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師孃是妖女 >第399章 心思莫測
    至紅陽漸斜。

    杜少卿毫無所得,微有失望,牽着陸師侄出了計瞎子小院,在城中大大小小的街巷流連,“當真不可強求啊。”

    陸晚雪對局幾個時辰,甚是疲倦,知他所言何意,緊握那隻大手,輕聲勸道:“高人心思,我等勿要猜測,或會強自傷神。”

    杜少卿點頭,低笑道:“你家師……大夫人隨小弟三年有餘,萬不肯修習那般妙法。趁她有求於小弟,陸師姐與她稍作指點,可好?”

    陸晚雪頓有慌張,顧盼街中來來往往的行人商販,羞嗔道:“師弟又來胡言。”

    杜少卿望着前面的闊氣酒樓,嘆了口氣,傳音絮叨:

    “大夫人惦念往事,小弟三年來盡心服侍,較大師姐、孫師姐都要周到兩分,從不敢有一絲疏忽,仍未令她釋懷。”

    “哎,小弟不過是練氣修士,普普通通,哪能比得過築基高修……”

    陸晚雪身形微滯,青洛小鋪之事,她最爲清楚,不由側首打量。

    那張常帶笑意的面容,似有幾許落寞、幾許懊惱、幾許黯然。

    她傾聽少許,反拉着累贅東繞西繞,尋去一座飽經滄桑的石拱橋下。

    此時,城中餬口的居戶,忙於歸家,附近沒有閒人,可靜觀幽綠的河水,緩流。

    石橋上,笑語聲、吆喝聲、車轎往來動靜,倒是頗雜,可提防修士偷聽。

    “師弟,遠勝,吳師伯!”

    “陸師姐是小弟道侶,自然顧及小弟臉面。”

    杜少卿精神一震,望向左側不遠的酒樓,長吁短嘆道:“倒也無妨,小弟並未泄氣,往後誠摯以待,總會令她安心。”

    陸晚雪注目一株垂條老柳,輕笑言來。

    “師弟年過四十,即將練氣期圓滿,料是大宗弟子也少有人能及。”

    “咱們家中用度頗豐,不缺築基丹、洞府,四十五歲前,師弟或能築得道基,較我早有十五年,較周師妹早有十餘年,勝過師父師叔,勝過吳師伯……”

    “兩位師姐昔年要照料一衆師弟師妹,多有耽誤罷了。”

    杜少卿被道侶師侄的老實言語,哄得心花怒放,摟着身側腰肢,愁眉苦臉道:“師孃曾有教導,修行之事,乾坤爐裏煉、日月鼎中煎,當日積月累,非是求快。”

    陸晚雪笑着頷首,師孃之言,她自不會駁斥,使手悄悄尋去,霎時有數,湊耳道:“師弟能與我等築基修士,久久鬥法,根基已再不能紮實呢。”

    杜少卿渾身一緊,東張西望,處於城裏鬧市,有些心虛。

    “二夫人要在……此修煉?”

    “師弟當去陪師……”

    陸晚雪眸含水光,清波流盼,把玩少許,拉起他登上了石拱橋。

    兩人並肩稍作眺望,即下了石拱橋,往酒樓行去。

    一道絕美的身影,終究不如兩道,扎眼,惹來許或明或暗的窺視,那身影似若未覺,轉瞬消失於酒樓前。

    獨留視而不可得的聲聲嘆息。

    不久,杜少卿與陸師侄嘀嘀咕咕,回了客房。

    那道俏麗身影,猶在雕花大牀中閉目盤坐,嘴角微抿。

    陸晚雪輕笑不語,抖脫那隻大手,飄身上了木榻,再無一絲聲響。

    杜少卿步至牀前,將嘴堵去淺嘗輒止,溫聲道:“大夫人,可是在等爲夫一同修煉?”

    陸安晴擡手捂住寶衣,睜眼看去,淡淡道:“整日在外晃盪,忘了我等來此本意?”

    杜少卿笑了笑,將佳人抱坐懷中,含糊應道:“去年之事,已安穩了結。”

    “嗯。”

    陸安晴聞言暗奇,來了清瓷城,都未見這混賬氣機有異。

    當日去尋冰火龍鱗果,此事涉及大妖,若與外人知曉,或有殞命之危。

    她絕不會尋根究底,扭了扭身,催促道:“夫君修煉後,還得煉化靈果,閒時無多。”

    杜少卿險些捂額,把玩一處,叫苦道:“十數萬縷真氣在氣海內陡漲陡消,過於頻繁,怕會傷及弟子身竅,咱們每隔三日爲之,可好?”

    尋常練氣修士之言,陸安晴必然相信!

    自家道侶,她無一處不熟,笑着頷首:“那事已了,有此空閒,我等便趕回常陽坊市,凡俗之地靈氣稀薄,紫荷居更適於爲師和雪兒修行。”

    杜少卿登時愣眼,悄悄道:“計前輩甚喜弟子手藝,總要留此,略盡一番心意?”

    陸安晴嘴角微翹,使手尋去,湊耳道:“那,徒兒所言的三日,莫非是……”

    杜少卿霎時神思飄忽,忽瞟見榻上那張花容似有竊笑,暗道:“四象符的訣竅還無頭緒,既然來此,總該想法子打聽一二!”

    ……

    轉瞬過有五日。

    杜少卿白天與陸晚雪去計瞎子小院,燉雞烤兔,好喫好喝侍候,傍晚回了客棧,他刻苦修煉,服用三階靈果後,便將十三萬縷真氣、並半數存貨借與陸安晴,以助她積攢修爲破階。

    竟覺無比繁忙!

    這日。

    紅陽漸升。

    杜少卿與陸晚雪在街邊麪攤用過早膳,起身付賬時,雙腿微有痠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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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牽着佳人踱步而去,傳音道:“二夫人,咱們大夫人昨夜好戰無比,可是破階了?”

    陸晚雪在清瓷器隨他廝混聽慣了胡話,漸作尋常,手撫掩面的薄紗,搖頭道:“未曾。”

    杜少卿暗奇,那貪心婆娘在客房顧着修煉,於陸師侄當前又遮遮掩掩甚爲矜持,實無空打聽。

    晚些回去,定要設法問個清楚!

    莫要邁入了築基六層,還來哄騙他大筆真氣,真拿他當爐鼎使,那就太不厚道。

    陸晚雪見他皺眉琢磨,暗自竊笑:師弟昨夜逞強,被師父揪着輕搖慢晃懲戒,甚是窘迫,其後倒來尋她援手。

    不久,兩人步至了街口,高牆邊的老樹下圍有一圈閒人,讚歎、笑語聲不絕於耳。

    內有忘我吟唱聲,低沉道:“……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裏,……就當我爲遇見你伏筆……”

    杜少卿聽過兩耳,踮腳打望那堆閒人,低笑道:“那小子未被館舍教頭哄去賣身,還能糊弄大幫看客,本事尚可,咱們湊湊熱鬧?”

    陸晚雪正想着如何擺脫道侶整宿糾纏,得些修煉的空閒,哪有興致聆聽凡俗靡靡之音,漫不經心道:“我昨夜想出了一記妙手,需尋計前輩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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