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魏長生抱着掙扎不停的解浩宇推門而入,風馳電掣將其平放在桌上。
“咳……額……”
解浩宇仍在掙扎擠着喉嚨,乾嘔不斷眼神緊張!
“三弟,這到底怎麼回事?”
魏長生不懂醫術看着解浩宇乾嘔,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難不成是那大盤雞中有毒!?”
“這羣狗東西,俺這就去問問清楚!”
魏長生義憤填膺正要回身出門離去,卻見莫愁幾人表情不對各個悄聲涌入,走在最後的兩金龜衛將大門左右緊閉,蹲伏下來。
莫愁一把拉住魏長生,表情嚴肅。
“人不見了。”
“什麼?”
魏長生反應慢半拍,這才發現屋中空無一人,牀榻十分乾淨窗戶緊閉,盥洗架上放着的銅盆搖個不停,水波盪漾。
除此之外,寂寞無聲!
李缺一,阮語焉,鍾齊還有留下的不少金龜衛,全部不見蹤影!
“這……”
房中鴉雀無聲,衆人都沉默。
“不可能啊,不是說了讓他們不管誰來都別開門嗎?那麼多人怎麼會莫名其妙都不見了?”
許如清答不上來,蹙着秀眉語速飛快。
“這山莊很不對勁!”
沒有人接話,因爲沒有人明白這背後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李缺一還在,莫愁一定會不管什麼天機不可泄露,問個清楚。
但是李缺一不在。
莫愁心跳飛快進入倏時動中,心念電轉。
房門的鎖是完好的,室內也沒有人強行闖入的跡象,難道李缺一等人是自己離開的?
可李缺一行事天衣無縫,就算離去不可能不留下信息,怎麼可能悄然離去?
之前幾次李缺一不辭而別,是早料到莫愁下一站去處,提前去做些準備。而眼下最關鍵的便是突襲西域十王府拿下蚩颯,李缺一也正是這樣說的,怎麼可能悄然離去?
不可能,爲什麼?
下一秒,倏時動結束莫愁快步上前捂住解浩宇嘴巴,低聲道。
“你們九人以三人爲一組,去其他房間探查情況,一切小心!”
九名金龜衛素質極高克服恐懼,堵門的兩人左右退開,九人依次離去身手不凡。
莫愁則開啓韻眼,果然看到解浩宇口中不斷盤旋着的一股奇特韻律。
看來不是飯菜有毒,而是有東西卡在喉嚨了。
“魏兄,替我摁住大胖!”
“得嘞!”
魏長生暴力薅住解浩宇兩臂,將其死死地鎖在木桌上,莫愁兩指頭輕使五十斤力撐開解浩宇嘴巴,另一隻手飛速伸入!
“嗚……嗯!”
解浩宇劇烈掙扎,卻根本掙不脫魏長生牢鎖,木桌劇烈搖晃!
與此同時,九名金龜衛順次回屋,關上大門。
“將軍,其餘金龜衛……皆不見了!”
“咔!”
莫愁終於拽住解浩宇喉中異物,一把將其拽出!
“呃……咳咳咳!”
一顆黑灰色指頭大小的珠子,被莫愁從解浩宇喉中取出。
“我……我靠……”
解浩宇驚魂未定地捂着喉嚨,臉色煞白。
“這是什麼東西?”
許如清看到黑色珠子,問出了關鍵問題。
“不知道,但這應該是那個瘦子給的。”
莫愁沉思,將之前自己猜到的一切對衆人講起。
“什麼!?山莊頂有古怪人影?”
“什麼!?那胖佬和瘦子被人下了血咒?”
“什麼!?中堂那些賓客都沒心跳?”
這一樁樁一件件,嚇得解浩宇是心驚肉跳!
“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有這麼多古怪,小爺還不如就在外面過活一晚!”
許如清擔憂地望着莫愁。
“血咒是什麼?”
