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是縣太爺辦公的地方,後院則是縣太爺住的地方。

    在百姓眼中,縣衙是一個很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

    別說來,光是聽到這兩個字,那都是心一跳,皮一緊的地方。

    提到縣太爺三個字,那更是如神一般的存在,輕易不可褻瀆。

    可如今,在民衆心中如神一般存在的縣衙,卻被砸的亂七八糟,到處都是污穢。

    有的地方已經被燒了,烏漆嘛黑的看不出本來顏色。

    想來應是火勢不夠大,只是燒了旁邊一角。

    姜歲歲雙眉擰緊,看來那些人很急,不急,不會把衙門燒了,這明晃晃的就是要把縣太爺給趕走。

    姜三健看着被燒了一角的縣衙,驚駭道:“真的是膽大包天,他們也太敢了吧?居然燒衙門,這不明擺着就是想要把縣太爺趕走嗎?”

    話說出來後,旁邊一個揹着手,渾身髒兮兮的青年人,上前對姜三健抱拳:“兄臺!”

    姜三健見對方有禮,他也趕緊抱拳做揖行禮:“不敢不敢。”

    他斜眼看向姜歲歲,用眼神示意,然後呢。

    姜歲歲目光自姜三健身上,移到青年人身上,沒語,走人。

    姜三健馬上對青年說道:“我餓了,要去福雲酒樓喫飯,走了。”

    青年人居然也說道:“正好,我住在福雲酒樓,一起?”

    姜三健對於被綁架的事很有陰影,所以對於這些突然上前來示好的陌生人,總是有懷疑。

    當下,拔腿就跑:“陸離,跟上。”

    陸離冷冷的看了眼青年人,朝姜歲歲追去。

    哼,這個青年人有點不對勁,剛纔聽到姜三健說那話,他眼神一亮,明明是看向衙門的目光,立即就移到姜三健身上來。

    那眼神明擺着就是對姜三健感興趣的眼神。

    本來,對姜三健感興趣可以。

    但你爲什麼要在姜三健看向歲歲之後,你又對歲歲感興趣,而且那興趣比對姜三健更大!

    哼,哪怕歲歲現在是男裝,也不得不防。

    青年人看着奔走的陸離,搖頭輕笑:“我居然從一條狗身上感受到了敵意!”

    這太扯了,他不相信。

    姜三健追上姜歲歲,偷偷朝後望去:“那個人跟着我們。”

    “嗯,知道。”姜歲歲一臉淡然,“別看他。”

    姜三健馬上和姜歲歲並排走,又忍受不了這種疑惑:“是別國探子還是這個國家的探子?”

    “不知道。”姜歲歲又不會讀心術,哪能一眼就能看透對方。

    姜三健又哦了一聲,又問:“他若是他國探子,你會殺了他嗎?”

    “閉嘴。”姜歲歲眉頭緊皺,“少說多看,你看到了什麼?”

    姜三健閉嘴,朝四周望去:“家家都關門了,許多店鋪還被搶了,連門都砸斷了,好可憐。”

    街道兩旁的店面,店名還掛在上面。

    但凡是關於喫的,店鋪一律都被打砸。

    其他的店鋪也多多少少的被搶了,只是程度不一樣,門板沒爛,重新封一下,只能看到外面的狼狽,看不到裏面的悽慘。

    姜歲歲眉頭皺的更緊,一路望過去,最後停在福雲酒樓前。

    福雲酒樓依如前幾天那樣,乾淨衛生屹立在此處。

    那次來,飯點時,裏面坐了大半堂的客人,掌櫃的和小二都很忙碌。

    而此次,大堂空蕩蕩的,掌櫃的坐在櫃檯裏,一臉的頹敗,但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卻出賣了他不是一個普通人。

    小二的雖然無精打彩的坐在凳子上,可手上拿毛巾的動作,卻是時刻做着攻擊準備。

    姜歲歲二人一狗的到來,讓整個福雲酒樓衆人一震,集體起身。

    小二更是雙眸放光,毛巾往肩上一甩,朝二人走去,高喊:“客倌請!”

    姜三健神氣活現的朝福雲酒樓大堂走來,上次來,他只是看到這裏很繁華,其他的什麼都沒看清。

    這次來,他卻可以直接坐到這裏,真的是太開心了。

    姜歲歲坐在姜三健對面,看向小二:“有什麼喫的?”

    小二笑道:“那上面有的咱們這裏都有。”

    姜歲歲順着小二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牆壁上掛的木牌,木牌上寫着一道道菜名。

    “那就來四道上的最快的菜。”姜歲歲說道,“先上一壺茶,給它準備一個杯子。”

    小二順着姜歲歲的手指望向陸離,眼眸含笑:“好勒,客倌,請稍等。”

    沒一會兒,小二提着一壺茶來了,除了兩個小杯子,還有一碗水:“這個給它喝。”

    這碗水是給陸離喝的,陸離也渴了,只是他不喝,他看着姜歲歲。

    姜三健給姜歲歲倒茶,小聲問她:“還真被你說對了,這家酒樓沒關門,爲什麼?”

    “剛纔咱們一路來,一路店鋪都關了門,這家酒樓居然沒關門?”

    “該不會是北齊人開的吧?”

    姜歲歲端起茶杯,手中銀針扎進去,試探沒毒,又給陸離試了,沒毒,:“可以喝。”

    陸離馬上低頭喝水,渴死他了。

    姜三健看看手中杯子,再看看姜歲歲,對哦,剛纔真是太意了。

    不過,姜歲歲是誰,居然還想毒倒她,怎麼可能。

    姜三健喝了一杯水後再問姜歲歲:“你還沒說,這酒樓是不是北齊人開的?”

    “不是。”姜歲歲搖頭,“在這個敏感時候還開張的,若是北齊人,不就是故意把把柄送到縣太爺手裏去查嗎?”

    姜三健恍然悟:“也對。所以這酒樓是縣太爺的?這麼說來,這個縣太爺的身份不一般啊。不然,北齊也不會拿他開刀,對吧?”

    就如歲歲所說,敢在這個時候還開張的,不是混進來的北齊人,那就只能是身份背景強大的人。

    這個鎮最大的就是縣太爺。

    這些事情只要有個頭緒,只要扯着頭緒這根絲,就能把後面的事給扯出來。

    姜歲歲從來不會小看這個三哥,他只是在感情和生活上是巨嬰,在其他事上他又不是白癡。

    “是這樣沒錯。”姜歲歲附和着姜三健的話,“但咱們不清楚,還得再打聽打聽。”

    突然,姜歲歲目光落在姜三健身後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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