經驗,足夠壓過趙家酒樓。
既然陰的不行,那就堂堂正正擊敗他!
張隼很自信,他素來驕傲,相信就算趙燦猜到了是自己派人打砸酒坊和半路埋伏他,他也不敢怎麼樣。
這是權貴弟子的自信,
張隼相信,平民出身的趙燦根本沒有膽子反抗權貴,無非就是忍氣吞聲罷了。
就如他張家在開封府欺負過的一個個平民百姓一般,
他們,拿什麼跟張家鬥!
“趙燦.....等我在開封府高中進士,壓過你的名頭,就是你趙家的死期。”
張隼陰測測低沉道,匪盜不行,張隼有的是其他辦法慢慢跟趙燦玩,比如收買一羣潑皮,隔三差五上門去搗亂。
要不了多久,趙家酒樓就倒閉了。
張隼要讓趙燦知道,只有成爲權貴,才能資格跟他鬥,而不是結交一個權貴!
呼——
吹滅油燈,
張隼正要起身入睡,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刃忽然架在了張隼的脖子上,
汗毛豎起,
張隼身軀瞬間僵硬,
沒等張隼開口,鋒利的短刃已經割開了張隼的咽喉,鮮血瞬間飆射了出來,濺溼了張隼胸前的衣襟,甚至濺溼了桌子上的賬冊。
“唔.....”
張隼無助地捂住咽喉,他想止住鮮血,可鮮血噴涌而出,他怎麼捂也捂不住,最終只能渾身發冷,漸漸無力地癱瘓在桌子上。
臨死前,
張隼回頭,想看看是誰殺了自己,
一個修長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很熟悉,是趙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