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這血還可以呀,30剎(秒),那就好戲開場了!”
「編號爲十六的寂靜領域啊!現世吧!」
“哎呀,太久沒出來了,爺登場了!”
黑暗之中,福遛一撮頭髮不修邊幅邋遢的樣子,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風衣,完全與這個時代審美不搭的存在。
堪稱異域風格的他,就像一個小精靈一般,帶着周身的閃電亮閃閃地登場了。
“呀,就你這個小老弟是吧,把咱家好好的風光片變成了動作大片?”
“喂!哪來的聲音?怎麼天也黑了?額……這聲音……打哪裏冒……冒出來的?
剛剛得以喘息才調整好了氣息的老修士,猛的一激靈,他被這冷不丁憑空蹦出的聲音給嚇得不輕。
“還有誰,就說你呀!你這爲老不尊的傢伙!“
“喂!咋說話的,來着是人是鬼?快報上名來!”
“鬼?哈哈!就當本大爺是鬼就好!“
“啥?看明白了,原來是你這個小孽畜!打哪個山頭蹦出來的?毛還沒有長全竟然和老夫瞎逼逼是吧!現在本道爺心情好,還不趕緊給我滾!”
老道好不容易在黑暗中看清了眼前突然出現的怪異傢伙,竟把他當成了不知從哪個山頭跑出來準備乘火打劫的妖精之流。
“呸!活該被罵!就該罵你個爲老不尊,一把年紀還帶着髒字罵人是吧?不過要滾的應該是你纔對!
“你等小兒,盡在爺面前瞎折騰些沒用的神馬狗屁玩意!找打!也該到了報應的時候了!”
“還一口一個大爺,就你這黃毛小子,當貧道看不見,笑話!“
事到如今那老道算是整明白了,難不成是和那丫頭片子一夥的?也趕着來一起來找死?
話不投機半句多,一道閃電,那老道默唸了幾句還想搶佔個先機,但還沒曾想飛在半空中身子被無形中伸來的一隻大手,給死死地拽到了地上。
“哈哈!你這老修士,才明白,晚了!“
說完這些,福遛還不忘上前再猛踹上幾腳,最後一腳死死壓實在了老道的胸口,
“呀,你丫丫的,不是很囂張嗎?踹人家小妮子,是不是踹得很起勁?那老子好好的摸魚生活都被你這老傢伙給報廢了!找打!”
有些狂妄粗鄙的粗口,這一連串很溜的說連福遛自己也覺得很是喫驚。
也許太久沒有機會可以找地發泄,亦或許眼前這臭蟲般的傢伙實在太可氣了點,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又給了那老道一通拳打腳踢。
“還手呀,不是會逼逼逼的搞什麼飛劍術嗎?來呀,把你的傢伙掏出來,讓本大爺嚐嚐!”
“嗷……大爺……老祖宗,輕點,老身這把老骨頭都快要散架了,錯了,老身錯了……”
腳底下被壓實的老道,此刻無論如何動彈也無法移動半分,不覺心中大駭,開始了求饒。
“不行了是吧,像你們這些武刀弄槍掐咒語的,嗯,爲什麼好好的道兒偏不走,竟想着撈偏門?都快要把自個兒玩廢了,看你還有什麼真本事統統拿來耍耍呀?“
“大爺!不,大俠!不用了,真不用了……“
“晚了,孽畜看招!“
溜出去的馬那有往回牽的道理,福遛這邊還在玩性上,直接一擡腳將那道士給踹飛了出去。
不過到底是修煉了幾百載的修士,這點定力還是可以的,在驚慌之後半空一個閃身直接反撲了過來。
“我靠,都幾百年了,就這?沒啥子進步嘛,好,那就練練吧。“
福遛一臉輕鬆的原地站定,一擡腳的功夫再一次將那位踹上了半空,幾個翻滾幾個回合這才重新滾落回了腳邊。
“嘛,煩了,不玩了,看樣貌你這老修士年紀也不小了,還不懂事!犯了啥罪孽,纔會被斷罪人到處追着給處刑了?“
“噢!對了,還有你這小妮子,你是有多被排擠,纔會接到這麼這種跨小三段的任務?”
而遠處趴臥着的紫衣少女,也漸漸恢復了神智。黑暗之中也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聽着這駭人的對話,不覺得驚奇萬分。
“算了,小妮子,就你那樣,今天就好事做到底,爺心情好,呀,還是早點結束吧。”
“喂!小年輕好好記住了,轉世之後別想着以身犯禁,神帝十戒上寫的,都是絕對不能跨過的底線。“
一個閃身,咔的一下,就像不再進行無聊遊戲一般,很是輕鬆的了結了。
腳下的那位,扭曲的表情充滿着不可理解。不過一個只活了百載的修士,又怎能理解一個打了千年萬載遊戲的死宅呢?
