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下有妖族站崗,見到寧凡羽走過去,立即露出不善的目光,並且擋住了去路,不讓人進入塔中。
寧凡羽擡眸靜靜望了一眼高塔,只覺此塔妖氣沖天,不由覺得有些難受,立即向其他地方走去。
街道兩旁的店鋪等,大多比較簡陋,掌櫃和客人,俱是人族。
而那些奢華的店鋪,掌櫃和客人,俱是妖族。
他走進了一家比較奢侈的酒樓之中,立即有人族上前迎接。
此人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完全沒有成爲妖族奴僕之後該有的痛楚。
寧凡羽冷冷說道:“給本座來杯好酒,幾碗上等靈食,另外,換個妖族接待本座吧。”
那人立即恭恭敬敬點頭稱是,滿臉的笑容,迅速離去。
寧凡羽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後,很快便來了一個妖族端着靈酒走來。
此妖滿頭紅髮,妖異的紅色瞳孔,還有他那細長的舌頭,應當是紅蛇一族。
此妖不過築基修爲,見到金丹圓滿的寧凡羽,仍舊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厭惡之色。
只因他感受到了寧凡羽身上,鬼魂一族的氣息,當初鬼魂一族給諸多妖族的傷害,都難以爲忘懷。
“不知這位客人還有什麼需要?”紅蛇妖族放下酒壺,伸出長舌,舔了舔嘴脣說道。
“我想打聽一件事情,不知近百年來,可有‘九頭冰鳳’一族的消息?”寧凡羽問道。
“‘九頭冰鳳’?確實有此族的消息,據說在多年前,有個遺漏的‘九頭冰鳳’隱藏身份,專門獵殺其他妖族。
“之後據說是殺了九尾天狐的少族長,九尾天狐一族震怒,將她關押在九尾天狐的牢獄之中,生死不知......”
紅蛇妖族說完,寧凡羽的拳頭不由握緊,身體猛然發僵,心頭狂跳並傳來一陣痛楚。
若是紅蛇妖族所說爲真,那麼蕭汐月恐怕在百年前便被九尾天狐一族抓走了。
這麼年過去,蕭汐月恐怕......
他不由散發出一陣殺意,肅然的神色裏還帶着些許痛苦,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聽到這個消息,仍舊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與悲痛。
那紅蛇妖族還以爲這個鬼魂一族要在這裏出手,立即向後退去,不過很快對方的殺意消失,他才鬆了口氣。
“那九尾天狐一族可有化神期修士?”寧凡羽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的。
“沒有,九尾天狐一族的族長,不過是元嬰後期......”紅蛇妖族顫顫巍巍說道。
寧凡羽收起了殺意,內心依舊起伏不定,波濤洶涌,難以抑制住內心的憤怒。
他想要將那九尾天狐一族斬滅!
他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伴隨着清脆的聲響,酒杯碎裂,似乎將所有的怒氣,都轉移到了這個可憐的酒杯之上。
那紅色妖族見到此景心中大爲震動,這酒杯可不是尋常妖族能夠捏碎的,爲了讓元嬰修士都能來此飲酒,這種酒杯,元嬰期妖族都無法隨便捏碎。
而這個鬼魂一族竟然將這隻酒杯捏碎了,可見其肉身的可怕,恐怕已經遠遠超過了金丹圓滿級別的妖族。
他掃了一眼之後,冷聲問道:“閣下爲何在我酒樓鬧事,真當鬼魂一族還是以前的鬼魂一族?我不介意將前輩們的仇恨,發泄在你身上!”
寧凡羽努力平復內心的憤怒,丟下足以賠償這隻酒杯,和足以支付靈食靈酒的靈石。
隨後起身,冷漠地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徐徐離去。
衆人見到他的背影,俱是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與憂愁。
那銀髮妖族見到寧凡羽留下的靈石,神色緩和,伸手攝來這些靈石,示意衆人散去。
“多久未曾見過鬼魂一族了,難道說,才僅僅過去幾百年,鬼魂一族便打算捲土重來?
“此人爲何如此關心那‘九頭冰鳳’,難道說此人與那女子是舊識?鬼魂一族想要聯合九頭冰鳳?”
......
寧凡羽帶着憤怒與悲痛,走出了這座城池,他害怕自己忍不住,將這裏的妖族殺死。
這裏還有無數人族苟延殘喘,他不忍心見到自己的同族如此,可妖族的實力太過龐大,若是動手,必死無疑。
他走出了這座城池,不知道去往何方,蕭汐月在九尾天狐的牢獄之中待了幾百年,幾乎沒有存活的希望。
他來這個鬼地方,正是爲了尋找一個人,現在得知那個人或許已經死去,那這個地方還有必要待下去?
回去?
不。
他微微搖頭。
也許蕭汐月還活着。
就算她已經死亡,也要爲她報仇。
對,報仇!
要讓那些妖族感受到失去親人的痛苦,要讓他們感同身受!
有些事情,必須要付出與之相對應的代價!
即便自身才金丹圓滿,即便自己的力量弱小不堪。
能殺多少便殺多少!
他要將這些怒氣發泄出去。
他知曉這片土地擁有化神修士。
不過。
殺人奪寶弱肉強食在妖族之中本就屢見不鮮。
他殺幾個妖族,化神期難道還能來阻止他?
“我要殺妖族,要殺那九尾天狐一族,我要見汐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嘴中喃喃,從身體中迸發出陣陣殺意,帶着些許黯然銷魂的意味,眼角再次溼潤。
“汐月,我來找你了,等我!”
他將神念鋪開,尋找附近的妖族,勢要逼問出那九尾天狐一族所在的位置!
鬼妖由於對‘華州’並不瞭解,所以這件事還得靠他自己慢慢尋找。
只要找到了九尾天狐一族,逼問之下,定然能夠知曉蕭汐月是否還活着。
現在還沒有聽到最壞的消息,他不想認爲蕭汐月已死。
無論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乘風飛行,鬼妖助他找出附近的妖族。
對於這件事,鬼妖樂得如此。
因爲當初鬼魂一族亦是被諸多妖族逼上了絕路。
他亦是對諸多妖族有些許仇恨與不滿,殺妖,他隱隱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