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嬸嬸咋沒回來看看?”王滿銀隨口問道。
田福軍回道:“本來是打算一起來的,接過她爸身體突然又不好了,她得在家照顧,索性我和曉霞兩個人就來了。”
“就這我明天都得趕回去,一來是幫忙照顧一下老丈人,二來是還有些工作需要處理。”
王滿銀點點頭,懷裏的松川松澤坐不住了,聽見外面的鞭炮聲,掙扎着要跑下去找哥哥玩。
將兩個兒子放下去,他們立馬晃晃悠悠的跑出去找大海。
“嚯,兩小子都能走路了,上次來家裏的時候還不會呢。”田福軍高興的看着兩個小傢伙,臉上的笑容都笑成了褶子。
“二爸,王大哥,喫飯了。”
天色擦黑的時候,潤葉出來喊道,順便將飯菜給端到炕牀上的八仙桌上。
飯菜相當豐盛,白白胖胖的白麪饃饃,豬肉燉粉條子,炒雞蛋,一盤香腸,還有一碗紅燒兔。
田福堂拿出一瓶白酒,給三人倒上,衆人開始喫喫喝喝。
“好喫,就是這個味兒,不是我誇,蘭花你這手藝,就算是放在縣城國營飯店當個大廚都是屈才了。”田福軍止不住的誇獎。
明明就是最簡單的家常菜,但味道總是和其他人做出來的不一樣,讓人胃口大開回味無窮。
蘭花澹澹笑了一聲,謙虛道:“哪有這麼誇張,人家國營飯店的大廚都是專業的,我這半路出家的哪兒能和人家比。”
“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滿銀是個好運氣的,居然把你給娶回家了,這是上輩子幹了啥積德的事兒了?”
蘭花眼含笑意看了自家男人一樣,“要不是有滿銀,我也學不會這麼做這麼多菜。”
衆人聊着天喫着飯,田福堂突然來了一句,“潤葉,明天你二爸就要回縣城了,乾脆你跟着坐吉普車回縣城,幫你二媽照顧一下老爺子。”
潤葉握快子的手一頓,抿抿嘴沒有說話,潤葉媽忍不住說道:“孩他爸,有你這麼往外趕閨女的嘛?”
“你捨得閨女,我還捨不得呢,潤葉纔回來幾天啊,你就讓她回縣城,你這當爹的咋這麼狠心啊。”
田福堂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行了,男人家說話呢你插什麼嘴,福軍和愛雲都有工作,反正潤葉在家裏也沒事,還不如去幫幫忙。”
田福軍輕咳一聲,勸道:“哥,愛雲這兩天放假呢,潤葉想在家裏,就讓她在家裏多陪你們兩天,平時去了縣城難得見面。”
田福堂不爲所動,“我們有甚好陪的,這件事兒就怎麼決定了,潤葉明天你跟你二爸一起回縣城。”
衆人也不好多說什麼,潤葉也只能悶悶的點點頭,心裏更加不滿。
喫完飯,漆黑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雪,寒風罕見的停了下來,仍由雪花紛紛揚揚灑了下來。
王滿銀一家沒有多留,喫完飯閒聊一會兒,便準備起身走了。
“再耍會兒嘛,時間還早。”田福堂挽留道。
“不了福堂叔,等會兒雪大了不好走,今晚麻煩你們了。”王滿銀找了個藉口,客套道。
大海重重點頭,“好,去縣城了我一定去找你玩兒。”他用普通話說道。
道別後,王滿銀和蘭花一人抱着一個孩子,戴上帽子,走進風雪裏面,沿着小路回家。
腳步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松川松澤趴在他們懷裏,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呼......呼......”
走出田家疙撈,寒風輕輕呼嘯,沿路上有些人家一片漆黑,顯眼早早入睡,有些人家則點着昏暗的煤油燈,裏面傳來呵斥孩子的聲音。
田家疙撈走出來以後,便是稍微大一些的泥巴路,三輪車便停在路邊。
將兩個兒子小心放在車斗裏面,王滿銀打開車龍頭上面的手電,騎着三輪車朝雙水村外面駛去。
到村頭的時候,他還特意放緩車速,看了眼少安家新窯的工地。
結果漆黑一片,啥都看不見,這麼晚了,工地自然不會運轉。
回到家,把松川松澤放到嬰兒牀上後,第一時間將炕牀和煤爐子點燃,冰冷的窯洞不一會兒就暖和起來。
蘭花將洗乾淨的狼皮大氅掛在煤爐子旁邊,藉助煤爐子的溫度將衣服給烘乾。
洗腳水熱好後,大海先自己洗腳,洗完後就回屋睡去了,不睡也沒其他事情可幹。
王滿銀和蘭花一起泡腳,泡完後雙雙縮進被窩,彼此緊緊擁抱,傳遞身上的熱量。
當然,沒有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這玩意兒幾天來一次就行了,天天來誰也受不了,說不定還會因此產生厭倦的感覺。
不過,王滿銀的雙手可不老實,被窩裏的溫度也逐漸升高。
蘭花任由他胡亂,吐氣如蘭的說道:“滿銀,煤爐子的蓋子你蓋上沒有?”
王滿銀摟着她的香肩,“蓋上了,放心吧,不會把房子給點着的。”
蘭花將腦袋放在他結實的胸肌上,聽着搏動的心臟聲,“你說我肚子咋還沒動靜?”
王滿銀不解問道:“爲什麼會有動靜,每次我都拿出來了啊。”
蘭花輕輕道:“就你放假後的那次啊,不是在裏面了嘛,你忘了,算算時間,應該有動靜了啊。”
王滿銀好笑說道:“你一天天想啥呢,咋可能一次就懷上,運氣哪有這麼好。”
“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明天我陪你去徐大夫那裏去看看?”
蘭花猶豫一下,搖搖頭,“算了,挺難爲情的,再等等看吧。”
說着,她的小手突然往下伸,“滿銀,你想不想要,時間還早呢。”
王滿銀嚥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熟睡的松川松澤,當即將被子拉上來蓋住腦袋。
“唔,說好了,等會兒不準拿出來,就在裏面。”
“那還是算了,我們早點兒睡覺吧,明天你還去食堂上班呢。”
“唉,拿你沒辦法,聽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