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中央，有座高達百丈的青銅巨塔，塔頂之上刻畫着各種各樣的符文，一股神祕的威壓從青銅巨塔傳來，令人敬畏不敢靠近。
青銅巨塔周邊則是密密麻麻的房屋，大街上行人不多，卻都穿戴精良，顯示出城中不弱的底蘊。
“這天風城果然是個繁華之地，比起‘伏國’的京城也不遑多讓啊。“
寧凡羽心中感慨，目光在城中尋覓，發現其中大部分俱是人族，不過他們俱是滿臉迷茫。
想來，這些人成了妖族之奴，生活並不如意，在水深火熱之中，無法掙扎，看不到盡頭。
這些人嘴中都默唸着什麼，似乎是在祈禱神明，祈求神明護佑，每個人都是如此。
寧凡知道這世界這世間根本沒有神明，有的只不過是修爲高深的修仙者。
他們的祈禱，只會爲某人增加功力。
城池的中央，那座青銅巨塔中，有不少妖族，他們耳聽八方，雙眸與神念在這座城中掃視着，監管着這座城池。
這座城，赫然是人族之城，只不過被妖族管理着。
他看到有妖族在街上掃視着這些人族，似乎是在挑選物品，有些妖族選定之後，便會將其帶走，最後來到城門口，交付靈石，那人族變成了妖族的私人奴僕。
寧凡羽的眼中閃爍着寒芒，血液開始沸騰，暗暗捏緊拳頭，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他看着自己的同族，被人當做奴僕肆意販賣，卻無能爲力，只因他的力量太過弱小，在這裏，有不少元嬰級別的妖族。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走來兩個妖族，他們見到寧凡羽，皆是微微一愣，繼而目露嘲諷之色，“竟然是鬼魂一族，嘖嘖，真是稀奇。”
寧凡羽不明所以，他對鬼妖並不瞭解，不知道這鬼妖在妖族之中是個什麼地位，看這兩人的嘲諷之色，或許鬼妖在妖族之中，並不受歡迎。
至於是什麼原因，寧凡羽就不得而知了，他冷冷地掃視二妖一眼，然後快步離去。
“鬼妖，這是怎麼回事，爲何這些妖族對你有些敵意？難道你們鬼魂一族在妖界做了什麼讓人厭惡的事情？”寧凡羽好奇向體內的鬼妖傳音問道。
“哎，當年在妖族之中，發生了一場巨大變故，因爲妖界本是一方小世界，靈力日漸稀薄，爲了爭奪靈力資源，小奴所在的鬼魂一族，對諸多族羣下手，獲得了不少資源。
“不過後來，因爲其他幾族的聯手，鬼魂一族死傷慘重，但因爲鬼魂一族本就詭異異常，難以發現行蹤，並未徹底消滅。
“到後來鬼魂一族漸漸安靜，不再出世，其他妖族也就放棄了對鬼魂一族的追捕，但依舊對鬼魂一族十分厭惡，畢竟當初鬼魂一族，禍害了太多種族。”
聽到這裏，寧凡羽心中突然想到了什麼，語氣帶着些許冰冷，問道：“當年，你們鬼魂一族可對‘九頭冰鳳’一族出手過？”
鬼妖搖頭：“想必主人來此的目的，便是爲了那‘九頭冰鳳’一族的族人吧，其實那一族，鬼魂一族因爲與其相隔太遠，並未對其出手，後來鬼魂一族自身難保，就更加不可能對其下手了。”
當初，蕭汐月因爲不想讓他擔心，不告訴他那些事情，現在，他來到了‘華州’，有些事情，必須要知曉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蕭汐月與世爲敵，族人盡滅。
想到蕭汐月那悲痛欲絕的模樣，寧凡羽心頭一痛，心頭怒火熊熊燃燒，蕭汐月爲何舉世皆敵，真相到底是什麼，是時候揭開了......
鬼妖徐徐解釋道：“九頭冰鳳一族在整個妖族之中極爲奇特，因爲這一族天生修煉速度齊快，導致整個種族實力極爲強大，再加他們擁有感知善惡的能力，在妖界中，漸漸成爲了最強大的種族。
“妖界靈力漸漸稀薄之後，其餘家族決定打破小世界，佔領人族之地，這需要最爲強大的九頭冰鳳一族的支持纔可。
“但九頭冰鳳一族卻是天生善良，與世無爭的一族，自然不願，最後便引起衆怒，決定將九頭冰鳳的強大底蘊奪走！所有種族聯合起來，將九頭冰鳳一族圍剿，搶奪資源，吞噬其血肉.....
“在哪時，小奴的鬼魂一族正好剛剛損失慘重，瀕臨滅絕，對於這件事情，小奴所知曉的只是後來的道聽途說，但小奴知曉，妖界之中，大部分種族，都與那九頭冰鳳一族有愁怨。”
鬼妖說完，寧凡羽緊咬牙關，怒氣填胸，這些妖族爲了利益，竟然如此殘暴不仁。
難道善良，也有錯嗎？善良在罪惡面前，真的不值一提嗎？
是了，在這個世界裏，善良，是會讓自身丟了性命的東西。
即便從小接受了各種正道之念，在慢慢成長的過程之中，在走出那個小圈子之後，總會碰到惡。
想要繼續往前走，即必須要將惡利用起來，善良，只能藏在心中，或許有一天，會漸漸消失，又或者有一天會讓自身陷入絕境，但這份善良，總有人不願捨棄。
畢竟善良，是所有種族中，讓人和睦相處的東西，讓人聚集在一起的東西，讓人互相喜愛的東西。
若沒有這份善良，世間早已生靈塗炭。
他知曉，在修仙界，正道一說，是那些頂端修仙者想出的，爲了讓修仙者與修仙者和睦相處，也是爲了讓那些頂端修仙者能夠得到神力。
然而在妖族，卻沒有正道一說，每個種族，都爲了自身的慾望而前進，因個人的力量太過若小，才聯合起來，在這裏，弱肉強食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而現在，他們爲了入侵人族領地，竟然團結起來，看似互相幫助，實則暗暗提防，隨時可能出手偷襲。
善良的‘九頭冰鳳’一族在這裏，顯得格格不入，最爲得了個滿門盡滅的下場。
所有妖族都是敵人......
寧凡羽深吸一口氣，原來蕭汐月真的舉世皆敵，難怪當初她不願說出實情。
想要成爲她的道侶，就必須要與整個妖族爲敵，這是常人不可能做到得到。
當初他不過是個築基期，而且還是個修煉天賦不佳的修士，又有什麼資格站在妖族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