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氣的冷哼了聲,說了句“大嫂真是越來越不會教孩子了”,就提步打算去找對方理論。
這時張茉正好看到,百米外一個騎黑馬的小姑娘正驕傲且挑釁地望着她們,問過馬官得知那小姑娘正是直郡王府的大格格後,她就趕緊攔住了十福晉。
“十福晉且等等,我怎麼看那大格格像是故意在找咱們茬兒呢?”
“什麼叫“像是“?她分明就是!
小九嫂你是不知道,大嫂家的二格格雖然只有十歲,但從去年起就已經被大哥手把手的教騎射了,早用不着這種初學的小母馬了!
這會兒大格格卻偏要來搶我選的馬,可不就是分明在來找咱們的茬兒嗎?!
小九嫂你先等着,我去問問大格格平日裏大哥大嫂就是這麼教她規矩嗎?!”
直郡王府裏的格格們何時學的騎射張茉還真不知道,但想想直郡王擅武,得他親手教出來的女兒,騎術應該不錯,所以十福晉的話怕是不假。
可是再看看遠處只有一個騎黑馬的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和一個騎白馬的八九歲的小姑娘,身邊並無長輩相伴,她便趕忙又問了問馬官情況。
確認了果然是大格格和二格格自己出來騎馬的,大福晉並沒有陪同,她就趕緊小跑兩步又攔住了十福晉。
雖說馬場有馬場的規矩,皇家也有皇家的規矩,可對方畢竟是兩個孩子,又沒大人在身邊跟着,十福晉若真越過大福晉把人家大格格給訓斥一頓,那到時就變成她們以大欺小,有理也成沒理了。
十福晉先前是被氣過了,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現在張茉一提醒,她立刻醒悟了過來,只得憤憤然地收住了腳吐槽道:
“大嫂只顧着一門心思生兒子,根本就不管現在膝下四個格格的教養,你看看這大格格虛歲都十二了,還這般的不懂事兒,看以後誰敢娶她!”
聽了十福晉的吐槽,張茉笑了笑沒有接話,歷史上的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自嫁進皇家後的確是就不停地在冒着勁兒在生兒子呢。
可惜大福晉命不好,是一連生了四個女兒後才艱難地生出了一個瘦弱的小阿哥,而且因爲生壞了身子,她後頭沒幾年就病逝了。
大福晉走後直郡王又迎娶了繼福晉張佳氏,這繼福晉是個命好的,連生了三子一女站穩了腳跟兒,自然伊爾根據羅氏留下的四個格格日子就變得不好過了。
所以仔細算算,那桀驁的大格格還能跟在生母身邊也就兩三年的時間了,張茉纔不想與這樣的小姑娘計較呢。
只是她覺得奇怪爲什麼看起來那大格格似是很討厭她和十福晉的樣子?細細想想她們同大格格應該沒有什麼交集纔對啊!
不過雖然鬧不清緣由,張茉也不想爲了這麼點兒事兒壞了心情,便一邊拉着十福晉向她的雜色小母馬走去,一邊問起了剛剛她們說到一半兒的八卦來。
“羣芳閣的那個玉蕊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剛剛說了一半兒,我還沒弄明白呢。”
“哈哈,小九嫂我跟你說,這事兒我也是昨天才從我們爺口裏聽說的,那精彩的簡直跟戲文兒似的。
那玉蕊雖然是養在羣芳閣裏,但其實卻並不是樓子裏的姐兒,而是太子的一個外室!
聽說原也是個縣官之女,因父兄犯事全家被判了流放,但那玉蕊不知怎麼着被太子給瞧着了。
想必是她父兄所犯事不小,太子不敢在外頭養着她,就讓彭春把她偷偷養在了羣芳閣裏,但那從頭到尾卻都只伺候太子一人。
只不過太子也太小心了,不但對外滿了玉蕊的身份,對玉蕊隱瞞了他自己的身份,所以玉蕊並不知道她伺候的是太子。
後來羣芳閣不是被九哥和我們爺接手了嗎,我們爺清點那樓裏的姑娘時看着了玉蕊,覺得她顏色殊異,就薦給了九哥,九哥看後也覺得不錯,便給那玉蕊掛了個花魁娘子的頭牌。
熟料昨日裏,太子突然託人悄悄捎信給我們爺,說想從羣芳閣接一個人出來,我們爺才知道了太子同玉蕊的事兒,可那玉蕊已經接客一月有餘了!”
“啊?!這......”
聽完十福晉繪聲繪色的描述,張茉驚的有半晌都沒回過神兒來,最後還是胯下的小母馬打了個響鼻兒才讓她反應過來。
然後她就不由得在心裏感嘆了句康熙的這羣兒子還真是個頂個的能作!
“對了,你說十爺把玉蕊薦給了九爺,那九爺和十爺是不是都跟玉蕊.....咳咳,都讓玉蕊伺候過了?”
突然間,想起前面十福晉說的一句話,張茉感到胃裏一陣翻騰,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雖然她已經接受了在這大清她必須暫且做九爺後院裏的女人之一,但無論如何她都沒辦法接受太子、九爺和十爺,三兄弟共享一女的事兒,如若那樣以後她怕再無法正視九爺了。
好在聽了她的話後,十福晉立刻就否定了她荒誕的想法,然後告訴了她九爺和十爺雖然在外頭也偷腥,但卻從來不碰不乾淨的女人。
這下她才終於鬆了口氣,然後把興趣頭重新轉回到了八卦上:
“能把自己的外室養在花樓裏,也不知太子當初是怎麼想的?!現在既然玉蕊已經接客了,太子怕是要放棄她了吧?”
“哈哈哈哈,小九嫂,這下才到了最好玩兒的地方呢,那玉蕊也不知是用什麼手段勾了太子,竟讓太子糾結再三後還是放不下她!
可偏偏這時九哥又來了個獅子大張口,說玉蕊已經是羣芳閣的頭牌花魁娘子了,要是沒個十萬兩的銀子休想讓羣芳閣放人!
太子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銀子,又不敢把事情鬧大了,所以現在就僵在這兒了。”
十萬兩贖身銀子?!聽到九爺這坐地起的價後,張茉嚥了咽口水不由得罵了句奸商!
但她不知道九爺在此事上的的奸詐還不僅於此呢,只不過九爺這麼做並不是爲了銀子,而只是的爲了噁心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