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塔好想破口大罵,但害怕那些道鏈。

    擡頭看着受苦的主人,她全身都被一條條道鏈捆綁,而且道鏈在不停縮小,再這樣下去她會被攪碎,那是被碎得連渣滓都不剩,道鏈鎖身,道鏈滅魂,能修煉道鏈的沒幾個,偏偏現在懂得這邪門道術的竟讓鳳凌霜撞上了。

    金髮青年站在深淵底部,他擡頭望着可口的獵物,廢墟之上生長的女修,很完美,道蘊純正,她身上還有一種久違的氣息。

    青年柔潤脣邊勾起邪魅笑意,廢墟走一遭,還算值得,若能奪取這純正烈焰道統,那助着鍛就金身不死不滅指日可待。

    可憐兮兮的琉璃塔像個無辜的小孩很不服氣問,“你這麼變態,你爹孃知道嗎?”

    金髮青年轉頭看,他伸手,金色道鏈倏然襲去。

    墨景軒揮開道蘊打開襲來的道鏈問,“來了多少人?”

    “你猜。”金髮青年懶得奪取那沒用的琉璃塔,他更在乎懸浮在上空的少女,她的道則最爲有序,她的本源最爲純正,最重要的,她身上有一道氣息讓自己只想捻住捏碎,最好是一點一點揉躪着讓她生不如死,這種感覺,微妙,奇異。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拿走鳳凌霜身上的本源,包括粉碎她的肉身,最好能看着她的道則一片片墜落被自己收爲己用,金髮青年如是想。

    墨景軒想上去幫徒弟解開道鏈。

    金髮青年劍眉倒豎,他怒道,“她是我的。”

    暴怒的青年氣場全開,周圍涌起無窮道蘊席捲。

    琉璃塔躲在墨景軒法衣裏,它道,“這死變態真的要生吃了我們。”

    “絕對不行,必須想辦法解開道鏈讓凌兒離開。”

    “怎麼解,沒人能解開道鏈,除非施展道鏈的人自己死了,或者他自願解開道鏈。”

    “那就打。”墨景軒不再猶豫,萬劍歸一,一招直逼金髮青年命門。

    金髮青年站在原地,看着直抵命門的劍意,他擡手,指尖一道道金色鎖鏈纏繞劍影。

    墨景軒竭盡全力推出真氣,“一劍霜寒十四州。”

    頃刻間,整個暗沉沉幽淵被寒氣冰霜覆蓋。

    琉璃塔低頭看一眼,它滿是詫愕問,“你丹田還好不?”

    “你去看看凌兒怎般了?”

    琉璃塔應了一聲,好,它嗖一聲竄上去,飄到主人面前,它死命晃着問,“主人,主人你還能喘氣不?”

    鳳凌霜睜開眼,她有氣無力道,“還有一口氣。”

    琉璃塔提醒,“不要使用道則,靈蘊也無用。”

    “我知道,剛試過了,的確無用,還越用越難受,想死的心有了。”

    “別,還沒到那地步,也許墨尊者可以救你。”

    “讓師尊不要白費力氣,這釋放道鏈的是上界之種,師尊單靠自己一人無法對付。”

    “你知道啊?”

    “我還知道,以我如今修爲真到了上界只能被碾碎。”

    “唉,那還向往嗎?”

    “對上界我從來不是嚮往,我要的是不受制於人,可眼下問題是我還能不能活着?上界的人來了,他們沒事跑來蒼瀾大陸做什麼?這裏在他們眼中是廢墟,那是如同垃圾場的存在,他們自詡高貴無可比,怎的還上趕着踏入廢墟之地?”

    “也許是爲了來此耀武揚威吧,人才濟濟之地,一般沒有弱者什麼機會,可若是他們不甘屈於人下而轉身投入低等界域,那身份地位就能煥發光芒萬丈。”

    “我能想到的也就這個,只不知是陸璃雪把這人招來還是他們被其它東西吸引過來。”

    “你和墨尊者爲何都要去考慮這些問題?”

    “因爲他們若來,代表着蒼瀾大陸劫數到來。”

    “可有人認爲這是難得的機會。”

    “是,部分人等來了他們想要的機會,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會死於非命,尤其是手無寸鐵的百姓,他們於生於世求的不過是百年安身後繼有人,可現在……”

    鳳凌霜氣若游絲,被道鏈困住痛苦不堪,她讓師尊找機會先離開。

    琉璃塔表示,“這話你親口對他說也無用。”

    金髮青年和墨景軒的戰鬥進入白熱化,山體被道蘊衝擊搖晃,上方修者還以爲這地方要塌了。

    激戰到末尾。

    墨景軒被道鏈捆縛,青年道,“你的本源不是你的本源,這不純正,我不需要。”

    他掄起拳頭將白衣尊者打出去。

    墨景軒真元耗盡,他靠劍支撐着傷痕累累的身體。

    青年本想將人殺了乾淨,然佈下殺陣卻發現受到阻礙。

    真的如墨景軒所說,雙方都殺不死對手,因爲界域規則互相限制。

    青年不再跟所謂尊者周旋,隨手佈下一道結界,他騰然躍起,臨至鳳凌霜面前,看着陷入昏迷的少女,他擡起少女的下巴看了看道,“長得倒不賴,只可惜是廢墟之上生長的花草,你還不配去往上界,從這廢墟之中親臨上界的蟲草都帶着腐爛氣息,偏偏你們還妄想登頂稱尊,真是不自量力。”

    青年邊說邊繞着少女打量着,肌膚勝雪,骨質不俗,氣質堪稱人間一絕,尤其是體內的靈骨,若是打出生起就沐浴上界光華而成長那必非同凡響,可惜了,再好根骨,終究是生長在廢墟之上。

    青年修長的手滑過少女裸露香肩,觸感滑膩美妙,最要緊是她的氣息,讓他聞到了久違的滋味,那滋味,縈心索魂,有些過分不真實,彷彿是歲月長河之上的同道中人,她的道血和道骨之中遺留着繾繾稀薄的光影氣韻,她身上有他一直在尋找的熟悉道韻。

    “你說我該殺你嗎?還是留着你侍奉我左右?”

    青年站在昏迷的少女身後,他低頭細嗅着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專屬於一個人的味道,其中有韻,有道,這兩種味道任何人都學不來,也除不去。

    而在她身上,他尋到了這種久違的感覺,這感覺讓人……迷戀?還有說不清的肆意捏碎念想。

    青年掐着無法動彈的人纖瘦的腰,他眸中盛着一鏃火。

    “你沒有這麼弱,來,睜開眼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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