莫愁搖頭。
“我也不清楚,只是看到那兩人身上都有血紅色的奇怪韻律,不像是他們自己的,倒像是一種限制。”
又是那種古怪卻又熟悉的感覺,到底是在哪裏……
山莊外一道雪雷劃過天空,莫愁頓時擡頭。
“既然已經喫過晚飯,接下來便洗洗睡吧。”
“啥!?”
解浩宇驚得不行,這他哪還敢睡!一想到方纔坐在身邊的人不一定是人,解浩宇就渾身哆嗦!
“真別這樣,我怕!”
許如清也不解,疑道。
“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做?要不要用暗號聯繫其他兩隊,再行決策?”
“不用。”
莫愁將黑色珠子緊握掌心,語氣十分篤定。
“熄燈,睡覺。”
衆人聽令,吹去桌上紅燭。
這一間房可住十人,卻奇怪地不是連牀。統共十張牀榻,頭頂牆地放在一起,卻可以挪動分開。
燈熄之後,山莊遁入黑暗。除了取暖的一把火,和搖曳的黑影什麼也看不見。
莫愁抓起許如清的手,在她耳邊悄聲道。
“我們睡一張牀。”
許如清臉色微紅,緊貼着莫愁躺下。
屋內,無站者。
窗外寒風呼嘯,房中火把鮮亮。
衆人都十分緊張,雖然躺下並不敢睡着。
誰知這山莊是怎麼一回事,自己的腦袋還得自己保。
許如清側躺與莫愁臉貼着臉,一隻手握緊大腿外側綁着的短刀玲曦,萬分警戒。
躺下不過多久,老大哥魏長生的鼾聲四起,顯然是睡得很深。
也只有他,能在這種險境下安然入睡。
緊接着居然是莫愁的聲音,細微的呼嚕聲似乎在告訴別人,我已經睡得很深了。
兩人睡得很近,幾乎是臉貼着臉了,許如清很確定莫愁的確是睡着了,呼吸平穩沒有起伏。許如清有些失望,本以爲莫愁也會提高警戒,沒想到……
這一來二去,有幾個金龜衛也被感染困的厲害,畢竟一路苦行好不容易有張軟牀,說不困是假的。
一個時辰,燭煙未散。
兩個時辰,已到夜中。
三個時辰,月黑風高。
許如清一直在竭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兩隻手掐紅了一大片。
一直以來是莫愁在保護她,這一次莫愁睡着了,也輪到她來保護莫愁。
話說如此,三個時辰正是最困時候,許如清也隱隱地有些迷濛了,也許今夜無事發生?
就在她即將睡去的那一刻,房外走廊上很明顯地傳來詭異腳步聲。
“咔噠。”
那腳步聲極其沉重,似乎那人是全副武裝穿着什麼鐵甲出現在深夜的走廊。
“咔噠。”
一步,又一步。
許如清驚醒,緊緊握住刀柄。一旦發生什麼事,她隨時都可以出招。
“咔噠。”
腳步聲已經很近了,卻恰好在門前停止。
沒有敲門,也沒有任何動作。
就像是一個全副武裝的鐵甲,在門前向房中偷窺。
這種感覺極其不適,許如清咬牙堅持。
對方不出手,她也不出手。
門外的腳步聲戛然而止,緊閉的鐵窗卻突然爆開!
風雪呼嘯灌入,吹得臉寒。
許如清正要側身去看窗外,牀下卻突然伸出一直黑手,捂住她口鼻!
一股迷醉的芳香,讓許如清逐漸失去意識……
“不好!牀下有地道……”
這句話終究是沒能說出,許如清徹底陷入沉睡,牀下的另一隻手鋼刀映出窗外銀月,抹向許如清脖頸!
與此同時大門突然左右飛開一道黑影閃入,窗外也同時殺進一人!
莫愁心念一動,桌上紅燭亮起。
三個黑衣人大驚,莫愁不知何時早已坐在正中,等候已久了!
“來得太晚了,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