濃重的黑幕漸漸散去,趴臥在地的紫衣少女,終於看清了眼前發生的一切。
“哎呀,怎麼還有保命的破爛玩意?幸虧是本大爺,要是那小妮子,又得死一回嘍!“
“小妮子,剩下的交給你了。“
“大俠……別一口一個小妮子的,本姑娘!還是有名字的……前輩,聽好了!我叫夏千雪。“
惴惴的女聲,不過聽上去好像恢復了不少。
“反正都一樣。第四個拔劍人是吧,夏千雪是吧,知道了,吾玩遊戲去嘍。“
飄散而去的煙雲隨即化爲了黑色的塵埃,像漫天的飛雪一樣飄散而下。
拖着重傷的身形,夏千雪一瘸一拐的上前一探究竟。看着地上那極度扭曲的身軀,心中不由巨震。
她很難忘記剛剛福遛就像在玩遊戲一般,捉弄着這個她自認爲高高在上的目標,不由地握緊了那柄冰寒的黑色巨劍。
淡然地的移開了視線,作爲斷罪人的她,這種場面還是小意思,倒是那被釘在地上扭曲成一團的傢伙,如蝌蚪般還在那使勁地拱來拱去。
“沙某,柳青邢堂判十戒之十——不尊族類者,斬立決!“
夏千雪松了一口氣,擡手運起法力轟擊着地面,那蝌蚪瞬間化成了飛灰,倒是那鋼針卻不曾撼動半分。
“厲害!”
前輩,真的深不可測……哐的一聲巨劍入土三分,跌坐的身姿倚在劍邊。
“咚咚咚!咚咚咚!”
“喂,別敲了,都快塌了!我聽得見!“
福遛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還以爲前輩您,徹底走了呢……“
“走啥走呀,吾就在這劍裏。別煩吾,吾還要打遊戲。“
“剛剛謝過前輩了。“
“別謝我,是你自己的選擇,決定拔這把劍的,很辛苦很累,不是嗎?
福遛難得說了一句正常的人話,那小妮子不禁咯咯地笑了起來。
“辛苦?但不就有了結果。嗯……看來我還是撿了一個大便宜,遇到了前輩您……”
“行啦,現在就一個要求別再叫我前輩,算了,不想說話了。”
“別走,前……噢,對不起。沒有人,沒人陪我說話,哪怕是同道的斷罪人……”
“不想接近你是吧,正常。是因爲吾的原因,纔不想與你接近的。”
“嗯,還要加上其他的……噢,對了,前輩您……是有多少年沒有出來了?”
呃……這沒法回答……還是溜了。
休息了片刻恢復體力的夏千雪,掏出了丹藥一口悶下,再處理了幾處比較緊要的傷口,用力拔出了重劍將其背上,便匆匆下山了。
下了山,前面就是開闊的草地和潺潺的溪流,溪流邊夏千雪不禁停下了腳步,清澈的河水裏倒映出了滿是血污的襤褸少女。
重新洗漱了一番,扯去破爛的裙角整理好了衣裙,那張白皙的臉蛋漸漸恢復了血色,昔日的美少女再次倒映在了水中。
坐在屏幕前看着直播的福遛,竟然看得有些齣戲。
愣愣的,好像有點不太想打遊戲了的感覺……
這個,也太美了點吧。
“前輩,在嗎?您一定很多年沒有出來了,如今這世道斷罪人雖然還有很多,但是已經不被大多數修士所待見。”
“額……對。小妮子,不不不,夏千雪是吧,接下來是不是要去交任務了?看你瘦的,要不先好好飽餐一頓吧。”
“不了,前輩,準備先回城交差。”
“噢。“
“前輩,您好像一點也不喜歡說話呀。”
“什麼?噢,懶。”
“咯咯咯……”
這小妮子的笑聲……這千刀殺的……
“怎麼了?前輩,又不說話了?”
“噢。”
福遛也不知道接下去該去說些什麼,自顧自地拿起了手柄。
“前輩,左手邊出去就是大路了,我們很快就可以到目的地了。”
“噢,知道了,不過……還是先溜了。”
“呀,前輩,溜?這裏面有什麼意思嗎?”
“簡單,就字面意思,因爲我懶,只有你這個斷罪人才能交流,下回有事喚我。”
“好的,知道了,前輩。”
關閉的屏幕,福遛抱起了零食,風光片又要開始放送,只不過還以爲這小妮子是一個悶葫蘆性格,但沒想到話還不少的樣子。
哎,爲什麼會有種不是很好的感覺?嘛,還是邊推遊戲邊看吧。
溪邊,夏千雪抓緊了揹帶,心中也充滿了不少的疑惑,難道前輩真的只能和斷罪人來說話?
或者……和她說話?